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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記

2001 年 5 月 不動生色卻生鬼(一)

失魂記 楊蔚然 2137 2019-02-16 23:30:00

  紅梅飲館的酸梅湯

  從兩個女人坐下起,莊學(xué)鐘不顯山不露水地有節(jié)奏地話多了起來。從港片反映的香港人對內(nèi)地人的態(tài)度看來,他們對我們從來都是以好奇的眼光看鄉(xiāng)下人。但現(xiàn)下我的眼里,是一個不動生色的香港男人面對絕不絆式樣直逼港姐范兒的大陸妹。他話多了,并由被動搭話變?yōu)橹鲃訂栐挕?p>  莎拉總不會令我意外,知道是香港人后,幾乎是咄咄逼人地問香港的這那,潑辣、土氣。我后悔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莊學(xué)鐘仍是不動聲色地看不出不爽地回答著,終有空隙時,問了她們做的是哪種化妝品的顧問。莎拉說是雅詩蘭黛。莊學(xué)鐘說他太太就喜歡用這種品牌,接下來問了一些諸如在長沙的價格等種種問題,專業(yè)性極強。莎拉搭不上來話。出于禮貌和公司形象的考慮,曼麗只有不再沉默。

  曼麗說罷一些專業(yè)上的東西,加了句:“我認(rèn)識很多為太太買化妝品的男顧客,很少有像莊先生這樣對太太這么細(xì)心的,研究得這么深?!?p>  莊學(xué)鐘道:“哪里哪里,我想這是應(yīng)該的。太太就是用來讓先生疼的哦?!鄙R上感慨:“好經(jīng)典啊,比《大話西游》里的臺詞還要經(jīng)典?!比缓筠D(zhuǎn)頭摟住我問,“友友,你會這樣對我不哦?!?p>  我茶都要噴出來了。莎拉,你真是個人才,你不去演《大話西游》太屈才了,這就是找小妹子談戀愛的“好處”。

  “莊先生這次來長沙不會只是為了咨詢雅詩蘭黛吧?呵呵?!备鹇惒槐安豢旱貑?。我內(nèi)心千謝萬謝,花這么久工夫,我沒說出口的探路話,曼麗一出馬就幫我脫口而出。那一下,我好想熊抱她,有日我劉友友發(fā)達(dá)了,分她一半?!案鹦〗愫寐斆?!我來就是想結(jié)識像劉總這樣的朋友,看有沒有生意可以合作。如果有,不知劉總愿意不愿意?!?p>  乖乖,葛曼麗啊葛曼麗,你就是我的親娘,你是我祖奶奶,你是福星下凡,你是度人的觀音菩薩。

  我按捺住喜悅,對莊學(xué)鐘做了一個哪里哪里的手勢。待曼麗繼續(xù)幫我推上坡。

  “噢,呵呵,希望莊先生能有收獲。”得體、大方,希望別人好,好一個葛曼麗,她的形象與所言已不是自個魅力那么簡單,簡直是提升了整個長沙的形象,我代表市政府感謝她!

  莊先生走了,一個星期,沒有音訊。我在疑慮中要自己把這件事忘掉,不然睡不著吃不下日子還過不過?只當(dāng)自己玩笑了一把自己,我本就是個可笑的人。

  別人的可笑是可以笑的,我的可笑是可以拽出眼淚的。

  在看似甜蜜的與莎拉玩樂中,一個月像一天樣的很快過去。莊先生沒有給信地突然來電說他第二天到長沙,要我?guī)退唫€房并最好能到機場接他。我奇怪他來長沙為什么不通知唐總,卻要我來訂房,而且是訂在位于南門口的佳程大酒店(剛開業(yè)不久的五星級大酒店)。想太多無益,我給自己最后一個機會,如果莊學(xué)鐘這次來再整點沒用的,我將收斂我的所有長沙人民的熱情。至于莎拉與曼麗,我當(dāng)然是不會再讓他見。

  不必想那多,先做好的稿,拿出百分之六十的熱情,借輛好車,接人。人往往是這樣,想的和做的總難一致,就像全天下的領(lǐng)導(dǎo)對下屬說的和做的很難一致一樣。對未來天真浪漫的種種設(shè)想,使我在無形中熱情增到極大,咱借了輛凱迪拉克帶著花枝招展的莎拉去黃花機場迎接莊學(xué)鐘。莎拉更是無比夸張,除了穿著性感,還買了大束鮮花去接機。我說你是去接謝霆鋒吧?她說對港澳同胞要拿出長沙人民的熱情來;不然,港澳同胞不會把錢投到長沙。我想你跟我想的一樣,謝霆鋒也是這一批。她說,謝霆鋒來長沙也只能是來撈錢的,莊學(xué)鐘必須是送錢的,必須的。

  看來,她比我還懂我,比我更多心計。我感慨萬千、老淚縱橫地看到自己風(fēng)雨過后,終見彩虹:徒弟莎拉要出師了。

  莊學(xué)種仍是衣著鮮亮、一副有錢人打扮風(fēng)度迷人地出現(xiàn)在黃花機場。看到我,他的臉上笑出從未有過的世紀(jì)絢爛。莎拉的花濃情獻(xiàn)上,他更是一副美不勝收的又帶酷表情,樣子的確很謝霆鋒。

  行在高速路上,氣氛在高速的升溫,莎拉的辣利在此時派上用場,說她和我有多想莊之類話,莊也應(yīng)和有多想我們,假的真的只要是 HIGH 的話,都上。我見識了莎拉“綿”人的功力。她不在哪家上市公司搞公關(guān)太可惜了,潛人才來的。我曾問過曼麗,莎拉的銷售業(yè)績?nèi)绾?,曼麗不作聲,我便知道答案。她是有聰明不愿意用,發(fā)揮短處去上班,發(fā)揮長處去玩,典型八零后的搞法。

  為搞氣氛,莎拉把車上的音響調(diào)起好大,放的是陳琳的《愛就愛了》。莊學(xué)鐘也隨同用不標(biāo)準(zhǔn)的國語大聲唱起:“他剪了新頭發(fā),電話也換了號碼,怎么問都不回答,算了吧他裝傻,惹你大聲罵,別把自己,弄得像笑話,——別再自我懲罰,做了就做了?!?p>  我很驚訝他怎么會唱。莊學(xué)鐘說,“九七”后大陸很多文化涌入香港,內(nèi)地歌手經(jīng)常到香港演出,電臺里也每天會介紹內(nèi)地流行歌,香港人覺得會唱是種時尚。要是他們都把投資長沙當(dāng)成時尚該有多好,那樣商機滿地?fù)欤裎疫@樣的天才頭腦,沒多久就直逼李嘉誠了。我越想越興奮,越想越幼齒。

  反復(fù)地聽完幾遍后,莊學(xué)鐘開口問:“葛小姐怎么沒來接我,是不是她不想我?”

  我和坐在副駕的莎拉互望了一秒,笑(但我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莎拉說:“我們沒叫她,誰知道莊叔叔要不要她來接啊?”

  “莎拉真會說笑,怎么不要,我在長沙就你們這幾個好朋友啊?!甭犐先ィ行┑嗡宦?。

  “呵呵,是吧,那我們幾個朋友比較下。你更喜歡哪個呢?”莎拉開始撩發(fā)他。

  “你啊,我最喜歡莎拉了,呵呵,莎拉最好了。”

  我和莎拉又是對視一下,莎拉做了個后面看不到的吐舌表情。可能他不覺得,我們覺得好酸好酸,像喝了黃興北路紅梅飲館的酸梅湯,牙倒的扶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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