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頗為好笑的看著假寐的麗質(zhì),她不知道,她那抖動不停的翹睫毛早就出賣了她。
王邵抬手拍了拍麗質(zhì),輕聲喚道:“麗質(zhì),還裝睡呢,趕緊起來吧。”
被王邵當面戳穿,臉皮子極薄的麗質(zhì)再也裝不下去了,撒嬌似的扭動身子,哼哼道:“累!”
王邵倒是很理解,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等太陽完全出來,此地又回到火爐了,這要是再不起來,我們就甭想走了?!?p> 左肩隱隱作痛,王邵低頭查看,沒想到居然是清晰的齒痕,詫異道:“你什么時候咬的?”
麗質(zhì)見了卻十分得意,伸出雙臂撒嬌道:“留個印記唄,好叫你以后心里只有我,沒有她,相公……快些抱我起來嘛?!?p> 王邵整個人一哆嗦,女孩與女人差距為何這么大,總覺得麗質(zhì)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面對楚楚動人的大美人,王邵自然給予滿足,兩人膩歪了一陣終于起身,同時也商量出了結(jié)果,決定立即啟程去尋大軍匯合,坐以待斃向來不是王邵的性格。
麗質(zhì)舉著小拳頭表示全身心支持王邵的決定。
現(xiàn)在的她,那雙美目幾乎都挪不開王邵身上,有時會嗤嗤傻笑兩聲,王邵對此只能搖頭報以苦笑,也不知道方才討論的內(nèi)容她到底聽沒聽進去。
待王邵拿著蛇皮袋裝完淡水過來,麗質(zhì)已經(jīng)將所有工具收拾停當,正跪在沙面上用王邵的長衫打包。
猛然間,王邵見自己的長衫破了一個大洞,還是被切的四四方方的像手帕那種,便更奇怪道:“好好的衣服為何破了一個四方大洞,晚上我們還怎么蓋啊?”
“你說什么?”麗質(zhì)沒聽清楚,回頭歪著腦袋問。
王邵將蛇皮水袋掛在脖子上,走過來伸著手指比劃道:“你看啊,這兒不是破了一塊!”
隨即摸著下巴奇道:“不對啊,昨天明明好好的……還有這洞也太整齊了吧,像是用利刃切割過的?!?p> 麗質(zhì)俏臉一紅,擰了王邵胳臂一下,羞道:“不錯,就是本宮割破的,你當如何?”
王邵一愣,撇嘴道:“我又不是在怪你……只是好好的衣衫中間露個四方大洞……”
麗質(zhì)頂著紅臉回頭噘嘴道:“你懂什么,這是女兒家的事?!?p> 王邵恍然大悟,難怪……
麗質(zhì)見王邵笑的可惡,惱道:“笑什么笑,還不都是你害的?!?p> “喂喂喂,這話說的過分了,昨晚分明是你……”
“啪!”麗質(zhì)拍了王邵后背一擊,既害羞又霸道道:“不許說話!”
王邵心中暗笑,嘴上怪聲怪調(diào)開著玩笑:“公主殿下讓臣不說,那臣就不說,要不然您拿針線縫起來唄?!闭f著還像模像樣比劃著穿針引線的動作,在自己嘴唇上來回搗騰。
麗質(zhì)咯咯咯笑了起來,眼珠子一轉(zhuǎn),板著小臉下令道:“嗯,縫嘴就免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背本宮回去!”
麗質(zhì)原本等著王邵出糗,因為他雙腿不利索,等著王邵開口求饒,哪知王邵卻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她上來,嘴上笑道:“行啊,樂意效勞!”
“真的?”麗質(zhì)歪著頭,忽然想到什么不對勁,于是又仔仔細細看了看王邵的腿,驚訝道:“咦,你的腿好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的這么快,剛才打水的時候就雙腿發(fā)癢,順帶拆了一看,可不就是好了嘛!”王邵拍著雙腿笑道,他隱隱覺得這種詭異的事情只能用穿越帶來的金手指來解釋,不然太不科學了。
麗質(zhì)瞪著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繼而蹲下來敲了敲王邵的雙腿,回頭道:“還真好了??!”
“不信你咬咬看啊,公主殿下似乎挺好這口的?!?p> “呸,誰……誰愛咬你了,我那是疼的?!丙愘|(zhì)小臉閃過一絲紅暈。
可愛地晃了晃腦袋,麗質(zhì)喃喃道:“不會吧,聽御醫(yī)們說傷筋動骨得休養(yǎng)百日呢,你怎么就一夜工夫便好了?”
“誰知道呢,這又不是壞事!快些上來吧,沒見我這蹲得快累趴下了嗎?”
麗質(zhì)也不客氣,先將王邵長衫做的包袱掛在他脖子上,然后就開開心心撲到了他的背上,雙手也很自然的摟住了王邵,將頭貼在他寬厚的背部,一臉的滿足。
“出發(fā)!”王邵大喊一聲,雙手一托麗質(zhì),樂呵呵地邁出了步子。
日頭很曬,王邵也是迫不得已在烈陽暴曬下趕路,他們已經(jīng)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若不盡快趕過去,也許他還沒到,大軍就已經(jīng)跟天柱王的部隊火拼上了也不一定。
功勞什么倒是次要的,主要還是不放心那些弟兄們,天柱王好歹也是吐谷渾的第一智者,實力不容小覷,也不知道沒有他在,席君買他們能不能應付得來。
王邵可是很擔心自己人吃大虧的,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席君買他們達成千里迢迢送人頭的成就,那自己的人生就真成茶幾了,不是杯具,就是餐具。
“王邵?”
王邵耳朵一癢,似乎聽見麗質(zhì)在耳邊低聲呼喚,便笑道:“怎么了?”
“我渴了!”麗質(zhì)低聲道。
“我脖子上的蛇皮里有水,你盡管喝?!?p> “哦?!丙愘|(zhì)解開蛇皮袋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等回過神來才感覺自己喝多了,于是趕忙晃蕩了一下,感覺蛇皮袋中的水還有許多,心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瞧王邵辛苦,便將蛇皮水袋遞到了王邵面前,提醒王邵道:“背了這么久,你不累嗎,快喝口水吧?!?p> 王邵對著蛇皮口袋吮吸了一口便搖頭示意不再要了,麗質(zhì)詫異道:“就一口能解渴嗎?”
王邵將水含在口中,不能答話,只得重重點頭,埋頭趕路。
麗質(zhì)心中一暖,拍著王邵的肩旁道:“將我放下吧,一起走?!?p> 王邵背著一人趕路確實辛苦,也不做作,依言將麗質(zhì)給放了下來,因為接下去的路還很漫長……
沙丘上,留滿了兩人走過的足跡,王邵很自然的拉起麗質(zhì)的小手,叫麗質(zhì)一路上都帶著笑容,有那么一刻,麗質(zhì)很自私的想著,祈求老天能讓他們倆人這樣一直走下去,永遠到不了盡頭。
忽然王邵拉住了她,認真道:“你還記得當時我們沙龍卷被刮過來的時候看到過的那座戈壁嗎?”
“嗯?!丙愘|(zhì)仔細回想了一下,重重點頭道。
“咱們可沒有馬,這蛇皮水袋也已經(jīng)滴水不剩了,再這樣走下去可能你我都有危險了?!蓖跎垡贿呎f著話一邊用手指抹著麗質(zhì)干裂的嘴唇道。
“我喝了很多,你不用擔心,倒是你……”麗質(zhì)愣了愣,抓著王邵的大手擔心道。
若說渴,王邵一定比自己更渴,一路上他僅僅灌了幾口而已,麗質(zhì)心中雪亮,暗恨自己又成了累贅,頗覺對不起王邵。
王邵面對麗質(zhì)認真道:“如今咱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往那邊走上個把時辰應該就是我們見過的那個戈壁了,但是,到了戈壁后我們就需要繞遠路,也許還得走一日,或者二三日也不一定,優(yōu)點是夠安全,或許還能在那邊尋到水源,缺點就是耗費的時間太長?!?p> “第二呢?”麗質(zhì)問道。
“第二便是繼續(xù)直走,我猜大概再走一夜的路就該到了,優(yōu)點是夠快,缺點顯而易見,我們沒淡水了,撐不到就……呵呵?!蓖跎勐柫寺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