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她們被帶到一處四周沒有圍墻的營地,一個又一個帳篷圍繞著一個剛砌好的二層樓房。顯然,這些山匪也是初到馬嵬。
她們被強制性關到有鐵柵欄的山洞里,男性在東邊,女性在西邊,老人在離這兒最遠的南邊。
山洞門口守著兩個吊兒郎當?shù)哪泻?,看模樣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們壞笑的盯著被送進山洞的人,尤其是女人。
鐵門被大力的關上并鎖好后,其中一個腦門上有塊疤的男孩猥瑣的對著拾伍笑了笑。拾伍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值得慶幸的是,原先大部隊的人也都在山洞里,雖然個個灰頭土臉,而且衣衫襤褸。
“拾伍姐姐!”一個小女孩從人堆里驚喜的叫出聲。
拾伍回頭看去,是最喜歡在她房門口玩仙女游戲的依依。拾伍心下十分欣喜,當她聽說他們被山匪帶走后,她最擔心的就是依依。
“依依!”拾伍笑著朝她伸出雙手。
依依飛快的撲進她懷里,緊緊的摟著她的腰。然后就嘩啦啦的放聲大哭。
拾伍不明所以,心疼的擦擦她的眼淚,問道:“小可憐,怎么了?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依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的說:“不是我,是媽媽,媽媽被他們帶走了,再也沒回來過?!?p> 拾伍下意識的看向以前安全區(qū)的人們,確實沒看到依依的媽媽,隨后她看向高麗珠,高麗珠是除了依依媽媽最疼依依的人。高麗珠只是悲傷地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習慣了同喪尸以命相搏的日子,卻在一天天里逐漸忘記了活人的丑惡。
拾伍忙安慰著依依,期間還不停的觀察著四周。
這里應該是新鑿出來的山洞,專供關人一用。鐵柵欄出奇的堅固,門邊還有人把守,她們的武器都被拿走了,能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門邊的男孩在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還要轉頭看看里面的女人們。拾伍悄悄湊過去,試圖偷聽,靠近鐵門的地方剛好有一處突出來的巖石,足以遮擋拾伍嬌小的身子。
從對話中,她了解到頭上有刀疤的男孩叫剛子,而另一個叫阿毛。
“媽的,憑什么要讓我們來干守門的活兒。”剛子有些不滿山匪頭子的安排。
“再忍忍,咱倆才剛來,后面應該會好點?!卑⒚噲D安撫他的情緒。
“守就算了,還他媽不讓碰,好的都被六耳他們吃干抹凈了?!眲傋佑硬环猓艘豢谕倌?。
“哎,你還別說,這幾個剛送來的也還不錯?!卑⒚拷鼊傋有Φ免崱?p> 剛子看向阿毛,一副算計的表情:“我看那個短發(fā)丫頭還不錯,要不,哥幾個偷摸著嘗嘗鮮?”
阿毛張大眼睛,有些小心的環(huán)顧四周:“你瘋了?這要是被穆老大知道了,非把咱生吞活剝了不可。”
“穆老大現(xiàn)在還不清楚送來了幾個女人,我們神不知鬼不覺……”說著,剛子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再說了,我
們的頭兒不是穆老二嘛,他穆修管得著?”
“不管怎么說,穆老二現(xiàn)在還被穆老大牽制著,而且……”
后面的話拾伍沒再聽進去,她躲在巖石后,小臉毫無血色,他們口中的“短發(fā)丫頭”不是自己就是王可可,無論是誰,那都很可怕。
王可可無知無覺的倚靠在墻邊坐下,心下一陣陣的煩躁。拾伍緩慢的朝她挪動過去,然后把剛剛聽到的事情簡略的復述給了王可可聽。
王可可的表情從不耐煩轉變?yōu)轶@恐,她開始慌了:“不..不會吧,他們敢隨便殺人?”
拾伍穩(wěn)定了心神,眼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法治社會?”
王可可突然有些恍惚,感覺拾伍越發(fā)捉摸不透,平時的拾伍一直都是天真小女孩的模樣,現(xiàn)在卻仿佛帶著一副看透社會本質(zhì)的精明外殼。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拾伍。
緊接著,拾伍又說:“你看看周圍,難道所有人都平安健在嗎?”
王可可順著她的話看了看大家,少了很多曾經(jīng)的伙伴,還在的女人們也個個邋遢的不成樣子,甚至還有些雙眼無神。
王可可心下一緊,下意識就開口問道:“那我們怎么辦?”她可能是瘋了,自己明明比拾伍大幾歲,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拾伍。
拾伍比剛剛冷靜了不少,她沉聲道:“如果他們真要那么做,那同時也意味著我們中的一個會被帶出去,不管是你還是我,到時候只能拼死一搏?!?p> 王可可沉默下來,半晌才問:“靠譜嗎?”
拾伍眼里泛著堅定的意味,點頭道:“沒有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