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瘦子被強(qiáng)制帶離了原南區(qū),兩人背靠著同一棵樹的兩邊,身上是一圈又一圈的麻繩,綁的牢牢實實,插翅也難飛。
傅其琛沒有精力陪他們耗下去,端起手槍頂著瘦子的腦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老實交代或許我會讓你們活下去?!?p> 瘦子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槍都抵在腦門上了,他轉(zhuǎn)轉(zhuǎn)眼:“當(dāng)時…情況太混亂…,就在原南區(qū)背后的…林子里?!?p> “你和他有沒有參與?”傅其琛的聲音已經(jīng)降至冰點。
“沒有沒有,我們…膽子小,站在一邊放風(fēng),然后善后…”
“她還活著嗎?”問這個問題時,他的聲音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還活著,這個我可以保證?!笔葑踊卮?,另一邊胖子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在哪兒?”
“我們把她送到了理鄉(xiāng),其他的我們就不知道了,我發(fā)誓,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說謊也沒什么好處啊,而且……”
“少廢話,我父母呢?”他眉頭緊蹙。
“他們在原南區(qū)找了傅靜姝很久,最后被章凱引著往北邊去了?!笔葑訉嵲拰嵳f,這樣他們能遠(yuǎn)離原南區(qū)。
“章凱?”
“就是剛才一直挑釁你們的那一個,他是我們的頭兒,你妹妹的事也是他帶的人,一切都是他的主意,跟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p> “最后一個問題,參與的人分別是誰?”他把槍往前推了一點,槍口與瘦子的腦袋緊緊貼合在一起。
“章凱,麻子,王三,林南,周銘。他們五個做的,我和胖子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瘦子脫口而出,仿佛早就在心里百轉(zhuǎn)千回。
傅其琛在心里暗自記下這五個名字,而后放下手槍,他看起來冷靜非常,讓人無端端汗毛聳立。拾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她知道,他的心里正掀起驚濤駭浪。
章凱離開時氣勢洶洶,難免不會回來向原南區(qū)打擊報復(fù),所以傅其琛他們才一直沒有離開,他蓄勢待發(fā),只等著親手替妹妹復(fù)仇,那樣的人渣活在世上只會加劇災(zāi)難的危害性。比毫無人性的喪尸更可怖的是什么?是慘無人道的同胞。
……
傅其琛獨自靠坐在江岸邊,手中的項鏈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一如傅靜姝明媚的笑臉。
那個總是喜歡“哥哥,哥哥”喊的小女孩,她會皺著眉頭扒拉他的嘴角,然后說:“哥哥,不要老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呀。”
想起他們最后一通電話,靜姝在電話另一頭不停的抱怨著久不歸家的自己,而他卻因為忙于準(zhǔn)備第二天的任務(wù)事宜匆匆的掛了電話。
傅母曾經(jīng)說他們兄妹,一個天一個地,一個活潑熱情一個冷若冰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很幸運(yùn),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和一個可愛的妹妹;而傅靜姝卻很不幸,有一個無法保護(hù)自己的哥哥。
想到這里,他的心隱隱抽痛,握著項鏈的手緩緩收緊,骨節(jié)泛白。
“傅其?。俊本d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向她,看向自己的又一次幸運(yùn)。“嗯?!彼卮?,臉上的陰霾盡數(shù)退卻,心底某處缺失正漸漸被填滿。
拾伍找了一圈,終于在這個大石頭背后找到他,她有些不滿,自從上次江心島他再一次生死不明后,她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只要他一離開她的視線,她就心慌。
這會兒見他在角落里發(fā)呆,視線下移,發(fā)現(xiàn)他的手里還握著從瘦子身上找到的項鏈,整個人立即被一種叫“心疼”的情緒占據(jù),不用猜她都知道項鏈的主人是誰,但她依然問道:“項鏈,是誰的?”
“我妹妹,傅靜姝?!甭犓龁柶穑灯滂≈苯影秧楁溸f給她,提到妹妹時,線條分明的臉龐更加柔和。
拾伍小心的接過項鏈,仔細(xì)端詳起來。項鏈的設(shè)計十分簡約大氣,鏈條細(xì)細(xì)的,完美展現(xiàn)出主人的脖頸線條。延伸到底部,鏈條開始交錯,最后形成一個鉑金制成的鯨魚尾巴,在其下方,輕輕的搖曳著幾根碎鉆流蘇,所有的期望都在吊墜中得以體現(xiàn),那是兄長對妹妹由衷的美好愿景。
“真好看,這是你送的?”她迎著太陽舉起項鏈,魚尾的邊角閃閃發(fā)光,她仿佛喜歡得不行,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它。
“對,在她十六歲的時候?!?p> “靜姝肯定很開心。”
“可是我卻不能保護(hù)她。”他鮮有的自暴自棄。
“我覺得,她肯定也為有你這個哥哥而自豪?!彼秧楁溨匦路呕厮恼菩?,“你曾經(jīng)跟我說,每個人都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那么既然有人選擇做一個心靈澄澈的好人,也就意味著有人選擇當(dāng)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傅其琛,這不怪你。”
仿佛心里的弦突然被撥動了一下,他看著她,筆直而專注:“拾伍?!彼兴拿郑谑撬卮?,帶著溫暖的陽光:“怎么了?”
他輕輕摩擦著她的發(fā)梢,身體微微前傾:“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陽光,只要你在我身邊,哪怕前方漆黑一片,我也會勇往直前。”語畢,他進(jìn)一步俯身,薄唇貼上她的,輾轉(zhuǎn)纏綿。
拾伍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和親吻弄得迷迷糊糊,耳朵里仿佛開起了小火車,“嘟嘟”的冒著蒸汽從左到右。
半晌,拾伍害羞的不知道怎么換氣,憋得臉紅紅的,小手軟綿綿的推著他。
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明白過來,她笑起來可以甜死個人,原來都是嘴唇的功勞。
秋杏四月天
都那么壓抑了不親一個怎么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