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顯然是低估了輿論的力量,她被神帝問道:“你與那桃花君什么關(guān)系?”時,還有些微愣。
驚疑的啊了一聲。
白深又重復(fù)了遍,“你與那桃花君果真是雀君所說的關(guān)系嗎?”
沈稚連忙堅決的否認(rèn):“說笑了,小仙與那桃花君不過數(shù)面,哪來的什么關(guān)系。”
白深不言,拈來地上掉落的一片梧桐葉,往她手里一送,攏了攏衣袖,挺拔俊逸著身形走了。
獨(dú)留沈稚一人,猜測他所做何意。
“難道是在暗示我,沒好好照顧樹,讓樹掉葉子?!?p> 花精探出頭來,“不然呢。”
沈稚斜瞥他一眼,“去去去,就你們事兒多,還哪都有你們?!?p> 花精們簇?fù)碇粓F(tuán),朝沈稚扔土塊。
“有我們怎么了,我們不也是為了給你提醒嗎。小心神帝怪罪下來,你死無葬身之地?!?p> 沈稚躲避著石子,一把捏來一個小不點(diǎn)。
怒罵道:“說誰死無葬身之地呢?你這個小壞蛋,嗯?”
花精在她手里扭動不停,看沈稚捏的更緊了,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放開我?!?p> 沈稚大拇指蓋下,把頭狠搓了一下,花精嗚嗚叫個不停,張口咬了她一口。
沈稚吃痛的啊了一聲,隨即松開了手,花精也趁勢溜走了。
邊走邊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等你原諒我了,我再出去,先走了?!?p> 沈稚追都追不上,食指位置一個小小牙印,她撫了撫,恨恨道:“你這個小花精,別讓我抓住。不然我就給你剝皮抽筋!現(xiàn)在出來給我道歉還來得及,快點(diǎn)出來!”
“出來!”
叫囂了半天,無人應(yīng)答。梧桐林這次,格外的安靜。
其余的花精害怕她的怒火遷延到他們身上,很有先見之明的跑了。
沈稚一人原地轉(zhuǎn)著圈,百無聊賴的又喊道:“我不找你算賬了,你快點(diǎn)出來,不然我打死你?!?p>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磥磉@群花精是真的躲起來了。
被聒噪著吵了這么多天的沈稚,還有些不習(xí)慣。她又喊了幾聲,看沒人出現(xiàn),靜謐幽幽,偌大梧桐林只有她一人的聲音。
沈稚等了會,無聊的嘆了一口氣,攀上枝丫,閉著眼養(yǎng)神。
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文京墨,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的怎樣,投胎了沒有。
她又做了個夢,夢見文京墨在自己失蹤后,開始發(fā)癲發(fā)狂,日以夜繼的尋找她。
到了黃泉,也不肯投胎,要在那奈何橋下的孟婆攤處,等她個千百年的。
她被這個夢驚醒,良心很是難安。覺得自己飛升了,在神界享清福,而文京墨卻在黃泉受苦。
一時間腦海中充斥的不好想法越來越多,對文京墨的憂心也越來越多。
她自己聯(lián)想著,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上至碧落,下至黃泉,把文京墨找出來,違抗天命,做一對苦命鴛鴦。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感動出淚水來。
她拭了淚,慢悠悠的下了樹,仔細(xì)回想了下神帝所居在何方位,好像是叫什么,青霄宮!
怒海生孤島,島嶼著神宮,恢宏霸氣,煙霧繚繞。
但此地,也太過于冷清了,看門的就一大耳朵童子。
這大耳朵童子還在舒適的酣睡中。
許是神帝厲害非凡,門將這種東西做擺設(shè)也可。她上前去拍了拍童子的肩。
那童子揉了揉眼,嘟囔道:“是誰,報上名來,容我進(jìn)去稟告神帝?!?p> “沈稚?!?p> “??!”那童子聽聞這個名號,驚訝的大喊了一聲。抬頭看了她一眼,目瞪口結(jié),臉上嫩肉不受控制般的哆嗦抖動,剛起來的身子,像受到很大驚嚇般的癱軟在地,磨蹭了半天,向門里面掙扎而去。
沈稚瞧著那童子都快掉出眼淚了。奇怪萬分,她關(guān)心的詢問道:“你怎么了?”
那童子張著嘴,卻是發(fā)不出聲音來,喉嚨里發(fā)出“喝喝”的垂死聲音,手指顫抖的指著沈稚。
沈稚更加奇怪,她也沒有多樣貌可憎,莫非是她背后有什么恐怖的東西。
一想到此處,她也堅硬著不敢動了,還感覺背后脖頸有人吹涼氣。
那童子恢復(fù)了好一陣,看沈稚站立不動,稍微有了些膽子,腿部力氣也稍微恢復(fù)了點(diǎn),像逃命般的竄進(jìn)青霄宮里,大哭大喊。
稍過一會,神帝著了身便衣,頭發(fā)松松垮垮的束著出來了。
沈稚一看神帝出來,心下也安定下來。
她慌忙問道:“神帝,小仙背后可是有什么東西?!?p> 神帝看了看她的背后,“沒有?!?p> 沈稚這才放下心來,但與此同時,一個疑問也出現(xiàn)了。
既然她后面沒有東西,那就說明那童子害怕的是她這個人,可她有什么害怕的。
她做揖道歉,“驚擾了神帝殿中之人,是我之錯?!?p> 神帝淡淡道:“無事,只是我這門將天生膽子小,從未見過的仙人,他都如此模樣。還望你不要多想?!?p> “哈!那小仙就放心了。”雖然理由對比剛剛童子驚懼的態(tài)度,有點(diǎn)牽強(qiáng),但從神帝口中所言,信譽(yù)度就是百分之百。
神帝邀請她進(jìn)府品茗,沈稚想著有事請求,喝杯茶還能套下近乎,便恭敬的隨神帝進(jìn)了殿堂。
里面空空落落的,除了神帝一人,連剛剛的童子也不見了,
兩杯香茶擺放在內(nèi)廳主座木桌,主座有兩位,沈稚被神帝要求到坐上主位時,心驚膽戰(zhàn)的拒絕了半天,神帝一句,“你我兩人不必拘謹(jǐn),平輩論交即可?!弊屗淖铝?。
喝了一會茶,她蓋住蓋子,突兀跪下請求道:“神帝在上,小仙有個不情之請,那便是去黃泉尋我的一位故友,我此番莫名其妙的飛升,還沒來得及跟他道別,如今心緒難安,為情所困。還請神帝允我黃泉一尋?!?p> 神帝看到她的到來,本是歡喜臉色。
聽聞她的請求后,眉頭一皺,不知在思索什么。
她看著神帝的臉色,有些尷尬,慌忙說道:“沒事,小仙也不是非要見到他不可,神帝不必為難?!?p> 神帝半天回了個嗯,頓了頓道:“既是想見,我便允了?!?p> 沈稚做揖感謝道:“多謝神帝,神帝此恩我沒齒難忘。”
神帝淡淡道:“無事,你且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