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暈倒在西園門口以后,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來來往往的人流,對此也是見怪不怪,最多也就是多看幾眼而已。
這年月,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像這種餓死病死的人,不說別的地方,就是洛陽城,每天都有死人被運送出城。
……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黃忠悠悠的轉(zhuǎn)醒。人是醒過來了,可是重病在身的黃忠臉色更加的難看,氣息委靡不振,虛弱的連眼皮眨一下都有些困難。
目光慢慢的掃視一周,只見房屋中家具齊全,每件東西上面都打掃的一塵不染,根據(jù)格局就能看得出,房屋的主人絕對是一個大富大貴之人,普通人不可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
“咯吱!”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兩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看到已經(jīng)轉(zhuǎn)醒的黃忠,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梅,快去告訴阿郎,就說風(fēng)隊長帶來的壯士醒了!”
眼見小丫鬟就要跑出去叫人,黃忠吃力的說道:“小……咳咳……小娘稍等……咳咳咳……”
小丫鬟見黃忠咳嗽的厲害,趕忙上前道:“壯士不要激動……”
她們兩個可不敢讓黃忠著急,萬一要是有個差池,她們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看到兩個小丫鬟走到了床前,黃忠有氣無力的問道:“請問兩位小娘,某怎么會在這里?此處又是何必?”
小梅頗為自豪的說道:“此地乃是太尉府,壯士在西園暈倒,是阿郎救壯士回來的!”
“阿郎?”黃忠皺著眉頭,有氣無力的問道:“小娘口中所說的阿郎莫非是太尉大人的公子?”
“噗嗤!”
兩個小丫鬟聽到了黃忠的話,直接掩嘴笑了出來。
黃忠疑惑了,既然是她們家的阿郎,除了太尉的兒子,那就只剩下孫子了。難道自己說錯了,阿郎并不是兒子,而是孫子?
兩個小丫鬟仿佛是看出了黃忠的疑惑,微笑著說道:“阿郎就是太尉大人啊!阿郎不喜歡別人稱呼他官職,所以府上的人要么稱呼“主公”,要么稱呼“阿郎”,呵呵呵……阿郎今年才十九歲,尚未娶妻,哪來的兒子和孫子?”
黃忠病的有些蠟黃的臉突然間一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當(dāng)他想到太尉只有十九歲,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已經(jīng)快五十了,到現(xiàn)在還是一事無成??墒侨思也攀艢q就當(dāng)上了太尉。這比平黃巾,戰(zhàn)西涼,敗鮮卑的木易還要厲害,什么時候大漢朝年輕人都這么能干了?
難道?突然間,黃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整個人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急切的追問:“小娘所說的太尉是不是姓木?”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黃忠沉默了!木易他曾經(jīng)也聽說過,想當(dāng)初聽到“天下無敵”四個字的時候,他也想到洛陽和木易比比,看看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
只不過那時候兒子黃敘犯病,回頭想一想對方比自己的兒子大不了多少,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造化弄人,想不到自己竟然以這種方式和對方相見,而且人家已經(jīng)官拜太尉,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回想起以前自己心中的想法,黃忠突然間覺得是那么可笑,別說人家不可能和自己比武,就算是自己贏了,那又能怎么樣呢?
現(xiàn)在自己的這條命也是對方救的,自己該如何才能償還對方的救命之恩呢?
想到這里,黃忠感覺到一陣的無奈,自己現(xiàn)在窮的叮當(dāng)響,生病都無錢醫(yī),除了這條命還有什么?
小梅從黃忠陷入了沉思以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木易。
得到消息后,木易立刻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同時還帶來了一名郎中。
不過,木易走到房屋門口時做出了一副很隨和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他心中的迫切。
走進屋,木易緩步來到床前,看了看掙扎著想要坐起身的黃忠,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汝有病在身,還是躺著吧!在這里,汝只管放心養(yǎng)病,有什么話還是等病好了再說!”
說罷,木易對著站在身后的郎中輕輕的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對方給黃忠檢查病情。
黃忠靜靜的望著木易,良久之后才開口問道:“大人為何救某?”
木易只是微微一笑道:“某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天下人有飯吃,有衣穿,老有所靠,病有所醫(yī)!可是目前也只能幫到小部分的人,想要完成這個心愿,當(dāng)真是難啊!汝病倒在街頭,某沒有看見也就罷了,但是只要看到,無論任何人某都會幫上一幫!”
黃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品味著木易所說的話,就連木易什么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等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木易和郎中早已經(jīng)離去,只能開口向身邊的小丫鬟問道:“某昏迷了多久?”
小丫鬟想都沒想就說道:“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里,阿郎每天都會來看壯士一回?!?p> 黃忠道:“那小娘可知道考核進展的怎么樣了?都是什么人進了大漢文武學(xué)院?”
小丫鬟搖了搖頭:“奴婢哪里知道這些?不過聽說三日后進行最后一場考核。”
“三日?”黃忠點了點頭后就不在言語。
木易坐在花園的涼亭中,望著池塘中的魚兒,整個人都陷入了愣神當(dāng)中。
此時他的心里盤算著,自己究竟該怎么做才能把黃忠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戰(zhàn)車上?
仔細的思量今天的所作所為,到底有沒有什么瑕疵的地方。
柳如雪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纖手撥弄著琴弦,演奏著美妙的琴曲。
一曲奏罷,柳如雪看了一眼愣神中的木易,緩緩的走到木易身前靜靜的坐下陪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木易終于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柳如雪已經(jīng)坐到了自己身邊。
“阿郎在想什么?怎會如此出神?”柳如雪嫣然一笑問道。
“某在想,怎么才能將一個大將之才籠絡(luò)到自己身邊,讓他這一輩子死心塌地的跟著某?”
柳如雪甜甜一笑:“阿郎其實不用想那么多,真正有大將之才的人根本就不用去刻意拉攏。對于那種人來說,小恩小惠難以打動他們,而是應(yīng)該讓他們看到阿郎寬廣的胸懷,如果真要是刻意的去和對方結(jié)交,難免會出現(xiàn)故意做作的樣子?!?p> 柳如雪只是隨意一說,可木易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滿臉興奮的在柳如雪臉上香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