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黃老迫不及待的與眾弟子一起扒開了石像底座,特別是黃老,那是伸長了脖子搓著手不住往里面瞧。
“黃老,里頭還真有東西!”一個墨家弟子突然掏到了什么手臂一緊,抬頭間那興奮之色無以言表。
“哪兒?還不快給老夫讓開,老夫親自來!”黃老搓著手輕輕推開了那個弟子,一臉激動的朝相柳石像底座掏去。
入手一陣冰涼,正如門人所言,這座石像中也藏著寶貝,黃老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在眾人不斷的催促下準(zhǔn)備下手。
提了一口氣,咬牙一跺腳,里面的物件居然紋絲不動。
眾人奇怪的望了黃老一眼,黃老頓覺遭到了侮辱,老臉不由一紅,嘴上狡辯道:“急什么,里頭的寶物比之王邵的小鐵盒大多了,一時間輕易不可取也屬正常,你們這樣看老夫作甚?”
黃老連連擺手,驅(qū)趕著身邊的吃瓜群眾道:“走走走,都退后些,這次本長老可要動真格了,萬一動靜太大震傷你們可別怪老夫沒有事先提醒你們,都躲遠點兒!”
見吃瓜群眾依言退了幾步,黃老才再次嘗試起來,不過這回兒他學(xué)乖了,一手拽不下來,兩手并用總行了吧。
“呸!”黃老也不嫌臟,朝手心吐了口口水后一臉莊嚴(yán)地將雙手伸進了石像腹中。
“起!”黃老腰間發(fā)力大吼一聲,這次,他那張老臉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起來,額頭冷汗也唰唰下來,看著黃老幾乎將吃奶的力氣給用出來了,眾人不禁臉色又是一陣古怪。
咔的一聲脆響,黃老終于保全了臉面,將石像中的寶物給拔了出來,但此刻他也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好似出門繞了長安城一圈才剛回來。
當(dāng)那物件完整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原本一臉期待的黃老表情瞬間就凝固了,顯然,并非如王邵這邊的一樣,是什么稀罕的絕世寶物,而是一個大大的青銅圓盤。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竟得了這么個玩意兒,黃老瞬間心態(tài)失衡,難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就如此天差地別嗎?
這平凡無奇的青銅大圓盤遠遠達不到黃老的心理預(yù)期,不過他仍不死心,翻來覆去研究了好久,深以為這青銅盤也是與龍宇抱在懷中的寶物價值相當(dāng),或許只是自己見識淺薄,看走了眼而已。
黃老雖不識鉆石,但珠光寶器天生自帶著光輝,方才開盒間金光四射的大動靜那可是做不了假,饒是沒關(guān)注王邵這邊的他,也被那陣金光所吸引了眼球,此物的價值之高不言而喻,他又不瞎。
想到這兒,黃老再看自己手里的這塊造型古怪的圓盤,不由就是一陣氣結(jié),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更得扔??!
青銅圓盤仿佛在嘲諷黃老似的,經(jīng)過他手里的一陣擺弄后,居然散成了好幾塊,跟散了架的積木一般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憚印?p> 有個類似銅錢的小物件打著轉(zhuǎn)兒滾到了王邵的腳下,王邵輕輕用鞋擋了下來。
王邵俯身撿起了那個小物件舉在火炬邊上一看,原本還處變不驚的神色瞬間就不淡定了,連忙將它收進掌心并高聲吩咐眾人道:“快,分頭尋回散落在地上的物件,萬萬不可缺了一件!”
那一瞬間,王邵居然用上了命令的口氣,雖然這種口氣讓墨家弟子們不是很舒服,但誰叫人家王邵是專家呢,兩位長老與他也是有約在先,到了這里一切都聽他的。
黃老原本有些氣餒,聽王邵如此緊張他手中散架的銅盤,便是一個機靈小跑到了王邵跟前,連連追問道:“小子,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難道這銅盤真是什么稀世珍寶不成?”
“是不是珍寶小子不知,但開啟地宮的鑰匙就是這面銅盤沒錯了!”
在旁的地老一聽,鼻子也氣歪了,捅了捅黃老的軟肋責(zé)怪道:“老黃,瞧你干的好事兒,大伙兒還不聽小友的,趕緊找,一個都不許落下?!?p> 知道了銅盤的重要性后,地老也沒管一臉內(nèi)疚的黃老,呼喊著組織人手滿地去尋東西去了。
很快,圓盆的零件被一股腦的堆在了王邵面前,王邵也沒多解釋,只是摸索著將這些尋回的零件慢慢組裝了起來。
這圓盤的原理有些像孔明鎖,王邵研究了一會兒就摸清了里面的門道,他猜想,原本這圓盤中央插著一根六角狀的斑脫巖石柱,所以能臨時定型,在黃老取出圓盤的時候,因為中間固定的斑脫巖材質(zhì)太過松軟,被震裂了,所以才這般經(jīng)不起折騰。
拼完圓盤仔細打量,果然中間少了一塊,王邵伸手朝龍宇討要道:“我說女英雄,您別抱著了嘿,還想不想進地宮了?拿來??!”
即便是高來高去的女俠,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會天生自帶龍屬性,即對閃亮亮的東西毫無理由的產(chǎn)生收集欲、占有欲,顯然,王邵朝她討要的東西,她極為不舍。
猶豫了半天才像送兒子去幼兒園年輕媽媽般將鐵盒推進了王邵的懷里,嘴強道:“趕緊拿走,誰稀罕,哼!”
不是大姐,您能再口是心非點嗎,眼珠子都快挪不動了,這樣子像有什么信服力?
王邵不禁暗暗腹誹了一句,手上可沒閑著,打開鐵盒不顧眾人在旁連連抽氣之聲,十分麻利的將鉆石棱柱塞進了圓盤之中。
“咔咔”隨著王邵快速一擰,鉆石柱像是鑲嵌在了圓盤中央一般,整體的樣子像極了被故意卸下來的閥門開關(guān)。
把玩著這個閥門開關(guān),王邵四下打量,如今這石室已然去了兩座石像,那么最引人注目的當(dāng)屬那裂開的石碑了。
“呵呵,走吧,咱們上去瞧瞧,看看那石碑是不是有玄機?!蓖跎坌χ恢甘?,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前,托著圓盤就過去了。
見王邵上去,方才負責(zé)檢查石碑的黃老便大聲在后頭嚷道:“小子,上面老夫早就查過了,沒什么特別的?!?p> 中途的王邵忽然回頭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回應(yīng)道:“這話,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啊,方才……”
“呃……王公子,求放過?!币蝗耗易拥荦R齊作揖求饒。
幾個墨家弟子瞬間鬧了個大紅臉,這能不熟嘛,方才他們就嚷嚷著石像沒玄機,跟王邵還扯了半天,就差押上褲衩打賭了,但結(jié)果怎么著?
王邵摸摸抓抓沒幾下,就當(dāng)場打臉,那是啪啪啪的響,到現(xiàn)在,這些人都覺得自己的臉依舊是火辣辣的疼。
黃老也知道這事兒,被弟子們一提醒,他原本篤定的態(tài)度也不確定了,砸吧砸吧嘴心虛道:“那也成,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吧?!?p> 說話的工夫,王邵已經(jīng)蹲在了斷碑的前頭,因為看不清,不由向橫倒的石碑吹了一口氣。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那斷碑石面上可是沉積著大量的灰塵,方才被自己這么一吹,那是瞬間塵土飛揚。
原本王邵那白皙俊俏的臉蛋,瞬間就跟從灶底下鉆出來的伙夫似的。
邊上的龍宇不由噗嗤一笑,道了句活該。
“咳咳……”王邵連忙抬手扇著眼前的塵埃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不過也算是有收獲,起碼那位口口聲聲說查了好幾遍的黃老,沒動過這塊落在地上的石碑。
王邵伸手觸摸,兩眼也在仔細打量石碑的斷口,抬頭對身邊的龍宇道:“美女,你想不想知道這碑角是怎么斷的?”
龍宇白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的開口道:“你瞎啊,看這斷口光滑,又不走巖石紋理,顯然是遭利器切割而斷,不是自然龜裂的?!?p> 王邵笑了:“那問題又來了,這里四面空空,我們進來之前還未有人曾踏足過此處,人都沒進來過,那又是哪兒來的利器?”
龍宇一愣,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失聲道:“你是說……”
王邵拍著手起身笑道:“呵呵,聰明,唉,看在你這么聰明的份上,我是不是應(yīng)該表示表示,呃,我看的出來,你很喜歡那塊石頭,既然你喜歡,那不如……”
龍宇側(cè)著耳朵傾聽,嘴角不由微微上翹,心想:“其實他也不是這么討人厭嘛?!?p> “那不如就獎勵你將它搬開吧,不要急著道謝,都是你應(yīng)得的,我去邊上行個方便,回頭見!”王邵語重心長的拍著龍宇的肩膀,然后扯了個借口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
龍宇剛想歡歡喜喜道聲謝,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臺詞串不上,彈指間,那原本積累起的一絲好感瞬間就煙消云散,換來的,是她額角的那個大大的井字,還有望著王邵背影咬牙切齒的一張冰山臉。
“王邵,你有種給我站??!”
“有種你別追?!?p> “你……我殺了你!”
“喂,你來真的,傻妞,小心鑰匙啊,地老,還是您接著吧!”王邵提著褲腰帶從眾人面前跑過,還不忘將圓盤丟給地老。
地老接過,見眾人還看戲呢,便輕咳一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招呼眾人道:“咳咳,方才都聽到了吧,趕緊上去將這斷碑挪開,看看是否正如小友所猜測的那般。”
“長老,要不要去勸勸呀,萬一師姐和王公子他們……”
“不必管他們,年輕人嘛,呵呵?!?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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