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傲意十足。
而他的手,順著話已經(jīng)朝著衣服內(nèi)層摸了去,很快,將一個玉鏈兒一般的東西給掏了出來。
那做工,當(dāng)真十分的講究,雕紋刻路,沿著鏈身而走,不多一分,也不落一寸,關(guān)鍵是鏈身中間段的寶石,不但大小一致,顏色也格外的均勻,緋紅的顏色像極了血一般,就算是屋子里的光線不是太強烈,折身出的輝芒也有夠刺眼的。
的確是個寶貝。
掌柜的都還沒有來得及回話,司徒鐘猛的一伸手,將那手鏈給奪了過來:“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了,也別去找當(dāng)鋪了,估摸著你也贖不回來,那生意人還能給你個好價錢,你不如索性就賣個小爺我吧!”
贖不回來?
又是一種挖苦,蕭天戰(zhàn)哪能聽得了這個,那手一伸,試圖將手鏈奪回來,可憑他現(xiàn)在上午狀態(tài),司徒鐘想要躲,實在是太容易!
“是啊,依我說,你就賣給他吧,這出門在外誰不得有個花銷,你要是身上沒銀子,去哪兒都不好使!”
掌柜的‘補刀’也是時候,偏偏的,那后半句話蕭天戰(zhàn)卻否認(rèn)不了,那心里面暗暗的尋思道:“這東西本來就是娘扔了我悄悄撿回來的,就權(quán)當(dāng)做當(dāng)時沒有撿吧,一分錢難道英雄漢,以前不信,今兒個我算是見識了!”
打定了注意,蕭天戰(zhàn)也難得和他再傲。
“你想要也可以,一百兩銀子,不講價,給得了就拿走,給不了就把東西還我,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江湖人,不會和我玩強買強賣的勾當(dāng)吧!”
“一百兩?”
司徒鐘微微的皺了皺眉,那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字,他多少有點猶豫感,可瞧著那手鏈的時候,心里面又有些舍不得:“這東西要是買來送給姐,剛合適,她得了禮物,自然也會對自個放松點,可一百兩!”
“能不能便宜點?”
蕭天戰(zhàn)搖了搖頭,否認(rèn)得很堅決:“沒錢你裝什么爺,不買的話就還回來,偌大的嘉州城,不乏有錢人,比如說展家啊,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要!”
這典型是懟回去的節(jié)奏!
瞧著那手鏈,司徒鐘是真有些舍不得,他心里面的‘沖動’是越發(fā)的占據(jù)了上風(fēng)。
“我?”
“這樣的寶貝別說是一百兩,就是五百兩都有人要,你若是買了,豈不是討了個大便宜!”
還沒有等司徒鐘的話說出口,一個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要是不瞧來人,還以為是唱雙簧的!
司徒鐘忍不住又盯了盯自個的手上,有些試探性的問道:“姐,這東西真有那般的值錢嗎?”
司徒槿微微的笑了笑:“純天然的寶貝,本來就少見得很,更何況做工還這般的精細(xì)呢,只是君子不奪人之美,向來這位公子是真遇上了麻煩,你就拿一百兩給他,權(quán)當(dāng)是江湖救急吧!”
“東西咱們不要?”
當(dāng)姐的意思很明顯,司徒鐘自然有些不心甘,一百兩對于他而言,到底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平白給了一個陌生人,這事輕易干不出來。
“不但東西不要,這房間也讓給他吧!”
額,這答案,也太出乎司徒鐘的預(yù)料了,別說是他,就連蕭天戰(zhàn)也是一臉驚詫,完全不敢相信自個所聽到的。
“姐?”
“這兒只有一間房,可咱們有三個人,你是不是想要讓姐姐我住在這兒,然后自個再出去鬼混,說不定還能趁機又開溜?”
一下子將自個的算盤明了個通透,司徒鐘的臉色自然顯得有些尷尬。
他急忙擺了擺手,試圖著去掩飾道:“怎么可能嘛,這兒是嘉州,本就要到北邙,我就算是想溜,能去哪兒?算了,就聽姐姐的,這房間讓給他便是!”
“這,我這?”
瞧著這兩人的舉動,蕭天戰(zhàn)都有些吞吞吐吐了起來,這可不符合他那滑如刀的口才。
“怎么了,公子?”
司徒槿輕柔一笑,不知道動了多少人的心,蕭天戰(zhàn)原本以為那莫離的笑意都夠讓人酥的了,可和她比起來,似乎還相差甚遠(yuǎn),感情那種性子,也能為好感這種東西增色不少。
“無功不受祿,我又怎么能平白的接受姑娘這般大的恩惠呢?”
話雖然這般說,但他現(xiàn)在的確需要這銀子,蕭天戰(zhàn)稍微的定了定神,好讓自個鎮(zhèn)定些:“要不,我倒有一個主意!”
“主意?”
司徒鐘忍不住眨了眨嘴!
他還準(zhǔn)備去說點什么,可余角瞟到了當(dāng)姐的,又急忙將那話給壓了下來。
“這東西給你,當(dāng)作交換!”
這又是什么注意,不還和先前一樣嗎?
就連司徒槿也是一臉不解:“公子,我剛才?”
“這可不是買賣,你給我銀子,咱們就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送禮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若是不收,那豈不是不愿認(rèn)我這個朋友?”
這說法?
司徒槿無奈得緊:“好,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這樣的一幕對于那掌柜的,并不是什么壞事,他有銀子賺,又不至于得罪人,甚至當(dāng)那對兒姐弟離開的時候,臉上還咯咯的笑個不停!
“你笑什么呢?”
蕭天戰(zhàn)又不糊涂,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可他偏偏的,卻要去裝!
“這么好的一個女娃兒就瞧上你了,你小子還不得偷著樂呀,我要是你,就趕緊的追上去,可別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
機會?
蕭天戰(zhàn)只是一愣,他也緊跟著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呢?”
將著這句話,那掌柜的又還了回來。
“我要是走了,你那生意怎么辦,總不會到了手的銀子都不想賺了吧,這可不是你們這種生意人該有的作風(fēng)哦!”
“你說得倒也是!”
掌柜的輕輕的點了點頭,像是有所悟一般,不過呢,這樣的神情變化得極快,眨眼間他又變了個調(diào):“平日里,你說得這個或許是個事,但現(xiàn)在卻不同了,不瞞你說,只要你這腳步一出客棧,我就能把他定出去,而且還得是個更高的價格!”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少年的心里面很清楚,他之所以還那般說,無非是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罷了,畢竟自個這般跟上去,要沒有個說法,的確顯得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