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當天夜里并沒有睡著,她上了鎖的這間房間其實是一間畫室。
采光當然是好,她看著天邊的星星,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發(fā)呆嗎?”她心想。
又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發(fā)呆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師罷了?!?p> 夜里的敲門聲來得很急,粟依的警覺性就起來了。
她看到臥室的燈并沒有亮,大概顧從墨的警覺性并沒有那么強,粟依開了門。
“二哥?”
霍沐山穿著很厚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一絲不漏的,看起來他還是很冷。
“嗯。”霍沐山看著粟依穿著簡單的睡衣套裝,看起來也是睡眼朦朧的。
“外面挺冷的,二哥你快進來?!彼谝腊鸦翥迳匠兜搅松嘲l(fā)上,幸好她家什么時候都是溫暖如春的。
霍沐山像是從寒冬里摸爬滾打出來,在粟依家的沙發(fā)上一攤,外套一丟,又是一個冷酷漠然的王子氣質了。
他抖了抖自己的寒氣問:“小依,你知道外面有多冷嗎?”
粟依端著一杯溫水給霍沐山:“知道啊?!?p> “那你知道二哥我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來找你嗎?”
“二哥,我家旁邊就是你家,你這是回家,順路來我家層暖氣?不會啊,你家也是自動感應的暖氣供應。”
霍沐山見粟依在睡地迷迷糊糊了,還在這里開玩笑,他也瞇起了一雙桃花眼說:“蹭你家暖氣?還不是因為我媳婦家藏了別人,我這才半夜來找人的。”
“你媳婦?我二嫂呢?”粟依有點心虛地看著臥室的方向。
霍沐山一把邀過粟依的肩,調(diào)侃道:“小依,你二嫂就在眼前?!?p> “啊?眼前嗎?我怎么沒看見??!”見霍沐山對自己的裝傻充愣也是一臉配合的忍俊不禁,粟依只能坐直了身子說:“二哥,我對做自己的二嫂沒什么興趣?!?p> “沒興趣做自己的二嫂,的確,你二哥的氣質是沒你顧老師好。”霍沐山笑得有些讓粟依不寒而栗。
粟依只能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咳咳,顧老師比二哥年紀大,放在一起比較是不是讓你有些顯老了。”
“顯老倒是不介意,我只是怕你的眼中就只剩下這個顧老師了——聽說他現(xiàn)在住在你家?”
“嗯,你說的這個人現(xiàn)在在我臥室睡著——”
“什么,臥室?”霍沐山喝進去的那一口水隨著粟依的聲音噴了出來。
粟依拍了拍他的背,輕笑說:“二哥,你每天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我說粟依你是不是傻???”
“行行,是我傻,那你也別動手動腳啊,二哥,你確定把客人吵醒是合理的?”粟依掙脫開來霍沐山的手,又一次做直了身體,就看到了臥室門口的顧從墨。
那個人,往哪里一站,哪里都是可以發(fā)光的。
“我……”粟依的嘴唇一張一合,顧從墨卻轉身就走了,她話還沒說完。
“發(fā)什么呆???——小依,你下次動手就不能溫柔點嗎?”霍沐山轉過身沒看到顧從墨半分的影子,順著粟依的視線望去也什么都沒看到。
粟依想,大概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