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御書房批閱著六部和丞相那里呈上來的折子,突然一個老太監(jiān)緩步進來湊到皇帝耳朵邊悄悄說了什么,皇帝隨即扔下手頭的工作和老太監(jiān)一起去了御花園。在御花園門口皇帝對身邊的跟來的侍從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跟著了。然后就和老太監(jiān)兩人進去了花園深處。
老太監(jiān)領著皇帝往假山里走進去七繞八繞轉(zhuǎn)了半天才到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這里有臺階往下走五級就到一個半埋的小拱門。門上石刻三個字:“德慧園”。
從拱門進去就是一個半埋地下的露天小園子,園子只有兩間不大的茅屋,院墻僅僅和地面一樣高,周圍一片假山環(huán)繞,再加上假山附近古樹參天,這個小園子就算是晴朗的夏日正午也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拱門進口旁邊站立兩名侍衛(wèi),和宮里侍衛(wèi)或御林軍服飾不同,倒是和和步帥屋里出現(xiàn)過的神秘人們穿著一致,臉上也帶著同樣的面具。這兩個侍衛(wèi)即使皇帝進來也紋絲不動如同兩座石像。當然,皇帝駕臨這里時那假山巨石巨木之中不知會增加多少侍衛(wèi)隱藏在暗中保護這不大的園子中的一切。
老太監(jiān)進了小園就站在侍衛(wèi)旁邊不再往里走,皇帝獨自走近茅草屋。小屋沒有窗,里面似乎有感應,在皇帝靠近屋門時屋門自動打開了。在外面看屋里是一片漆黑。但皇帝進屋后門自動關閉的瞬間,屋里很多角落和縫隙里都發(fā)出光亮,但是屋里仍然看不到任何燈火,也聞不到任何油煙燃燒氣味。
小屋外間只有一張桌子兩把龍頭雕花扶手的圈椅,都是用金絲楠木制成。外間四名侍衛(wèi),分別立在進出屋的門和進里屋小門的兩邊。進里屋的門上掛著一半高的串珠門簾?;实圩叩嚼镂蓍T口環(huán)視了一圈外屋的四名侍衛(wèi),沒說什么走進了里屋。
里屋只有一個小土炕,炕上是一張小床桌,桌上一把精致素雅的紫砂石瓢壺,皇帝也是愛茶之人提鼻子一聞就知道是最極品的原株大紅袍。
屋里只有一個人,身穿外面侍衛(wèi)同樣的制服,只是沒戴面具單膝跪在地上,這人正是步帥。
見到皇帝進來步帥向前膝行一步說到:“萬歲在上,微臣···”就要行叩拜大禮。
不等步帥說完話皇帝已經(jīng)走到步帥跟前雙手拖住步帥制止道:“師兄,你和朕又何必多這份虛禮?趕快起來,許久不見,朕也是十分想念?!?p> 即便如此步帥還是磕了個頭才起身,回答道:“陛下說笑了,微臣昨日才在朝堂上見過陛下?!?p> 皇帝環(huán)視了一圈這間他既熟悉又陌生,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屋子。嘆了口氣把步帥摁到炕的一邊,自己坐在另一邊才接著說到:“朝堂上相見的是這天下的共主,無上的皇權擁有者和他的臣子,是君臣。在這里相見的是我們德慧園掌門的三徒弟和四徒弟,是師兄弟?!?p> 步帥等皇帝坐好后趕緊起身站在一邊,不論過去有多么深厚的情誼,也不論這位曾經(jīng)的小師弟下了任何命令。在當今天子面前步帥不敢不愿也不能和他平起平坐。
步帥:“陛下,假如您招我來只是為了敘述師兄弟情誼,那大可以師兄弟身份相見。但陛下今日招我想必是為了平定苗疆叛亂之事,這是國家事,天下事,是君臣事,所以我們還是以君臣身份比較合適?!?p> 皇帝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誰也說不過你這張利口,不愧是黑白顛倒一筆刀。步帥步大俠?!闭f著又對外間屋喊了一聲:“搬一把椅子進來?!?p> 步帥:“陛下,容臣去搬吧,他們都是聾子聽不到的?!?p> 步帥隨即走出去搬椅子,卻聽到皇帝在說:“師兄這些年這是難為你了,你原本是我們師兄弟里·····”
不等皇帝接著說下去,不帥已經(jīng)搬著椅子進來打斷了皇帝的話:“陛下,我們今天不敘舊了吧?直入正題可好?”
皇帝笑笑說:“好好好,當今世上,能這樣和朕說話的也只有師父和師兄們了?!?p> 看步帥放好椅子做好之后,皇帝又接著說:“傅老將軍昨天已經(jīng)秘密出發(fā)去西北前線了?!?p> 步帥:“回去組織建設尹克薩都指揮使司?”
皇帝:“去籌建尹克薩都指揮使司的是傅將軍的長子,傅老將軍去烏斯藏都指揮使司赴任征虜大將軍兼任烏斯藏都指揮使。青藏各部都有苗疆使者前去游說暗中蠢蠢欲動的不少。另外我想從西征大軍里撤回五萬支援西南前線,你怎么看?”
步帥::“陛下把傅老將軍調(diào)去烏斯藏,是擔心XZ青海發(fā)生叛亂會居高臨下向北切斷我西征大軍補給線?”
皇帝默默地點點頭。
步帥:“那么陛下為何要撤回一半征西大軍?因為傅將軍報告說只要三萬即可穩(wěn)守哈薩克?”
皇帝聽出步帥話里暗含反對意見,默默地轉(zhuǎn)頭看了步帥一眼。
步帥:“陛下萬萬不可,西征大軍現(xiàn)在駐扎地何止萬里之遙,中間沙漠戈壁茫茫無邊,飛鳥尚且不能過,哪怕是只留三萬大軍,糧草補給也比在中原供應二十萬大軍要困難得多呀?!?p> 皇帝嘆了一口氣:“唉~朕也知道,可是無奈呀。供三萬總比供十萬強啊?!?p> 步帥:“陛下,如果十萬大軍在尹克薩不需要中原的糧草補給呢?那么街上的資源可以在中原養(yǎng)五十萬大軍都不止。況且當初我們送出這十萬大軍時就只給了單程的糧草,他們本就沒有足夠的補給回來。出征的將士是專門挑選過的,父子二人父親回家,兄弟二人弟弟回家,這些將士原本就抱著馬革裹尸青山埋骨的覺悟去出征的呀。所以這些將士就不必回來了。以微臣愚見,將西征將士分作三組輪流屯田。不執(zhí)行戰(zhàn)斗任務的負責開墾荒地,種植糧草蓄養(yǎng)牲畜等生產(chǎn)工作。為了穩(wěn)定這些將士的軍心,可以定期由朝廷給他們往來傳遞家書。一堆紙的運輸成本總要低得多。而且陛下,我們尋求的是卻敵于國門之外,大可給新打下的地區(qū)更高的自治權,或者您在那里封個可以信任的王爺,把廣闊的土地和十萬大軍交給他,十萬大軍在新糧食種出來之前的補給就讓封王帶黃金白銀過去就地采買,成本會低很多。這樣即可以保證邊疆穩(wěn)定長治久安,又不必冒著巨大的運輸風險去消耗巨大的運輸成本。而且封到那里的王爺樂的天高皇帝遠逍遙自在,他也難以積攢起大軍入侵中原的補給,慢慢融合到當?shù)刂?,在中原無根無派,也就更不會想回中原奪位之類?!?p> 皇帝聽著點了點頭說:“秒,好,真不愧是師兄??墒?,苗疆怎么平?我們現(xiàn)有兵力不夠呀?總不能把大外嶺指揮使司和陜甘寧的戍衛(wèi)大軍調(diào)過去吧?”皇帝心里其實有點不太愿意這個方案,因為在這交通不便利的環(huán)境下,無法在尹克薩形成實際上的執(zhí)政控制力,就約等于默認那里是個獨立王國。就不能算是開疆拓土,只能算是在那里建立了一個自家兄弟執(zhí)政的同盟政權。但正如步帥所說,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步帥:“陛下,據(jù)臣所知,定苗王被西苗王叛軍圍在云南府兩個多月了,但至今未見定苗王的求救文書?”
皇帝又點點頭說:“嗯,是。朝廷接到的求救文書都是定苗王的手下敗退到曲靖府之后發(fā)來的?!?p> 步帥:“定苗王手下坐擁六七萬大軍敗退曲靖的部隊只有一萬左右,而且定苗王軍中不乏猛將高人,這樣的兵力就算云南府被圍的水泄不通也有足夠的能力派人出來送求救信。沒有求救信送出那就說明定苗王在云南府沒有危險,定苗王有足夠的實力拖住西苗軍。而且微臣查過這些年給定苗王的供應補給,以及定苗王封地內(nèi)人口牲畜的數(shù)目以及耕地面積和產(chǎn)量。結果上看,定苗王在云南府的糧草足夠五萬人維持三年。云南府城中有山也不會缺石塊樹木,打起來持久力遠超城外的西苗軍。”
步帥看了看皇帝還在認真聽就繼續(xù)說到:“我們讓定苗王頂在前面,官軍在貴陽府和廬州府等進出苗疆的要地重金招募云貴當?shù)赝了静柯淅锏挠率?,進行正規(guī)軍作戰(zhàn)訓練。等到定苗王和西苗王打的兩敗俱傷時,新訓練好的軍隊正好坐收漁翁之利。西南邊疆一舉可以平定?!?p> 皇帝聽完想了一會又長嘆一口氣:“師兄呀,你這是讓朕出賣自己的弟弟呀。你可真損,不過也確實是一個高招,妙招?!?p> 皇帝起身一邊想一邊在屋里來回踱了兩步,停下轉(zhuǎn)身指著步帥:“你呀,比起那興周八百年之姜太公,興漢三百年之張子房,加起來都厲害。厲害呀!”
步帥看皇帝起身,也不敢繼續(xù)坐著,畢竟這平南方略有很大離間親兄弟情誼的成分在里面,站起身等候訓示,卻沒料到得到了皇帝連續(xù)的夸獎。
皇帝一看步帥也跟著站起來了,自失的笑笑坐下,又擺手示意步帥也坐下。接著又說:“現(xiàn)在該選一下兩邊的人選了,嗯···,你有筆沒有?哎~~算了?!闭f著皇帝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接著說:“你也咬破,咱們把候選人寫手上,寫好了伸出來看看啊。哈哈”
步帥也趕緊咬破手指寫了兩個名字,心里卻在想:紙筆墨就在床桌下面呀,墨都磨好了的。這皇帝怎么這么性急?
兩人把手伸到一起,果然寫著兩個一樣的名字:十六王爺、端木純良!
皇帝一陣大笑之后又問:“那么烏斯藏的問題呢?不會又是花錢砸吧?孔老四這三億兩朕還沒捂熱呢,你這就給朕花出去一多半?!?p> 步帥:“陛下圣明,能拿錢搞定的事兒,真不算事兒。”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這幾天來困擾他的幾大難題,如同夢魘一直無法散去。而現(xiàn)在都被步帥迎刃而解,真如撥開云霧現(xiàn)月明。
皇帝:“師兄啊,你可真是朝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咱們談了這么半天了,都耽誤著一大堆事,我這就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闭f著就撩開門簾出去了。
步帥單漆跪地恭送皇帝離開,之后也從密道離開了皇宮回去自己家中。
步帥回到家中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雖然剛才兩條計策是自己出的,這件事情史書和輿論卻并不會算到他的頭上。雖然說這樣功勞記不到他頭上有點虧,但對應的罵名也不會落到他頭上。這兩條謀略一條算是喪失土地,另一條算是坑害親兄弟,等皇帝實施之后社會上很可能出現(xiàn)大量不利于皇帝的輿論,哪怕這兩條是治國安邦的良策,哪怕這兩條良策可以拯救很多百姓的性命,哪怕這兩條計策可以讓國家的負擔減輕百姓的賦稅減少。
想到這里步帥心里也是一陣無聲的嘆息。
隨后的一個多月里,步帥和皇帝在各自的事務領域里忙的焦頭爛額。
而郎俠一行三人雖然身體上奔波勞累,心態(tài)上確是愉快舒暢。杜心六和霍元乙看郎俠天賦異稟,樂的把一身本事傳授出去。郎俠十幾歲在棄了鐵劍運用凝氣為劍之后,劍式越發(fā)縱橫捭闔張揚霸道,卻苦于沒有合適的高人對其指導修正以至于近戰(zhàn)貼身十分死板僵硬。這次難得的機緣,可以和這兩位江湖著名的貼身短打的頂級高手學習,自然也是下了狠功夫拼命學習。短短月余劍術竟然上升了很多個檔次,所用的無形劍氣也不再局限于曾經(jīng)的劍芒半丈有余的形態(tài),可以靈活地在短至匕首長至大槍之間隨意變化,武功造詣已然超出昆侖劍宗頂級階層一個檔次。別人想要凝氣成劍至少要四五十年的根基修為,而他在十幾歲就可以,這樣高的天賦假以時日磨煉熟悉招式的變化運用,再增長根基,怕是會具備開宗立派再開乾坤的超強實力。
這一日三人剛剛在ZY府交接完畢離開城鎮(zhèn),時間將近正午,三人決定先找地方吃過午飯再繼續(xù)趕路。在一家鄉(xiāng)野路邊店三人停下,看看四下無人霍元乙?guī)屠蓚b摘去枷鎖,杜心六進屋問店小二點飯菜。因為步帥放在藥箱里的五百兩銀子,這兩個名震天下的大捕頭這一路還真過了過以前從沒有過的滋潤旅行生活。因為郎俠一路上還要和他們交流武藝切磋學習,所以除了交接手續(xù)時,其他時候是不帶枷鎖的。
就在霍元乙在郎俠背后摘除鎖具,專注的輕輕揭開封條時。突然背后如同炸雷一般一聲吼:“哎呦!這不是霍大捕頭嗎!”
出于本能霍元乙一只手把郎俠往前猛地一推另一只手也顧不上封條撕破了一掌打碎郎俠的枷鎖,自己順勢一個地鼠連滾同時掄出背上樸刀護在聲音傳出的方向連續(xù)翻了幾個跟頭停在遠處,死死盯著來人細看。
原來來人是個大胖和尚,個頭高里高能有一仗三,虎背熊腰身寬體壯,手里一條鑌鐵雙頭連環(huán)大鏟。往人前一站好似半截鐵塔一般?;粼沂堑谝淮我娺@個人,但在刑部通緝令里依稀有這個人的印象。
屋里的杜心六聽到動靜推門出來,抬眼一看這大胖和尚哇呀呀一聲大吼急提內(nèi)力于右手迎面就是一掌劈落,大胖和尚也不含糊內(nèi)元飽提左手把禪杖往地上一插,右手迎著杜心六的掌就對上去。兩掌雄渾的內(nèi)力撞擊如同兩口千斤巨鐘撞在一起,當場震得屋里店家店小二等人一聲慘叫暈過去。
就算是步帥也被震得胸口發(fā)麻,雙耳陣痛。他這次才見識到這些絕頂高手的內(nèi)力是多么可怕。原來這一路上這兩位大俠跟自己切磋時真是三成力都未必用了。而自己所謂的凝氣成劍對上這些人根本沒用,就算拿著真劍都捅不破他們的護身氣勁。
再看對掌的兩人居然都紋絲不動,穩(wěn)如泰山。杜心六警惕著大胖和尚的動作,一邊轉(zhuǎn)換位置站在了郎俠和和尚之間。郎俠第一次覺得自己好丟人,居然還要別人保護。他回想起當年步帥給他安排隨軍出征時,他還不樂意想去江湖闖蕩。那時的步帥只是笑笑沒做解釋,今日看來如果當初真沒參軍出征而是去闖蕩江湖,自己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
雖然突發(fā)情況,三人沒有什么心理準備。郎俠還是好奇的問了杜心六一句:“杜大俠,這個和尚是什么人?”
杜心六咬牙切齒的回答:“這個畜生當年連環(huán)屠村,殺了上百無辜百姓,就因為何人打賭賭輸了。我?guī)е黄毙值茏凡端麕讉€月,最后還是讓他跑了?!?p> 胖和尚嘿嗨一笑:“小伙子,聽他瞎掰掰,他們是技不如人,帶了十幾個捕快,讓老子弄死八個,還把他打成重傷。不過今日一見,杜老六功夫見長呀。哈哈哈,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稱和尚老狗茍尚和,你茍大爺是也?!?p> 杜心五大吼一聲:“畜生!老子今天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就在杜心六要沖上去大戰(zhàn)茍尚和的當口,小店里門吱呀一聲響,出來一個穿著破爛滿手油泥干巴瘦的老道士,手里拎著一把半禿的拂塵,一只眼睛帶著一個眼罩看起來是個獨眼龍。
后面的霍元乙一見這人出來一個墊步就竄到了杜心六身邊,杜心六見到老道出來也驚了一呆,停止了進攻的打算。
霍元乙難得一次主動給郎俠解釋到:“小子,一會我們兩個上去和他們交手,你看機會就跑去找救兵,多帶弓箭弩機?!?p> 郎俠:“我想···”
霍元乙:“別想了,民俠錄罪錄其實有五級,最高級叫罪魁,不對外公開的。這兩個都是一等罪魁,道士是出名的惡匪江湖名號道士獨眼燕十道。不是鬧著玩的,你插手幫不上忙只會是累贅?!?p> 這一僧一道也不管對面在嘀咕什么悄悄話,自顧自的也在商量什么。
茍尚和:“十道兄,那個娃崽子沒帶咱們要找的東西呀?”
燕十道:“十有八九是在他京城那個義兄手里,京城咱們不能硬搶,就把這個小娃子抓了,跟他們?nèi)Q?!?p> 一僧一道商量完,燕十道對杜心六、霍元乙二人打個稽首說:“杜捕頭、霍捕頭,當年洪澤湖劫官銀咱們有過一面之緣,昔日兩位聯(lián)手也不敵貧道,不知···”
杜心六打斷他說話:“今日再戰(zhàn)結果尚未可知!”
燕十道微微一笑:“貧道向來不喜殺生,二位想必深有體會。其實眾位都不必緊張,貧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得不請這位小兄弟跟我走一趟,還望二位捕頭讓貧道帶著小兄弟走。”
杜心六大聲罵道:“XXXXX的放屁!有老子一口氣在不會讓你動郎兄弟一根汗毛?!闭f著已經(jīng)運動周身內(nèi)力,拉開架勢準備動手。
旁邊霍元乙也運動周身內(nèi)力,刀扔一邊雙拳緊握擺開拼命架勢。
燕十道:“唉,看得出二位這些年武功都精進極多,貧道怕已不是對手嘍。”
這道士拂塵一揮腳尖點地身形上漂又忽的往后一退,同時只聽道士身后一聲暴喝,胖和尚的大鏟從道士肘腋下飛出對著杜心六面門直劈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杜心六一哈腰,墊布接仆步穿掌從大鏟下沖過去到了正往后飄的道士面前,在道士身體往下落的時候一套迎面三殺就到道士身前。第一殺五指并攏劈面一掌,道士拂塵刷子在內(nèi)力催動下纏住了杜心六的手腕往下一拽化解了迎面直來的勁道。第二殺落臂墊步進肘寸勁寸發(fā)已經(jīng)打在道士胸口之上,俗話說傷人用手要命用肘,這一肘如果打中就是銅人胸口也要破個洞,誰想這道士對寸勁的運用之妙還在杜心六之上,肘直胸前的同一瞬間腳尖點地墊步擰腰隨著杜心六的進肘用寸勁讓上半身胸膛的部位往后退了一寸。就在這一寸的進退之間又一次化解了杜心六的殺招。第三殺鞭掌杜心六沒用出來,杜心六連續(xù)墊步穿插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當口,燕十道卻是飄然落地新力剛至,在這個距離上機動性相差甚遠的這一瞬間用鞭掌反而容易被對手移形換位擒住手臂。
杜心六剛才原本想趁著燕十道飄在空中不能自主控制方向是迎面直突一舉打傷,誰想這樣居然都占不到半分便宜,心下駭然之余,也在思考如何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