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味閣是江州最大最貴的飯莊,是江州首富王富年的產(chǎn)業(yè)。王富年才三十出頭,便能在如此富饒的江州首屈一指,除了經(jīng)商的真本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原來,為了巴結(jié)上江州的權(quán)貴,王富年將自己年僅十七的庶妹許給了江州知府做妾,還出了一筆數(shù)目可觀的陪嫁。
江州知府韓平當時已四十有三,得了一個鮮嫩的小美人,又不時有人上門送來白花花的銀子,他對這個大舅子是越看越順眼。
王富年這體面有了,威懾有了,錢還不是想怎么賺就怎么賺?
現(xiàn)如今,整個江州府的富商誰都不敢和這位王老爺搶生意,交易的貨物也都是拿最好的給他。
就拿這珍味閣來說,每天最新鮮最好的食材肯定都是頭一批送到珍味閣的后廚,這掌勺的大廚也都是江州府最有名的。
因此,即使菜價比別的地方都貴一些,對于最講究享受的江州人來說,這個錢花得還是非常值得的。
楚辭二人來到珍味閣時,已經(jīng)過了人們用餐的高峰期,但空余的位置依然不好找。
等了約有一刻鐘,二人才落了座。
問了楚辭是否有忌口的食物,黑面大叔才揚手叫來小二:“你們這點得最多的招牌菜都有什么,給大爺每樣都來一份,拿一壇你們店最好的女兒紅,再給爺先上幾個下酒的小菜,行了,去吧?!?p> 楚辭沒想到大神居然這么大方,又高又富,看樣子年輕時也是個小帥哥,她感到內(nèi)心得到了某種安慰。
看到楚辭比剛才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大叔咧嘴笑了笑。
“我還不知道小友尊姓大名?!?p> “哦,我叫楚辭,通州人士,十幾日前隨兄長外出游歷,今日剛到江州,看此地繁華,便想在城中游玩幾日。不知大叔怎么稱呼?”
這些話是楚辭在從通州到這里的路上就想好的,就是為了這一刻大神的問詢。
“我姓吳,單字一個亮,小友要是愿意,就喊我吳叔好了?!?p> 楚辭當然沒有異議,清脆地喊了聲吳叔。
吳亮很高興,挪開酒盅,拿起壇子給兩人的碗里都斟了半碗。
“就沖這緣分,咱們叔侄倆也得干一個?!闭f完,吳亮一仰頭就把酒喝了,還把碗往下翻了個個,證明真干了,一滴沒剩。
楚辭上一世酒量不錯,因為她爺爺常說,練武的人不能不喝酒,于是她小時候基本就是,晚飯后練兩個小時功夫,喝一碗酒,一覺睡到次日天明。
后來,楚辭喝下一碗酒后還能頭腦清醒地打完一套拳,然后,被他爸爸發(fā)現(xiàn)揍了一頓。
好久沒喝酒了,楚辭感覺她實在無法拒絕這么大的誘惑,豪邁地端起碗一口氣灌了進去,一抹嘴,眼前就出現(xiàn)了兩個大神。
“呃!”
楚辭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零零:主人動手的速度太快,它還沒來得及提醒她,現(xiàn)在這具身體還從來沒有喝過酒……
零零:怎么辦?〒▽〒要不要用靈力刺激一下她的腦袋,把主人“電”醒?
吳亮看著醉暈過去的少年哭笑不得。
說實話,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是有些懷疑的,存了把對方灌醉好套話的想法,誰想到對方酒量不行卻還愛逞強,這下可如何是好。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吳亮嘆了口氣,先吃吧,這都是銀子啊,肉疼。
于是吳亮一邊慢悠悠地吃著大餐,一邊等楚辭醒過來。可是直等他把晚飯也一起吃了,這個可疑的少年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摸了摸下巴,要不,用水把人潑醒?
這招他已經(jīng)好久沒用過了,不知道這樣合適不合適。
珍味閣的掌柜雖然已經(jīng)看了楚辭他們好幾眼了,可是看在那一桌子好菜的份上,他依然忍著沒有走過去讓對方先把帳結(jié)了。
人不可貌相,據(jù)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敢到珍味閣這么點菜的主兒,不是特別有錢就是特別腦c,無論哪個都不要輕易招惹的好,唉,再看看吧。
吳亮也注意到了掌柜復雜的眼神,想了想,攙著楚辭先去結(jié)了帳,然后走到了大街上。
此時早已過了酉時,江州城內(nèi)依然熱鬧非凡,甚至說比白天更加熱鬧。
有的商鋪還會在店鋪門口支個攤子,吸引來往的路人多逗留一會兒,遇到感興趣的就可以進到里面轉(zhuǎn)轉(zhuǎn)。
因為來往的行人特別多,吳亮怕有人把站立不穩(wěn)的楚辭撞倒,幾乎是把她摟在了懷里。
看著對面的茶館,吳亮咧嘴笑了笑。
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又正好潑在人的臉上,這個可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就在他邁開腿剛要往茶館里面走的時候,一只大手突然向他伸了過來,他趕緊抱著楚辭閃身躲出幾步遠,警惕地回頭看去。
手的主人是個高大魁梧的青年,一臉怒氣地看著他,再次出手如電,拽住了楚辭的一只胳膊。
吳亮趕忙大聲喝問:“你是何人?為何想要動手傷我?”
青年聞言更是氣憤:“放屁,誰想傷你,你快放手!”
誰?他?
吳亮幾乎完美詮釋了什么是黑人問號臉。
就在兩個大男人不敢用力也不愿放手地僵持了片刻后,醉的不省人事的楚辭終于還是被他們抓地疼醒了。
“二哥?你怎么在這?”(???ω???)
楚辭覺得頭疼得厲害,抬了抬手臂想揉揉太陽穴,兩個男人幾乎同時松了手。
頭重腳輕的楚辭咣當一下摔倒在地。
_(:::з」∠)_好疼。
楚振海趕緊上前扶起妹妹,緊張得把楚辭從頭發(fā)絲看到腳底板。
“哪受傷了?自己站的住嗎?快上來,我背你去醫(yī)館?!闭f完蹲下身子就要背楚辭。
“我沒事,二哥,就是喝了點酒,頭有點暈。”
“喝酒?誰給你喝的酒?!”
楚振海雖然是問的楚辭,眼睛卻是在一直狠狠瞪著吳亮。
這個黑炭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吳亮從楚辭喊出二哥開始就知道是誤會,早就退出兩米開外了。
看著恨不能吃了他的魁梧青年,吳亮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