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僧對編程很用心、很鉆,工作自然也很出色,他的任務也就隨之而來的越來越多。他們公司的客戶很多都是外地的,所以僧僧需要常常出差去給外地的客戶安裝系統(tǒng),跑上海居多。開始的時候每次只出差一個星期,一個月也就走一次。后來就是一走一個月,每隔幾周就出次差。
李雪是和別的女孩子合租的,她們三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屋子。
她的住處洗澡不方便,也沒有洗衣機。所以,僧僧不在的時候,李雪就會住過來。
開始的時候李雪只是來我們這兒過周末,在這里洗洗澡、洗洗衣服什么的。
后來工作日的晚上也會過來住兩天。
最后,只要僧僧不在,李雪就會過來住。
直到印章有了李雪,我才理解隔壁住著情侶有多不安靜,從此我們便克制了不少。
最后,僧僧在上海找到了一個薪水更高的工作,就搬去上海了。如此一來,李雪就禮所當然的搬了進來。
金名對李雪的意見很大。她對李雪的敵視起源于李雪和印章確定關系后的第一個月的某一天。那一天,我們一起包餃子吃。餃子包好后,由金名來煮。
金名從小到大,每逢吃餃子,在家里的角色就是煮餃子,她的父母只告訴她,“要用鏟子一直順時針的把餃子轉起來,不要停,不然會粘鍋的?!?p> 所以金名煮餃子一直都是不停的攪和,十幾年都是這樣煮的。
“金名,你煮餃子的時候不需要一直攪和啊?!?p> “我怕粘鍋底啊?!?p> “你那個餃子只要浮起來就不會粘鍋底的啦。你會把餃子都攪壞的??!”
金名肚子里升起一絲不滿,暗自想,“我煮了這么多年,要你說!不干活,就知道在這里指手畫腳的!真是夠了!”
金名是獨生女,由于家庭教養(yǎng)的關系,從小嫉妒心很強,也很愛面子,有的時候也確實有些小肚雞腸。被李雪這樣不顧情面的教育了一番,金名自然是很不爽。
從此金名便在心中暗暗的和李雪結下了梁子。
“老公!你看啊!李雪居然把這么惡心的東西擺在洗衣機上!”
我走過去一看,“哎呦!”,這個東西確實讓人接受不了,女人們俗稱的大邦迪(使用后)赫然的擺在洗衣機上。
“呀!老公!我潤膚用的橄欖油怎么沒了這么多!我最近也沒用??!你不會是拿來抹腳跟了吧!”
后來印章說,這種橄欖油卸妝最好用,所以李雪就擅自用來卸妝了。
“老公,我已經憋了好久了,我要上廁所??!她怎么還不出來!”
李雪每次洗澡都要花半個小時以上。后來印章解釋說,李雪體寒,很喜歡沖熱水澡,所以才每次都沖很久。
“老公,李雪好煩哦,每次一起吃飯都喋喋不休的講她同事的事情,誰認識??!誰在乎啊!誰喜歡聽??!”
李雪是專科生,面對我們這些研究生、博士什么的,很有可能會有自卑感,所以平日里喜歡分享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兒,以此來充實自己的背景。這一點很像有些人特別喜歡說“我認識XXX,大老板!”,“我有個哥們,是富二代”等等一類的話,用以顯示自己牛X的社交技能。
“老公,你看啊,李雪又不經過我的允許用我的吹風機!我和她有那么熟嗎!這樣隨意那別人的東西太沒教養(yǎng)了吧!”
李雪家共有姊妹三人,可能習慣了不提前打招呼就使用彼此的東西吧。
但是金名不一樣,從小獨慣了,所有的東西在她的觀念里都是她的私人物品,別人是不可以不經過允許就隨意拿她的私人物品的。即使是金名住在寢室的時候,他們室友之間借用東西,還是會提前和彼此打招呼的。
對于李雪這種行為,金名是第一次遇到,她覺得是對她的不尊重,所以自然就很介意。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雖然金名有各種的不滿,但是都只是在背后和我抱怨一下,從來沒有和李雪有過正面的沖突。所以我和印章的日子也還算好過。
自從我確定自費留學后,印章和李雪就開始找房子準備搬走了。這個房子我和金名兩個人承擔不起,所以我們也開始找房子。很快我們就各自離開了。
離開前我們一起從里到外的把房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大掃除了。
窗子、廚房、地磚,包括廁所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我們毫無死角清理了一番,最后真的是一塵不染。
當我們確信房子已經收拾的比搬進來的時還要干凈的時,就叫房東來驗收、退房。
“誒呦誒,你們這房子怎么住的這么臟、這么亂?。≌O呦誒,這地磚也太臟了!誒呦誒,這廁所怎么這么惡心啊,看看那磚縫里,全是泥?。K嘖嘖,我好好的一個房子,讓你們住成這個樣子!”
我們四個站在屋子的中間,聽完房東的這番評價,懵B一樣的面面相覷。這娘們怕是眼睛瞎了吧!
“大姐,你別是開玩笑逗我們呢吧?哪里臟啦?誰家的磚縫里不是泥??!”,金名憤憤的說。
“小丫頭,說話長長眼睛好不啦!看看這窗框灰多的,看看那衛(wèi)生間的棚頂潮的!你這個小姑娘這么不會做家務,以后不好嫁人的呀!”
“你怎么說話呢!”,我一邊拉回來要上前去撓房東的金名,一邊反問道。
“小小年紀,還要打人的呀,潑婦一樣啊!還碩士吶?!”
“你說誰潑婦呢!你這個人怎么出口傷人??!我們四個辛辛苦苦的把你的房子收干凈,你還這么雞蛋里面挑骨頭!暖氣存水不熱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查的這么仔細呢!”,金名有些帶著哭腔的說,金名這些年一直被我護著,可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屋子搞成這個樣子,還叫打掃過!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誒!”
“那你什么意思啊?那些臭氧層子就不用說啦!”,李雪這時厲聲問到。
“本來當初看你們幾個是學校的學生才放心租給你們的,結果房子卻被你們搞成這個樣子。你們就不要想著要押金了!”
“你這個婆娘也太不講理了吧!我們來的時候比現(xiàn)在還臟呢!”,李雪反駁道。
“你哪兒來的???租房的時候是三個男孩兒一個女孩,你哪兒冒出來的???你們又多了個人,經過我的允許了嗎!”,那婆娘又咬住了李雪。
“不就500元的押金么,石心,算了,不值當,給她吧,吵得頭都疼!”,印章揉著太陽穴,皺著眉無奈的和我搖搖頭說。
金名把房子的鑰匙“嘩啦”一聲扔到房間的地上,“你拿這種昧良心的錢,一定不得好花!”。
我們四人隨即便摔門出去。房東急奔過來,推開房門,對著我們下樓的身影不干不凈的高聲罵道,“你們這些沒教養(yǎng)的人,白讀了那些書啊!@***************和印章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拉回要沖上樓的金名和李雪,“算了,和這種人浪費時間不值得的!”
這一次,可能是金名和李雪關系的巔峰了吧。
我們去附近的商業(yè)街,找了一家最好的飯店,進去猛搓一了頓,就當是散伙飯了。
金名和李雪一路有說有笑,一團和氣的景象,并雙雙感嘆,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舍不得分開。
這一幕看傻了我和印章,感嘆女人之間的關系真心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