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龍弦之師
橘時唯手一抖,差點沒把那顆琥珀色的晶體顆粒掉落在地上去,十分詫異的問道:“你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作為替你帶孩子的報酬?你是不是瘋了?”
石田宗弦卻帶著某種神秘的笑容道:“它對于我來說只有深深的悔恨、歉疚,放在你那里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人死如燈滅,與其當做一個懷念的遺物,不如讓它發(fā)揮應有的價值,如果當年死的是我,我妻子在同等情況下,也會這么做,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沒有什么比龍弦更重要了?!?p> 橘時唯眉頭一皺,似乎從他的話里聽出些什么,將琥珀晶體放回木盒中,半晌才問道:“很麻煩嗎?”
“不會特別麻煩,滅卻師一族有裁決司,就像靜靈庭的邢軍,裁決司首座藍顏、副座鴻影,大概有著你所說的死神總隊長親傳一般的實力。”石田宗弦依舊是帶著微笑,可是說出的話卻讓橘時唯倒吸一口涼氣。
橘時唯嘆氣道:“我在現(xiàn)世所能發(fā)揮的實力不足一半,否則,很容易讓監(jiān)控現(xiàn)世的靜靈庭發(fā)現(xiàn)蹤跡,你真的那般自信,覺得一半實力的我能夠干掉兩名媲美大隊長級死神的滅卻師嗎?”
石田宗弦沒有猶豫,點頭道:“你可以的!我相信我的直覺,我也相信你會是龍弦最好的師父?!?p> 橘時唯瞇起眼道:“喂!宗弦,你給我的材料中,談及滅卻師來自三眼族的神秘力量,只有最純血的滅卻師才能使用三次的天眼通!能夠預見片刻的未來或是遙遠距離的人、物,但是每一次使用,就會折損相當?shù)膲勖?p> 石田宗弦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撫摸著龍弦的頭發(fā),橘時唯不得不嘆口氣,作為一名科研人員,滅卻師的松果體遺骸這般珍貴的實驗材料是無法舍棄的,只得咬牙應下道:“行吧!還是那句話,老東西,別死在那邊了……這個給你!關鍵時候捏碎它,或許我能給你收尸。”
橘時唯扔給石田宗弦一個物件,卻是自己擔任代理死神時,四番隊代理死神的腰牌,在與橘時唯的靈體溫養(yǎng)多時后,就像一個定位儀一般,只要破碎,橘時唯就會有感應,憑借浦原喜助技術,能夠精確的開啟黑腔,到達感應地,這算是對于松果體遺骸用于研究的補償。
石田宗弦沒有拒絕,收下代理死神的腰牌就帶著石田龍弦離開了,橘時唯將情況與浦原喜助一說,浦原喜助愉快的答應下來,第二天,就讓他穿上義骸直接去空座第一高級中學報到。
橘時唯知道浦原喜助有辦法,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個辦法如此簡單粗暴,直接以靈體方式給校長用記憶改造儀變換了一下記憶內(nèi)容,橘時唯便以信聘用的教師身份進入了學校。
橘時唯教的主科目是人類近代史,兼授古典音樂,這幾乎就是橘時唯的親身經(jīng)歷過的,以橘時唯的記憶力,不用備任何教案,只要稍微回憶一下就能說的明明白白。
當石田龍弦在課堂上看到橘時唯的時候,整個人臉色更白了,橘時唯看到石田龍弦倒數(shù)第三的成績,不由得額頭青筋直冒道:“石田龍弦同學,課后來一下我的辦公室!現(xiàn)在開始上課……”
橘時唯在真央靈術學院擔任了十年的高級教習,教育出了許多出色學生,對于教課便是信手拈來,而且人類近代史是如此膚淺沒有內(nèi)涵的東西,對于他來講毫無難度,他可以用一百種方法將同一件事復述,令所有人都聽得如同沒聽過一般,從各個角度去理解某一個時刻發(fā)生的某件特殊事件,至于古典音樂這種副科,橘時唯直接播放起了磁帶,然后大刺刺的坐在講臺邊上看書。
“呀!時唯前輩,您辛苦了!下課了還要輔導學生嗎?真是敬業(yè),這是我家鄉(xiāng)帶來的甜果脯,您嘗嘗?”越智美諭捧著一個愛心的禮盒,滿面通紅的遞過去道。
越智美諭是橘時唯一個辦公室新招進來的老師,還是個情竇初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在學業(yè)上還跳過級,所以年紀輕輕就被特招到學校來,不過現(xiàn)在還是擔任教學助理的角色,要正式授課,可能還要有兩年的工作經(jīng)驗。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橘時唯的一副貌不驚人的普通相貌就能入的了越智美諭這個大美女的法眼,戴著一副眼鏡,顯得青春活力,又有些知性美的越智美諭對橘時唯這位怪癖老師展開了倒追的攻勢。
橘時唯揉了揉額頭,大概能猜到是因為自己體內(nèi)詛咒的問題,雖然被封鎖在脈絡內(nèi),但是如此強大的詛咒,只要溢出一絲絲的影響,也足夠普通的現(xiàn)世人難以抵抗,何況越智美諭還是天天與他待在一個狹小空間的同事。
“越智美諭老師,您的家鄉(xiāng)還真是物產(chǎn)豐富,這個月已經(jīng)帶了海鮮、茶葉、肉干、魚肉丸子,還有這次的果脯,下次能帶點你家鄉(xiāng)的酒嗎?我個人比較喜歡喝酒?!遍贂r唯委婉的拒絕道。
越智美諭卻是雙眼一亮道:“好的!時唯老師喜歡的,我一定辦到,不知為什么,時唯老師的眼睛十分好看,看得久了,越看越是令人著迷呢!”
橘時唯渾身一個哆嗦,過于直白的話,令他感覺有些肉麻,受不了道:“越智美諭老師,能不能請您出去一會兒,我有些話想要跟這位學生講?!?p> 越智美諭點點頭,很快從外面將房門戴上,橘時唯立馬將紳士面孔換下,毫不客氣的一把拉住石田龍弦的耳朵道:“你這個混蛋小子,學習成績怎么這么差,你老爹不是說你是天才嗎?你的天才到狗肚子里去了?”
“哎喲哎喲!疼疼疼!橘時唯,你這個笨蛋!真疼啊!”石田龍弦大叫道,等橘時唯松開了手,才埋怨道:“你瘋了嗎?差點把我耳朵揪下來!我爸從來沒教訓過我,你這個外人憑什么說三道四的?”
橘時唯一抖從懷里摸出來的一紙證明道:“憑我現(xiàn)在是你唯一的合法監(jiān)護人,直到你十八歲成年!少跟我扯犢子!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至少六個小時的復習時間,將以前落下的功課全部補回去!否則,老子要你好看!”
“呸!你一個保姆,還能讓我怎么好……”石田龍弦一副不良少年的倔脾氣,剛要說逆反話,卻被橘時唯一個耳光抽到臉上,即使是穿了義骸,又將力量控制在現(xiàn)世人的范疇,可是這一記耳光,仍舊將石田龍弦打的眼冒金星,他一下子蒙了,他從小雖說不算嬌生慣養(yǎng),可是因為母親早逝的原因,石田宗弦舍不得說一句重話,自小就將他養(yǎng)成了我行我素的臭脾氣。
“該死的青春期逆反心理!不要以為我是開玩笑,如果你不好好按照我的話去做,我不介意讓你接下來一千五百多天里,度日如年!”橘時唯緊皺眉頭惡聲道,他平生最討厭自以為是,又將不努力埋怨到其他客觀原因上的懦夫,現(xiàn)在的石田龍弦實在讓他失望透頂。
越智美諭過了好一會兒才買了兩罐咖啡來敲門,房門一開,鼻青臉腫的石田龍弦一臉哭喪相錘頭喪氣的走出來,仿佛看到救星般呼喊道:“老師!這個橘時唯是個瘋子!他打我!差點把我打死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臉!”
越智美諭楞了一會兒,看了看橘時唯,又看了看石田龍弦,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腳將石田龍弦踹進了房間里道:“你才瘋了!明明是我打的你,為什么要賴橘時唯老師?有本事,就去校長那里告發(fā)我!頂多我不當這個老師了!”
“噼里啪啦!”倒霉的石田龍弦又挨了越智美諭一頓粉拳,這個為了維護男神的女人,真是有點不顧一切了。
最終石田龍弦沒有敢告發(fā)任何人,因為橘時唯住進了他的家里,有著他父親親自簽署的監(jiān)護人授權書,他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對于橘時唯來說,此時對石田龍弦的教育就是一句話概括,不滿意就打!
“啪!”又是一記耳光甩了過去,橘時唯指著習題上的答案道:“你又寫錯了!再錯一次,老子就打斷你的腿,你以后就別坐著了,躺著跟我寫吧!”
石田龍弦那清秀如二次元中走出來的相貌,早已被揍的跟豬頭一樣,點頭喏喏的道:“是!是!師父,我知道了!我重寫!”
不到三天的時間,嬌縱的石田龍弦就被調(diào)教的如同奴隸一樣,不但按照橘時唯的吩咐,尊重的叫了師父,被打了也都不敢還口,因為他知道只能換來更重的毒打,本來覺得可以用家暴來告這位監(jiān)護人,不知為什么第二天,自己又恢復的健健康康了。
等到疲憊一天的石田龍弦在房間里沉沉睡去,橘時唯以靈體方式走到他身邊,胸口的符文一閃,回天轉(zhuǎn)生的咒術在石田龍弦的身上輕輕拂過,強大的再生之力,幾乎眨眼間就讓石田龍弦恢復如初,橘時唯眼中精光一閃,自語道:“沒想到滅卻師鍛煉身體的方式如此自虐,居然要靠挨打再恢復來修行,難怪宗弦一直下不去手,得,這幾年我就好好教教你,看看親自教一個滅卻師出來,會不會對我的研究有什么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