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頡劍仰天發(fā)出一陣震天的長笑,朗聲道:“雍王請恕衣頡劍不請自來,皆因聞知在此設宴,更要來湊個熱鬧,今日之事雍王也不打個招呼,算我衣頡劍一份,禮尚往來。”
雍王立時露出警覺的神色,田賀兒也是大感意外,猛地起立喜道:“將軍何時來的呢?”
田賀兒只是中等身材,年紀在二十七、八間,但卻長得非常的壯,肌肉結(jié)實,國字口臉,方方正正的,生滿鐵針般卻修剪整齊的短髯,精干,高高的鼻梁,目光深邃,閃著光芒,像獵鷹一樣,霸氣外露。
雍王這才立即露出謙和的笑容,表現(xiàn)出主家的風度,呵呵笑道:“將軍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我歡迎還來不及,真是怠慢將軍了?!?p> 衣頡劍以微笑回復,嘴角輕揚,眼角彎彎,注意力卻落在另兩人身上說:“雍王殿下,在下叨擾了,何來怠慢之所,言重了?!?p> 這兩人分別坐於雍王左右兩席,負責護衛(wèi)雍王,座位的角度可監(jiān)視南北兩邊門窗,他們接觸到衣頡劍的目光時,雙眼立刻警覺起來,高度戒備。顯示他們知道衣頡劍是來者不善,更在提聚功力,以防突然襲擊。衣頡劍可百分百肯定他們乃魔門中人,皆因他們均從兩眼透出與異樣的邪派氣息。
此時捧湯的仆役魚貫入廳,衣頡劍耳際傳來江帆宇的聲音道:“頡將軍!是時候哩!準備動手!”衣頡劍瞬間脊梁骨猛挺,背著長槍,大步流星,朝主席迫去,搖頭嘆道:“雍王殿下真懂得裝蒜,早知道頡利來了,卻裝作不知,確是讓人驚嘆。看來是衣頡劍大意了。
本在交頭接耳的賓客立然時靜止下來,只有上菜侍役的足音響起,整個大廳中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氛。誰都看出衣頡劍有備而來,不是一時興起,是蓄意謀劃。
雍王雙目如炬神光大盛,皺眉道:“將軍這番說話是甚么意思?”包括那兩名該是魔門的高手在內(nèi),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衣頡劍身上,茫然不知由江帆宇裝扮的侍役,正緩步走進南廳。
江帆宇的面具用以遮掩英俊的臉龐,出其不意放倒一名侍仆后,把他拖到一處僻靜之所然后換上他的裝束,趁膳房內(nèi)人人忙得不可開交的一刻,瞞天過海的混在捧菜的隊伍中捧起一盤滾燙的羹湯上席。
江帆宇低垂著頭,裝出謙卑得不敢看人的尊敬模樣,入門后避開廳心,繞著邊走往主家席。他把功力盡量收斂,腳步虛浮,別人看了,也只會以為他不懂武技。
為了掩護江帆宇這真正的剌客,衣頡劍也是精心計算,費盡心機,忽然微增步速,非高手絕難察覺。
雍王當然是高手,且衣頡劍正針對他而來,立生感應,提高警惕,倏然離座,橫移少許,又往后稍退,眼神犀利,冷喝道:“衣頡劍將軍尚未答我?”
衣頡劍暗中計算江帆宇到達攻擊位置的時間,倏地立定,仰天長笑道:“雍王可敢先答我一個問題?雍王為何有福不享,放著春風得意的日子不過,執(zhí)意要與我朝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