壓根就顧不得這個,王遙逍急速的在蕭青山的大穴上連點了數(shù)下,要是再不將老頭子的血止住,乖乖,那可不得了,他這條老命恐怕就都用不著再受威脅,非得!
即便是如此,那處境也是尷尬得緊!
前面勁風不停的吹,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可能,而那幾只怪物也撕裂著嘴,雖然沒有急著進攻,像是再顧忌著什么一般,但這種顧忌注定是持續(xù)不了太久的。
展騰云一個側(cè)身之間,已經(jīng)擋到了三人之間,那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個怪人的身上,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阻擋對方下一步的舉動一般。
好吧,他這樣的擔心似乎有點兒多余。
那人并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將手往臉龐上這么一抹,一張和先前完全不同的臉型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好稚嫩!
要是他不開口說話的話,估摸著誰都當他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來看,但偏偏的,那體型啥的,又壓根不像:“蕭青山啊蕭青山,你還記得當初的那個孩子嗎?”
孩子?
蕭青山的目光,試著朝這‘孩子’瞧了去。
他的臉上很茫然,似乎并沒有這個問題的答案,見他沒有說話,那人臉上的笑意似乎更加的夸張了幾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瞧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了,斜子溝,左家莊,那個抱著你腿!”
話到這兒,蕭青山猛的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嚇著了一般。
而他的眼前,一張滿是淚水的臉格外的清晰,仔細的瞧瞧,還真和眼前一模一樣,似乎過去了這么多年,半點兒都沒有改變過。
“是你!”
“對,是我,當初我那般苦苦的哀求于你,你都沒有一點兒的慈心,現(xiàn)在自個也弄到了這般田地,不知道你的心里面后不后悔!”
“后悔?”
蕭青山呲了口氣:“老頭子這輩子做了無數(shù)多的事,后悔的,違心的自然不會少,可偏偏的,對這件事情絕對不后悔!”
“好一個絕不后悔!”
那聲音笑到高處,突然間停了下來:“那好,今兒個就讓我這個當初該死卻沒有死的倒霉孩子,來送你一程!”
話到這兒,手中的靈力頓起,顯然是想要下死手的節(jié)奏。
可那一掌,卻沒有拍得出來,而是到了半中間,卻又突然的停了下來:“就這般的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了些,我就讓你們留在這兒,反正前有勁風,后有九幽王蛇,我倒要瞧瞧,你們逃不出這兒,只能等死的那種絕望感,到底會讓人有多么的享受!”
分明是要瞧戲的節(jié)奏!
笑聲啥的,又冒了出來,而且基本上就在這一瞬間,那身形已經(jīng)往前沖了出去,速度之快,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到洞口吹來的風影響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jīng)消弭不見,這份能耐,就算是蕭青山處于巔峰之時,也未必能夠比得了。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要使用這樣的手段。
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所在,但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顯然不是去思量的時候,那人說得沒錯,前有風,后有怪物,再帶上個蕭青山,想要活下去,恐怕比登天還要難幾分。
“師傅,你現(xiàn)在怎么樣!”
蕭青山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此刻已經(jīng)虛弱至極,想要站立已經(jīng)是一件很困難的樣子:“左家莊,左無霜,那個女孩居然!”
居然什么,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jīng)停了下來。
甚至那嘴里面還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血跡通過嘴角往外溢,王遙逍什么時候瞧見過這般局面,害怕也好,心慌也罷,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去說點兒,做點兒什么才好!
當時展騰云反應的速度極快,幾乎就在蕭青山倒下的同時,他已經(jīng)站到了洞口所在的位置,將那颶風擋了住,不過憑借著他的能耐,和蕭青山完全沒得比,從一開始支撐,身形就有種向后退的趨勢。
“孩子,你用不著太傷心,像老頭子這般年歲的人,活一天是一天,完全沒有什么好!”
好什么,那話又停了下來!
他的臉上帶著笑意,像是在嘲諷著自個一般:“他說得沒錯,我這是自找的,師傅這一輩子,沒有對不起什么人,如果非要說上一個,或許就,就只有!”
“師傅,你不要再說話了,徒弟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找最好的大夫,找最好的藥,你是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傻徒弟!”
蕭青山緩緩的伸出手,想要再王遙逍的臉頰上輕輕的摸一摸:“老頭子有一種直覺,你的那個弟弟他一定還活著,若是有機會的,一定要找到他,知道嗎?”
弟弟?還活著?
可那個人明明已經(jīng)說,難不成都到了這般時候他還要說謊不成,蕭青山的話,王遙逍雖然不信,但他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對方的請求。
“好,徒弟一定找到他,師傅你就放心吧!”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蕭青山像是很滿意,那臉上的笑意又明顯的加重了幾分:“替我?guī)Ь湓捊o那小子,就說當?shù)?,對不起他還有他娘了!”
那小子?
雖然沒有說得十分的清楚,但王遙逍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
這事想要應承下來并不難,但王遙逍卻有些不明白,自個到底該不該去答應,家務事難斷,更何況,他現(xiàn)在和那蕭天戰(zhàn)之間的關(guān)系還特別的微妙,處理不好的話,恐怕連所謂的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可偏偏的,他現(xiàn)在能去拒絕嗎?
王遙逍還真不知道,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將那頭點了點:“師傅,我答應你,一定會把這話,轉(zhuǎn)給他的!”
最后的字眼,調(diào)子明顯加重了不少。
感情他不只是在應承對方,更像是在說服自個一般。
蕭青山也將那頭點了點,那嘴角微微的蠕動了幾下,又將目光朝著洞外瞧了去:“你還得答應老頭子一件事情,行嗎?”
還有?
都答應了兩件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瞧得出,蕭青山這般的在意,這事兒應該不會太簡單。
“師傅,你說吧,徒弟都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