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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歲晚

第011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逢歲晚 柸酒長亭 2082 2018-11-30 20:00:00

  如果說這世界是巧合的話,她寧愿這是個巧合。

  可惜,事實,終究成不了巧合。

  多少年都沒說出口的名字,一下子被喊出口,云初霽呆呆的看著,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些破綻,正義坦然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慌亂。

  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畢竟是沉浸在權(quán)力謀術(shù)世家的公子,邢牧之不會想當(dāng)然的以為,她是對他有什么想法,在他的認(rèn)知里,他的阿霽,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中不免一絲苦澀。

  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將會是讓他拼了命也要保護(hù)的人。

  云初霽,這三個字,帶著沉重的枷鎖,是宿命。

  臺上的評審早就是蒙圈了,饒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秦師爺,此時此刻也是呆滯模樣,畫作未公開,臺下蠢蠢欲動的群眾都有些急了,而臺上一群人跟雷劈了一般的表情,縱然是想做些什么,也不敢做。

  槍打出頭鳥,這會,誰先出口,誰就是替罪羊。

  大概是又出什么驚濤駭俗的畫作了,群眾們心里想著,給自己找合理的解釋。

  久不上任的縣太爺早就是街頭巷尾的八卦了。

  公平公正的比試,要說這畫作,月下仙子的確是個中翹楚,僅那雙睥睨眾生的眼睛,望著生寒,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

  當(dāng)然,秦師爺一門心思還在那個印鑒上,拿著畫做不肯放手沒幾個評審都以為他中了邪,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畫作突然騰空而起,秦師爺還以為眼睛花了,趕緊擦擦眼,只見它緩緩上升,有東西在牽引著似的,原本抓著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

  它朝著臺下而去。

  有些事,既然發(fā)生了,那便要接受。

  “祭司大人安好?!?p>  所有人都見到了這幅,月下仙子。

  不得不承認(rèn),這般氣勢,祭司大人稱號,當(dāng)之無愧。

  她,是他們的信仰。

  畫作驀然出現(xiàn)一點(diǎn)火星,漸漸擴(kuò)散開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火舌舔著皎潔的月光,如夢如幻,竟生出一份恍惚來。在吞噬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回到了那個,安靜的夜晚,那個溫潤的吻。

  仿佛時間都在那一刻靜止。

  她輕聲嘟囔,自此,我們各不相欠。

  你以為,各不相欠,就好了么?

  邢牧之攥緊了放在袖下的拳頭,任憑鋒利的手指劃傷自己手心,血絲冒了出來,卻不感覺到疼。

  “縣令大人,你該就任了?!倍蟼鱽砬謇涞穆曇簦瑤е鴰追帚紤?,順著聲線看去,她眨著眼睛,像是有幾分調(diào)皮,帶著前所未有的嬌媚,“燼陽公子,真是個好名字?!?p>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秦師爺念著再多的“阿彌陀佛”也無用,剛一抬腳,踩上了個軟綿綿的東西,腳感還挺好的,不由自主的又踩了幾腳,低下頭望去,半人高的雪影,齜牙咧嘴的朝他看著。

  “縣太爺,請?!笨v使邢牧之還想說些什么,評審夫子畢恭畢敬的拱手,顧著回禮的他,只能看到云初霽的背影,極重的玄色在緩緩前行,最終離開了他的視線。

  臨川第一才子比試,就在這一場起伏無措的事件中,落下帷幕,久不上任的縣太爺,在這鬧劇中展現(xiàn)了自己的實力,原本不被看好的他,倒是籠絡(luò)了不少民心。

  當(dāng)然,對于祭司大人,所有人都再三緘口,保持沉默。

  燕回暗自躊躇,自家公子要當(dāng)官,還是個縣令,要是被相爺知曉,不知會不會扒了自己的皮,怪罪自己放任公子胡鬧。自小便不愛與人說話的公子,最多也就讀點(diǎn)書,為官之道猛如虎,從小錦衣玉食的公子,恐怕這日子,過得要非常艱難了。

  連自己侍從都沒信心,邢牧之眼皮跳的歡快。秦師爺可不管這新來的縣令想著什么,打定主意要棄暗投明,做個算命先生,這會可勤快了,繁復(fù)的瑣事也辦的僅僅有條。

  穿著官府,帶著官帽,坐在這大堂之上的邢牧之,恍如做夢般不真實。

  他竟然,成了縣太爺,還得頂著“燼陽公子”的名頭。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第一把火,一大早便燒到了祭司府。

  那日說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云初霽當(dāng)天便把所有的章紙讓侍女全都給縣令送去了,外加最近用的筆墨紙硯,一樣都沒落下。原本還能撕撕紙什么的雪影,這會就蹲在角落,將一枚大夜明珠滾來滾去,“骨碌碌”的在地上發(fā)出一道道聲音。

  世人皆愛權(quán)利,真正坐在座位上的那一天,卻日日坐如針毯,哪有那般好的性質(zhì)去享受。作為代理了個把月事物的祭司大人,總算得了清閑,既沒人催著批章紙,也不用起個大早觀望下世間百態(tài)。

  這日子,要多舒坦多舒坦。

  今日換了件玄色對夾襖,點(diǎn)點(diǎn)金色絲線繡著繁復(fù)紋路,外罩一件大大的披風(fēng),長長的擺尾拖地,烏黑的秀發(fā)披散著,斜插了一只簪子,隨意的坐著,說不清的慵懶。

  被差遣過來的燕回,看呆了,愣在原地半天不說話,腦子打結(jié)的忘記自家公子交代的事情了。

  似乎殿內(nèi)通風(fēng)很好,帷幔被風(fēng)吹起,恍恍惚惚看的不真實,不敢驚擾眼前之人。

  而還在一旁玩夜明珠的雪影,倒是第一個撲上去了。

  燕回瞬間臉都煞白了,這是噩夢,簡直就是噩夢。

  “雪影,回來。”

  被喚的雪影不依不饒的還在繞著他轉(zhuǎn)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東西,這人不但長得不夠美,還經(jīng)不起嚇。

  “雪影?!?p>  又聽得一聲喚,雪影才不情愿的放棄,一步一回頭的挪動。

  “祭......祭司大人,我家公子,求見。”

  說話都不利索了,果然膽子小。

  “哦?我這閑人,可幫不上你家公子什么忙?!?p>  才擺脫了暗無天日的日子,才不想在踏進(jìn)這坑里。

  “祭司大人,公子說,這不是普通的事?!?p>  燕回很想打自己一大嘴巴,什么叫,不是普通的事情,公子交代的,明明是,不是簡單的事。

  “嗯?”看來是這家伙也搭上了那堆瑣事,云初霽打著小算盤,倒是很想看看他抓狂的樣子。

  “其實”,燕回終于下定決心,心一橫,閉上眼,說道,“公子說他不懂為官之道,官是捐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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