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摩會說道:“這樣,歲貢也不再議了,就跟你與遙輦氏簽訂的標準一樣,檀州自此歸你管轄,我們也可以結成對等的同盟關系,至于這其中的具體事項,用文書形式確定下來,之后再行簽約。你看怎么樣?”
終于都讓這摩會松口答應結盟之事了,雖然結果比之前預想的沒那么樂觀,多出了一條歲貢,但總而言之算是達成了目的,也擺脫了臣服異族的這個帽子。
若是放在平時大一統(tǒng)的和平年代,像唐風這樣的地方官吏是沒有任何外交權限的,更別談與異族達成某種合作協(xié)議,枉自與異族合謀是要處斬的,只不過現(xiàn)在朝廷都差不多快沒了,這些也就不講究了,能活著就算你本事。
唐風整個緊繃的身軀頓時放松,說道:“如此甚好,相信我們的攜手能為兩族帶來更長遠的發(fā)展。不過在此我還有一個額外的要求,請摩會首領務必應允?!碧骑L道。
“哦,說來聽聽?!?p> “既然檀州自此歸我管轄,可否將古北口關隘也連同一并給我,有了它,我才能擋住來自北面鮮卑的進攻?!?p> 這個唐風說的確實,摩會也明白這一點。
“放心,這我會額外再一次性補上一筆歲貢?!碧骑L補充道,天下沒白拿的道理。
古北口關隘對于摩會來講卻是無關緊要,因為檀州已不在自己手中了,拿著它反而還要駐兵耗糧,也隨時可能被人奪走,還不如索性一并給予這唐風,加固兩者的同盟關系。
于是摩會點頭應了下來,這事算是這么定了。
雙方結盟的事宜最終敲定了下來,其實理性的分析,在唐風、耶律璟顏及摩會三者之間,確實唯有唐風與摩會之間的結盟才是價值最大的,兩者任何一個與耶律璟顏談合作都只會是臣服的關系。
唐風和摩會都深知這一點,這是兩者彼此最終達成結盟意愿的基礎,檀州只不過是利益的交換,處理好了彼此間的利益關系,急需尋求相互支持的雙方自然就能走到一塊。
談過正事之后,唐風和摩會兩人趁此到庵里用了齋飯,期間還閑聊不少,算是增加對彼此的認知,結盟了,以后雙方來往接觸的機會就越來越多了,相互了解未嘗不是對以后打交道的好事。
唐風要的是生存發(fā)展,而摩會要的守住自己的基業(yè),兩者就目前來講至少不會有太多的沖突,若是雙方愿意維持這段結盟關系,可以說是相對穩(wěn)固的。
會晤完結后,唐風送別了摩會,再其遠去之后,唐風便領著劉明?;亓颂粗莩牵瑳]了契丹大賀氏的威脅,這檀州暫時算是安穩(wěn)了,于是唐風留下周炎、劉明海及阿虎守城,自己則帶著營下將士和珞蘇回了順州城。
回到順州城后,唐風將結盟的事宜告知了徐元直,并讓他準備起草結盟的文書,徐元直領會了具體意思之后,按照唐風與摩會約定的條款進行了草擬盟書。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徐元直就帶著順州城的諸文書們將盟書擬了出來,經(jīng)唐風過目,幾番修改確定后,快馬送去了契丹大賀氏首領摩會那里,盟書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唐風與摩會在青庵山協(xié)商的那幾點的。
第一、唐風歸還俘虜?shù)钠醯ご筚R氏將士;
第二、檀州城及古北口關隘歸屬唐風所有并管轄;
第三、唐風每年向契丹大賀氏繳納歲貢,數(shù)額標準參考與契丹遙輦氏的協(xié)定,另外再繳納10萬兩作為古北口關隘的支付費用。
第四、兩者結成對等的同盟關系,互為援助,若有一方受到遙輦氏的攻擊,另一方必須無條件的進行援助,至于其他勢力則自主決定援助與否。
盟書送抵契丹大賀氏首領摩會,文臣武將一番談論,無異議后約定簽署日期,舉行簽約儀式。其實大賀氏內(nèi)部還是有反對就這樣將檀州拱手相讓的,但深明利害關系的摩會并沒有理會這些異議,而是將他們壓制下去。
雙方定在儒城簽訂盟約,唐風這邊的代表則是由徐元直親自前去,領著順州幾位得力文官助手,加上數(shù)十個的護衛(wèi)就出發(fā)往儒州城了,而摩會那邊的代表則是上次參與會晤的謀臣阿不固。
徐元直抵達儒州城后,沒有任何的阻攔或是困擾,雙方順利簽下了這份盟約。事情完畢之后,契丹大賀氏還盛情地款待了前來儒州城的徐元直,以聊表地主之誼。
而耶律璟顏那邊聽到唐風與大賀氏結成同盟,背棄了自己,頓時氣的胡子都快要炸了,契丹遙輦氏內(nèi)部一片喊打喊殺,若不是此時正值深冬不利于軍事行動,怕是耶律璟顏真的提兵來干了,如今的耶律璟顏也只好干瞪眼沒辦法,暫且忍耐了。
其實耶律璟顏也明白,這不能全怪唐風,造成這一局面自己也有部分的原因,若不是急著逼這唐風交出檀州,也不會把唐風推向大賀氏那邊,不過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兩者就是敵對關系了,背棄信義倒戈大賀氏,這筆賬遲早是要算的。
不過此時耶律璟顏的身體狀況已每況日下,自與柔然一戰(zhàn)慘敗以后,耶律璟顏就落下了病根,加之年歲也過高,一直未能恢復,每至深冬病情就越重,現(xiàn)在又被唐風這么一氣,更加加重幾分。
徐元直了結完儒州城的事情后,便趕回了順州城,將締結簽字了的盟書交給唐風傳閱,捧著盟書的唐風心中不覺感慨,與這契丹大賀氏建立了新的同盟,那么就意味著斷絕了與耶律璟顏的盟約關系,還有那恥辱的臣屬,更不用向那耶律璟顏上貢了。
按約定本來今年就要準備給耶律璟顏歲貢了的,這下可好一毛都不給了,可笑的是之前還讓這耶律璟顏幫了一次大忙,并訛了人家的300匹戰(zhàn)馬,現(xiàn)在把人家一腳給踹開了,看來做的完全是無本生意,只不過這耶律璟顏能不能放過自己就另說了,怕開春后十成是要與這耶律璟顏刀兵相見了,唐風暗道。
自元日進入檀州城以后,不知不覺忙忙碌碌到現(xiàn)在也有段時間了,眼下正月十五已近,這個寒冬即將慢慢過去,離開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