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槍和文件都沒有了,喬暮玥心頭涌上一陣失敗感,委屈的淚水朦朧了視線,沖著他生氣地喊:“因為這份東西,我差點被陳茜和那群綁匪殺了,為什么不讓我知道是什么?為什么?”
牧之澤雙手握住她的手腕壓在她頭頂上方,一邊抬膝跪在床上,減輕了壓在她身體的重量,低頭俯視著她的臉。
紅霞落盡,夜色逐深,外面的街華燈初上,而房間里的光線也越來越暗。
即便這樣,牧之澤依然能清晰看到喬暮玥眼眶里晶瑩剔透的淚珠,那么的委屈和不安,看到她對未知的恐懼,他明白她的感受。
可是……
她不可以知道。
這是保護她的唯一途徑。
望著她的眼眸,牧之澤看入了神,陷入深深的糾結(jié)中,也被她這種楚楚可憐的眸光吸走了靈魂。
“牧之澤,我求求你,我只想知道真相,上一次我大難不死,但下一次就沒有這么走運了,這種未知的危險讓我活在地獄里,每天提心吊膽的,你懂嗎?”
牧之澤看著她眼角的淚和微微啟說的櫻唇,他口干舌燥地吞吞口水,像找不到原有的聲線,沙啞低沉地喃喃道:“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相信我,那份文件是什么內(nèi)容不重要。”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能讓我看?”喬暮玥咬著下唇欲哭。
看到她的淚,牧之澤的心像刀刺一樣疼痛,眼眶也通紅了,十分為難地輕聲哄道:“玥兒,聽話?!?p> 這一句熟悉且親昵的稱呼讓喬暮玥心臟猛地一顫,眼眶的淚再也止不住涌出來,從眼角輕輕滑落,流入耳窩里,她視線被淚水模糊了,靜靜地看著此刻壓制她的男人。
想起在醫(yī)院昏迷的那一段時間,那個每天都在她耳邊輕輕喊“玥兒,快點醒來”的人是牧之澤嗎?
她以為自己做夢。
那么的溫柔,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無奈。
看到喬暮玥的淚水泛濫成災(zāi),牧之澤頓時不知所措,細聲細語解釋:“你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危險發(fā)生?!?p> “退婚,是你的真心嗎?”喬暮玥哽咽著聲音,喃喃問。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牧之澤僵住了,喬暮玥是個智商和情商都在線的女人,他好像讓這個女子看透了心思。
沉思了片刻,牧之澤冷冷回了一句:“當(dāng)然?!?p> 說完,急忙松開她雙手,從床上站起來。
他煩躁地撥弄了一下短發(fā),轉(zhuǎn)身撿起地上的文件,打開文件抽出幾頁紙張,走到旁邊抽屜拿出打火機。
喬暮玥翻起身,立刻拿起梳妝臺的手槍,對準(zhǔn)牧之澤。
在他打著火機那一刻。
“砰?!币宦晿岉懻饎恿苏麄€屋子。
喬暮玥開槍了。
牧之澤依然鎮(zhèn)定地站著,一邊手是文件,一邊手是點著的火機,而子彈就從他身邊劃過打在木柜上。
四目相對,眼波流轉(zhuǎn)之間是悲蒼的情愫,牧之澤表面鎮(zhèn)定,但因為這個女人對他開槍,心痛得快要瘋掉。
而喬暮玥因為開了槍,含著淚緊張得手發(fā)抖。
兩人對視著,星云雙手握槍,從門口沖進來,見到房間這一幕,槍口對準(zhǔn)喬暮玥怒吼:“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