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p> 墨言再一次抬手抹了一把快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整個人簡直淡定的過分:“毀尸滅跡顯得太心虛?!?p> 秦疏無言以對。
所以將通敵叛國的罪證呈給陛下,是想證明自己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么?
效果怎么樣不說,他這一身的傷……
秦疏簡直想嘆氣。
摸出一個小小的玉瓶,從里邊倒了一顆小小的丹藥出來遞給他:“先吃藥,你這一身的傷也得上藥?!?p> 墨言皺著眉看著他,考慮了半晌,終于接過藥丸吞了下去。
“上藥就不必了?!?p> 秦疏擰著眉:“昭獄環(huán)境太差,又冷又潮,你傷的這么重,晚上怕是會發(fā)高熱,你熬不住。”
墨言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秦疏也看著他。
沉默了許久,目光移到地上那兩個小小的瓶子里,墨言說道:“那是毒藥,據(jù)說是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你最好拿去研究研究?!?p> 秦疏臉色驟冷,盯著地上那兩個小瓶子,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不用墨言詳細(xì)說他也明白,這個藥肯定是為女皇陛下準(zhǔn)備的。
無色無味。
總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想要對陛下下手!
他撿起地上兩個瓶子沉默的盯著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收好。
“多謝。”
墨言看著他:“我什么時候可以吃點東西?”
秦疏無語,對他這份執(zhí)著顯然不太能理解:“餓上一頓死不了的好吧?”
墨言動了動手腕,看著手腕上仿佛輕而易舉就能扯斷的鐵索,又試著扯了扯:“熬刑太費體力了?!?p> 好吧,即便是秦疏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事實。
偏過頭看著牢房外空無一人的黑暗中,秦疏聲音微冷:“速度快點。”
話音落下,很快就有獄卒提著食盒過來,順帶著帶過來的,還有一張矮幾。
秦疏起身給他挪了個地方,沉默的看著獄卒在他面前擺好矮幾,又一一擺上碗筷,取出飯菜。
秦疏嘴角挑出一抹笑意:“我頭一次見到坐牢的人待遇這么好的?!?p> 一餐飯就是待遇好?
這話完全沒人敢接,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獄卒都盡量降低了存在感。
墨言抬眸看著他:“我還有王爵在身,算不上完全就是個犯人?!?p> 堂堂王爺,陛下還沒有下圣旨定罪,在獄中享受點特權(quán)也不過分吧。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礙手礙腳的鎖鏈,墨言沉默的開始用膳。
秦疏嘆了口氣,看著他還能若無其事的自己吃東西,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身后傳來墨言平靜的語調(diào):“給我留兩顆止疼藥?!?p> 秦疏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皺眉看著他,最終還是放了個小瓶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墨言默默地看了一眼。
他就是隨口一說,想不到他居然真的隨身攜帶著各種各樣的藥物。
也不知道他都放哪兒了。
“我回頭派人過來給你上藥?!?p> “不必?!?p> 墨言平靜的開口:“上藥的事明天再說吧?!?p> 他不慘一點,怎么顯得出女皇陛下對他的憤怒?禍起蕭墻,這不過是一個引子。
他和陛下徹底鬧掰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