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趣擺擺手,笑道:“小事而已,不、或許在徐千戶的眼里才是小事!”
徐恭笑道:“楊公子真是說笑了,如果楊公子認為是小事,便是小事,如果楊公子認為是大事,那一定就是大事,不知楊公子肯不肯賞臉,將此事交給我們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來處理?”
沈捕頭臉色一黑幾乎愈要暈倒,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是什么地方他這個掌管著秦淮河治安的捕頭怎么會不知道,雖然現(xiàn)在應天府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不是順天府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其權利遠遠沒有順天府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大,但是這金陵城卻正屬應天府的北鎮(zhèn)撫司衙門管轄,可以說應天府的北鎮(zhèn)撫司想要插手這件事,那就沒有他們應天府衙門什么事了。
同時楊趣也在心中納悶,怎么這位徐千戶會這般巧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難道自己的行蹤被錦衣衛(wèi)盯上了不成?這位徐千戶是來買好的嗎?
雖然楊趣心中這么想,但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楊趣呵呵一笑,說道:“說起來也沒有什么大事,如果這種小事都能驚動徐千戶親自來處理,那在下真就過意不去了!”
楊趣雖然是這么說,但是臉上哪里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
徐恭嘿嘿一笑,說道:“楊公子真是客氣了,楊公子的事情,便是我們北鎮(zhèn)撫司衙門的事情,在下能為楊公子排憂解難,是在下的福氣!”
說著,徐恭陰著臉看了沈捕頭一眼,這一眼,當真將沈浦頭看的如墜冰窟。
“完了,這要是落到北鎮(zhèn)撫司衙門的手中,能不能活著出來還不一定呢,張凱啊張凱,你惹得這都是些什么人!”沈捕頭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覺得自己這次要被他的這個小舅子坑慘了。
楊趣看著徐恭愈要示好的表情,嘿嘿一笑說道:“徐千戶,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只不過我們蘇家的店鋪被人砸了,而且我們蘇家的人,就是這位宋金剛兄弟,前幾天被人揍了一頓,如果徐千戶有空的話,可以替我們查一查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在下也沒有什么要求,只要求這人是怎么打的宋金剛,徐千戶照方抓藥的打回去便是了,切記不要出人命,要不然在下落一個睚眥必報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這位楊公子竟然會在乎他的名聲不好?現(xiàn)在還有這必要嗎?徐恭心中想著,臉上卻是賠著笑,說道:“楊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會給楊公子一個滿意的答復!”
“沈捕頭,請隨我去北鎮(zhèn)撫司衙門里面坐坐吧!”徐恭轉(zhuǎn)過頭來,一呲牙對著沈捕頭嘿嘿一笑,說道。
“徐、徐千戶,我、我不渴、我、我不喝茶!”沈捕頭只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軟,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
“喝茶?我們北鎮(zhèn)撫司衙門的茶是這么容易喝的嗎?”徐恭撇了撇嘴,問道。
“徐千戶!”楊趣看著沈捕頭的樣子,心中好笑,心道果然還是惡人需有惡人磨!
“楊公子,您還有何事?”徐恭再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立刻又換上了另外一副表情,問道。
楊趣一指散落一地的稻米,說道:“徐千戶,你看我家的糧食都被人糟蹋了,你說浪費這個行為可恥不可恥?”
徐恭看著稀稀落落散在地上的稻米,附和的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可恥而且該打,要是這些糧食能夠運到前線去,將會救下許多士兵的性命!”
楊趣也同樣很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勤儉節(jié)約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所以---”楊趣說著,對著徐恭挑了挑眉。
“那么讓這位沈捕頭親自將地上的糧米打掃干凈?”徐恭試探的問道。
楊趣嘻嘻一笑,說道:“打掃這種事,我們蘇家自有店伙計來做,怎么說沈捕頭也是朝廷的吏員,我們怎能讓朝廷吏員做這種不體面的事情?所以賠點銀子了事就好了!”
徐恭一拍腦袋,忙道:“是是是,楊公子是生意人,怎么能欺客呢!”說著徐恭從沈捕頭的身上摸出十幾兩的散碎銀子遞給楊趣,陪笑道:“楊公子,您看夠不夠?”
楊趣看了一眼徐恭手上的散碎銀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需要這么多,一文錢便好!”
“???一文錢?楊公子確定?”徐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趣,不知道這位楊公子又要玩什么花樣。
楊趣點點頭,說道:“當然確定,一粒米賠我一文錢便好,如果要多了豈不是被人傳閑話?”
徐恭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稻米,心中狂跳了幾下,這位楊公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誰知宰起人來是這般的心狠,這散落一地的稻米,恐怕這位沈捕頭沒有幾千兩怕是走不出蘇家的這間糧米鋪子了。
“楊公子真乃善人也,楊公子今日損失了這么多的稻米,卻只收一文銅錢,楊公子高風亮節(jié)實乃我等之楷模!”徐恭臉不紅氣不喘的贊道。
我呸,這老小子真不要臉,本少爺最是看不起你們這些正面溜須拍馬的人了,正所謂馬屁拍不好等于捧臭腳,看來改天本少爺要好好親自指點你這老小子一下什么才是拍馬屁的最高境界!
“徐千戶,徐千戶饒命啊,卑職求求徐千戶為卑職說句好話,十粒米、十粒米一文錢好不好?”沈捕頭埋頭抱住徐恭的大腿,嚎啕大哭道。
楊趣抽了抽嘴,之前徐恭說要帶他回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衙門的時候,這位沈捕頭只不過四肢發(fā)顫卻并沒有哭鼻子,可是當楊趣不打不罵要他賠銀子的時候,這位沈捕頭卻不顧臉面大哭了起來,難道說在這位沈捕頭的眼中,銀子要比性命還重要嗎?
楊趣心中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對著徐恭一抱拳道:“徐千戶,在下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
徐恭一腳踢開沈捕頭,抱拳回禮道:“楊公子請便,這里在下一定會處理妥當?shù)?!?p> 楊趣微笑一點頭,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我的媳婦去哪了?”
“主子她---,啊!楊公子,在下不明白你說的是誰?”徐恭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他并不是害怕這位楊公子將他的主子說成是他的媳婦兒,而是害怕自己不小心險些將主子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