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原以為是商人家的女兒,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嘴里的煙,險些掉在了地上。
王廠這才記起,那個精明能干的沈氏姥爺,也是擁有這樣其貌不揚的外貌。
王廠收起煙,說道:
“你這個落魄家的女兒,找到這里來,有什么事?”
沈秋璃也很開門見山的說道:
“只是想跟你談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利的條件?!?p> 王廠雖然言語粗俗,但是他還是能分清說話場合的,他一雙小眼細細打量眼前這個黃毛丫頭,膽子還算大,起碼比那孫老頭,更有威嚴,只是她這膽識是誰給予?還是說體內(nèi)那沈老頭的血液?
氣氛有片刻冷凝。
門口進來一個少女,給他們端上茶水就退了下去,唯唯諾諾,這讓沈秋璃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她唇角閃過一抹無奈,對當初的自己居然有絲厭惡。
如果不是與杜少澤的相遇,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杜少澤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挑戰(zhàn)自己。
王廠卻不給好臉色繼續(xù)說道:
“你一個丫頭,有什么條件可談。不談,我不削與一個娃娃談條件。”
沈秋璃眼里沒有畏怯,她唇角微揚,語氣輕柔:
“絕對是王廠喜歡的條件?!?p> 說完她也不忌諱的從背包內(nèi)取出一疊洋票,這四五十張洋票,每一張都有上千兩,足夠蓋幾棟洋樓。
王廠與一旁的兩個務(wù)農(nóng)看著桌子上的洋票,兩眼都被驚嚇到了。
沈秋璃心中無奈,最記得當初杜少澤就是這樣將一疊洋票放在她面前,買她陪他看戲,她還義正言辭的指責他一通。
如今她也拿著一疊鈔票來收買人心。她眼中充滿淡然,如果能保護她的家人,即使這樣又如何,她只想保持自己那顆初心就行了。
如今這個廠子變得如此蕭條,想必爺爺也是不愿意看見的。
她說:
“我希望你能將那些辭去的工人全部請回來勞作。他們需要這份工作。而且在職的員工的工錢也要全部發(fā)派。”
王廠聽后,發(fā)出哈哈笑聲:
“丫頭,你是不是傻!你出錢給敵人買單?”
沈秋璃眼中毫無波瀾:
“不,我這是為你,為我買單?!?p> 王廠那張油膩的臉蛋,細小的眼睛微瞇,他閱人無數(shù),他居然有絲看不懂眼前這個小女孩在想什么。
沈秋璃繼續(xù)說道:
“像您這樣的人才,應該能做到比這個廠長更高的職位,完全可以管理一個產(chǎn)業(yè)。夏氏家族,簡直對您是大材小用,著實委屈您了?!?p> 王廠手中的煙微微顫抖,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個丫頭對他的底細應該是早就打聽清楚了。
他遣散工人,確實想搜刮夏氏的工錢,三年前他可以控制三家這么大的廠子,而且也能打理的很好。
但是那夏氏老頭防人之心太強,怕他吞噬夏氏資源,就只安排他看管這家廠子。
但是最近收益又不行,他有些心煩氣躁,染上貪慕虛榮,那夏氏也就對他慢慢放下戒心,可他的野心很大,哪里肯只守這塊廠子,他應該可以管理的更多,成為更有來頭的負責人。
沈秋璃其實早就讓杜少澤幫忙打聽了王廠的底細,她才好有把握的見上一面。
包括王廠出國深造,在國外還有兩房姨太的事情她都知道。
他的學識是她所欣賞的,雖然言語粗俗,卻是個有能力的人。
她見王廠有絲沉默,轉(zhuǎn)頭對娟嫂跟潘叔說道:
“麻煩叔叔嫂嫂在外頭等我,我有要事與王廠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