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樓內(nèi)熱鬧無比,熱鬧中夾雜著喧嘩、狎戲聲和寂寞沙啞的胡弦琴的鳴響,還有人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
張琴在作小廝狀為客人端茶送水……
李棋懷抱佳人與趙詩飲酒作樂……
龍書與孫畫則在門外笑納迎賓……
秦云與那日在何家莊睡眼惺松的老者,悻步而來……
秦云面帶怒氣地道:“師兄,那幾個小子可有音訊……”
那老者道:“我們的人都派出去了,安定縣城附近方圓幾百里尚未有消息傳來……你也不必急于一時?!?p> 秦云憤恨地道:“我每日見到大哥,那般模樣確是心如刀絞……那幾個小子如果逃出安定,你我難覓啊……”
那老者依然面無表情,拍拍秦云肩膀,道:“先不說這些不悅之事,來到此處,自是飲酒尋歡……有什么明日再談……”。
兩人徐徐步近了怡香樓……
老鴇滿面堆笑,巧舌如簧地與兩人寒暄一陣,討好的道:“秦大人,今天你是撿到寶了,艷福不淺。剛來了位絕美佳人,在老房間。我正給你留著呢……”
秦云聞言,慍氣漸消,笑道:“好,呆會秦爺滿意,自會重賞……走,師兄去我那瞧瞧……”老鴇引著兩人來到風欲靜的房間……
推門而入,秦云只看到一張風韻楚楚的臉,有種說不出的雅致,道不盡的高貴……不禁驚呆了……
風欲靜梨花帶笑的斂祍一幅,柔聲道:“見過兩位大人,兩位大人請入座……”
那老者似乎知心意,臉上露出難得笑容,道:“師弟,不錯……艷福不淺,為兄也不打擾你的雅興了,我自覓去處尋歡……哈哈?!毖援?,要老鴇引他去了別處……
秦云入襟座定,道:“姑娘如何……。”
風欲靜撫身,端杯執(zhí)盞,給他倒了杯酒……
她天生氣質(zhì)中有一種柔和,可以沒有顧礙的跟房間空間合為一體,圓融剔巧,豐腴的身材,腰身卻盈僅一尺……
似秦云這種兇煞之人,也看得如癡如迷……忘了說話……
溫香襲來,秦云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一把摟住風欲靜,笑道:“姑娘國色天香……我平生罕見,不知如何稱呼呀……?!?p> 風欲靜將酒盞溫送入他口中,扭腰起身,美目顧盼生輝的道:“大人,賤妾姓風……風靜靜,有幸結(jié)識大人,來……賤妾陪大人飲酌幾杯?!毖援?,她執(zhí)杯敬酒……
唐笑笑躲在柜櫥中,從隙縫角度望去,見到秦云狎戲的笑容,怒火中燒,好似先是擠塞了的冰塊,然后浸入烘爐里,時寒時燥,一時心緒百轉(zhuǎn)……他強忍著讓自己平靜下來,心念:“我得等最好時機……”
秦云一飲而盡,涎著臉道:“風姑娘,你真是惹人尤物,令人瑕思萬千……酒稍候再喝……來,我們先春宵雨露……”言畢,起身攬住風欲靜,就要朝床榻之地行去。
風欲靜一擺腰身,俯身將他扶座下來。臉色微暈,羞澀道:“大人真是不解風月……今日剛與大人相識,你我自當先飲幾杯,彼此相熟,再行言歡?!?p> 秦云聞聽,笑道:“風姑娘,說得再理……來,我先干為敬。”
風欲靜又再勸敬三杯,秦云醉意微醺,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摟抱入懷……
風欲靜依懷嗔道:“大人,先等等……燈……”秦云愕然,隨即明白了。揚袖,將房內(nèi)燭燈熄滅……
燈滅之間,“錚”的一聲,唐笑笑破空踏出,破櫥而出,月蝕閃著銳芒,迅捷如電,直刺秦云……
秦云忽聞冷意,反應奇快……身形挪位,揮刀直劈唐笑笑……他確是忽略了身邊這位弱不禁風的佳人。
風欲靜旋即轉(zhuǎn)身,扯下桌上布幔,朝秦云當頭罩下,抽出藏在桌下的雙匕,直插入秦云背部……
秦云哀嚎未出,唐笑笑已欺身近前,刺殺使出,將秦云那面帶痙攣的頭顱斬了下來……血灑當場。
兩人也不言語,卷起布幔中的頭顱,越窗而出……唐笑笑一聲長嘯,通知眾人撤離……
這場狙殺在無聲無息中結(jié)束了……
雷虎,蔡鐸驚聞嘯聲,心中大喜……
蔡鐸道:“大哥,真了不起……”
雷虎道:“風姑娘,真厲害……”
倆人甩下銀兩,急步跨出房門,朝張琴等人揮了下手……眾人忙起身,朝撤離路線疾奔……
怡香樓依舊在琴嘯瑟鳴,絲竹亂耳聲中……絲毫未聞到半點血腥之氣?!?p> 賊小六已在城東處買通了城卒,備好了十匹快馬……只等眾人到來,開城出門……
唐笑笑與風欲靜等人疾步而至……
賊小六急切地問道:“如何……”
唐笑笑頜首點頭,道:“事情已成,依計撤離……。”
眾人翻身上馬,揚鞭執(zhí)轡,出城朝湖州方向奔馳而去……
翌日,安定縣衙內(nèi),人人自危,面帶驚恐之色。府臺已是急如蝗蟲,坐力不安,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被人刺殺,朝廷四品官員在青樓被人毫無聲息的狙殺,這可不是小事情……他急傳消息,將唐笑笑,雷虎,蔡鐸三人樣貌發(fā)布文書,通知各處郡府,縣衙攔截三人。又上書給嚴府自表請罪,請相爺開恩……
秦云的那老者師兄當夜就抓了老鴇與幾名小廝,詢問風欲靜的來歷,已得知是唐笑笑幾人所為……
狂怒之下將怡香樓的老鴇與小廝斬殺于樓內(nèi),還殺了幾名尋歡作樂,出言不遜的嫖客,以瀉憤怒……
他與天殘兩人帶了三十名錦衣衛(wèi)一路疾馳,追蹤唐笑笑等人而去……
zh方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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