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清晨,東方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草叢中,還有幽幽的蟲鳴傳出。
暗紅色的朝陽完全不足以穿透那層薄薄的灰霧。
長耿帶著兩個隨從和十來個士兵,迎著滿空的濕氣,向著蒼莘等人的府邸匆匆而來。
小飛早早地起了床,正為躺在床上的蒼莘擦拭著臉上滲透出來的血漬。
“這些可惡的惡人,出手竟如此的狠毒?!?p> 蒼莘微微笑著,道:“天道好還,今日便是他的死期?!?p> 小飛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道:“今天我非得親手宰了長耿不可!”
“可是姐姐,”蒼莘道:“我想要自己動手。”
“小主身體沒有痊愈,怕是不大方便。”
“無礙!”
蒼莘和小雨(布魯雨)的遭遇有些相似,年紀都不大,都是被人打死了至親的人,都是被布家人所救。但他們的性格卻全然不同,小雨的心里只有愛,就連當初打死了他爹的皮郡守,她都想要放他一馬;而蒼莘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對于對自己好的人,她懂得感恩,而對自己不好的人,她會呲牙必報。
府邸前,站著一大堆的乞丐,他們深夜就在這里候著。因為蒼莘做了這里的主人后,每天早上,這里都會散發(fā)一些黑面疙瘩。
長耿一行到了府邸前,那兩個隨從便驅(qū)散了這些乞丐,而后大聲叫嚷著敲響了木門,“快開門,快開門,郡守大人來了?!?p> 酷哥開了門,不動如山的站立著,擋在了門口。
他抄著膀子,目光炯炯有神地斜視著地面,眼珠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你眼瞎啦?郡守大人來了,還不快滾開!”一隨從大聲喝道。
酷哥無動于衷,站立如初。
“嘿!反了你?。俊蹦请S從說罷,便揚起手來,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記耳光下去,那隨從愣了。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qū)Ψ讲皇呛窟罂?,也會嚇得一溜煙跑了。可這酷哥挨了這一巴掌,竟然像個木偶一樣,還保持了那個動作,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是額上的劉海凌亂了一些。
“嘿!這愣頭青!”那隨從說罷,便又揚起了巴掌。
“慢著!”酷哥終是說了話,“我換個姿勢。”
說罷,便靠在了門上,抄著手,仰頭,用那猶豫的眼神望著天。
長耿呵呵笑著,掰下了那隨從揚起的巴掌,而后上前,將酷哥整個抱起,放在了一邊。
酷哥從被抱起,一直到被放在地上,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彈。
長耿搖搖頭,帶著兩個隨從走了進去。
酷哥也隨即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臉,跟著走了進去。
柳逸剛剛起床,見長耿這么早就來了,還有些懵!他原本計劃著,長耿會晚一點到,那個時候,布魯朵應該也到了。當然,不是他奈何不了這個小小的郡守,據(jù)他所知,這長耿的官是買來的,那應該是沒什么真本事。他這么做,只是想要把動靜鬧大,給那些貪官來個殺雞儆猴。同時也告訴這里的人,蒼莘在寧寧宮有人,誰也別想欺負她。
他隨即叫那速兵去看看布魯朵走到何處了。
速兵會意頷首,一溜煙跑了出去。
長耿望著速兵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驚訝:“你們這是搶了烏大財主多少啊?居然能請速兵!”
柳逸呵呵笑道:“不多不多,其實更多的是以前乞討來的。”
長耿面露陰冷之色,道:“唬本官呢?乞討也有這么賺錢?”
“挺賺錢的,郡守大人不妨去當個乞丐試試?!?p> 長耿冷笑,道:“本官可沒那個命,倒是你們,是要真的又要當乞丐了?!?p> 柳逸也冷笑,道:“郡守大人還真沒當乞丐的命。”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小人前兩天說兩天后將此處的家業(yè)交給郡守大人,可現(xiàn)在時候未到,郡守大人再稍等罷!”
長耿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道:“本官等著便是,我倒要看看,你們會耍什么花招?!?p> 這個時候,速兵一溜煙跑了回來,和柳逸耳語道:“二公主已進了臨府郡城池,正快馬加鞭地趕過來?!?p> 柳逸頷首,便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長耿的身旁,陪著笑。
長耿也笑。
兩人的笑容背后,暗藏著殺機。
不多久,柳逸聽到了馬蹄聲,便站了起來,緩緩道:“小人是想把這家業(yè)交給郡守大人的,可有人不讓,這讓小人也是無奈?。 ?p> “你!”長耿怒地而起,“你竟然出爾反爾,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柳逸呵呵笑著,道:“只怕你沒那個能耐!”
長耿聽罷,便揮了揮手,“還沒有本官辦不了的事,全部給我抓起來?!?p> 那十來個士兵便手持著長矛沖了上來,將柳逸團團圍住。
長耿的眼睛里,露著兇光。
而柳逸卻不失禮貌的微笑。
“死到臨頭還敢笑,給我抓起來,先打得他求饒!”
十來個士兵一擁而上,將柳逸的臉按在了地上。
柳逸半邊臉貼著地,卻肆無忌憚地笑出了聲。
“給我打!”
伴隨著長耿這聲充滿怒意的吆喝,柳逸被擰了起來。
眼看著士兵們的拳頭就要如雨點一般墜下。
柳逸有些懵,這馬蹄聲響了這么久了,怎么布魯朵還沒有現(xiàn)身?這是怎么回事?這個逼裝早了?
這時,只見得啞巴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的口中,發(fā)出陣陣馬蹄聲。
柳逸無語了,“這個時候你表演什么口技???”
“我……不是想給你打氣嘛!”
“你……”
沒有辦法了,只得反抗了,總不至于沒收拾了長耿,自己先挨一頓黑打吧?
柳逸爆喝一聲,掙脫開來,而后握住了一士兵砸過來的拳頭,反手一擰,只聽“咔嚓一聲”,那士兵的肘關(guān)節(jié)便被擰斷。
其余的士兵見狀,一窩蜂涌了上來。
柳逸手腳并用,忽而一躍而起,忽而低身掃腿。士兵們慘叫聲一片,紛紛倒在了地上。
長耿慌了,“反了,反了……你們這樣做,是要被砍頭的。”
“我先砍了你的頭。”木哥叫嚷著,抄起了一塊木板,砸在了長耿的頭上。
長耿只覺一陣目眩,踉蹌不穩(wěn),一邊在屋里奔逃著,一邊大聲喊著救命。
那兩個隨從見勢不妙,便一溜煙跑了出去,跑到大街上,正碰見一群巡邏的士兵,估摸著百余人。
“快,郡守大人被人打了。”
士兵們一聽,紛紛奔了過來。
門口,早已擠滿了圍觀者。
士兵們推搡著這些圍觀者,闖進了屋內(nèi)。
長耿看著這些士兵,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抓住這幾個刁民?!?p> 士兵們一擁而上。
寡不敵眾,即使有萬般武藝,也難敵這百余人馬。很快,柳逸等人就被抓了起來。
“殺了他們,現(xiàn)在就殺了他們,不殺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遍L耿大聲叫嚷著。
士兵們面露難色,這殺人不是說殺就殺的??!總得給個罪狀吧!
長耿急了,奪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長矛,朝著柳逸沖了過來。
他雙眼血紅,發(fā)型凌亂,似那脫困的猛獸,已是喪失了理智。
柳逸閉上了眼睛。
今天這逼是真的沒有裝好啊!
自己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再讓靈魂使者復活自己就是,可木哥這幾人,冤哪!
就在千鈞萬發(fā)之際,“嗖”地一聲,一直箭矢從門外射了進來,正射在長耿的腳邊。接著,便是一聲吆喝:“我看誰敢?”
布魯朵終于來了,她的身后,跟著幾個士兵。
長耿一臉懵逼地看著腳下的箭矢,怒道:“何人?膽敢劫法場?!?p> 布魯朵舉起了手中的玉璽,“寧寧宮,布魯朵是也!”
長耿一愣,不敢怠慢,忙是上前,仔細看了看那玉璽。接著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知公主到此,有失遠迎,只是我這正在處理點事務,還請公主隨我到府上,此地就交由這些個士兵了?!?p> 布魯朵冷哼一聲,道:“本宮前來,就是為了你所謂的事務?!?p> “這……這種小事怎么敢煩勞公主您呢?”
“你可知被你押著的這人是誰?”
“這……是幾個賊人,下官正在審訊他們呢?!?p> 布魯朵冷笑,道:“賊人?你是說我三哥是賊人?也就是說我也是賊人,陛下和夫人都是賊人,是這個意思嗎?”
長耿驚得瞪大了眼睛,“這……下官不知,下官……下官……”
士兵們一聽這話,忙是放了柳逸幾個。
柳逸揉了揉被擰得生疼的臂膀,道:“朵妹妹再晚來一步,你三哥我就沒命了?!?p> 長耿全身顫抖起來,哭哭啼啼地爬到了柳逸的腳邊,“三……三王子……下官……下官……”
柳逸托著他的下巴,道:“想怎么死?”
長耿隨即嚎啕大哭起來,“下官不想死啊!”
“不死不行?。 绷葑讼聛?,微笑著看著長耿,他很享受這種感覺,“你這貪贓枉法,濫用職權(quán),就算我不殺你,我父王也會殺了你??!”
“下官,下官……”
柳逸很享受地看著長耿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打算慢慢玩他。
這時,卻見蒼莘蹣跚著跑了出來。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小刀,在眾人驚愕的眼神注視之下,把小刀捅向了長耿的腹部。
一刀、兩刀、三刀……她的小手上,漸漸地沾滿了鮮血,他的眼神,兇狠而又毒辣。
長耿圓睜著的雙眼,漸漸地閉上,他抓著柳逸小腿的手,漸漸滑落……
蒼莘并沒有停下來,一刀、兩刀、三刀……她的小手上、小臉蛋上、全身,已是血跡斑斑,分不清是長耿的血還是自己因為前兩日遭受了毒打而流出來的血……
直到柳逸抱開了她,她才扔掉了手中的小刀,淡淡地說了一句,“把這里打掃干凈,好好款待公主一行?!?p> 在場的人,包括門外圍觀的人無不驚愕不已。唯獨布魯朵拍手叫好:“這個妹妹,我喜歡!”
眾人驚愕片刻,隨即響起一片叫好聲。
“殺得好。”
“大快人心。”
“狗官,死有余辜?!?
杰克不太遜
所謂的爽點……我咋覺得寫著想吐呢…… 各位看官要是喜歡,我會在不影響整個故事走向的前提下,適量增加一些類似的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