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看著楊婧,“現(xiàn)下這事告訴你可沒半點好處?!?p> “你怎知對我沒好處?”她翻了個白眼。
江秋白笑了笑,“劉家與京都那位大人勾結(jié)的事,你知道多少?”
楊婧聞言一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多少,也就拿到賬本后,隱隱約約猜到過劉家有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江秋白還要說,楊婧舉起手來,“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現(xiàn)下又不想知道了?!彼韽乃氖直巯麓┝诉^去,“這賬本我不給你,我還要留著保命呢?!?p> 她腳步輕快地離開黑巷道,身后腳步聲也漸漸跟來。
江秋白也不勉強,跟著她一路向城西的鋪子走去。
走到一半,楊婧回過頭來,“你該不會是這幾日都要住在我那里吧?”
“多有叨擾,還望楊小姐海涵。”
“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名門閨秀,不懂海不海涵的,你住在我這里也可以,每日按照柳州城最好的客棧廂房給錢就行。”她扒拉著手算了算,伸出一根手指來。
江秋白故作不懂,“一兩銀子,我還是有的?!弊鲃菥鸵ヌ豌y兩。
“打住,你別給我裝傻,一百兩一日,住就給錢?!睏铈汗戳斯醋旖牵劬Σ[成一條線向后伸出手來。
望著眼前嫩白的小小手掌。
江秋白掏銀子的手停了停,一本正經(jīng)道:“你這是趁火打劫?!?p> “是啊,沒錯,所以你愛住不住?!彼栈厥?,剛要繞進鋪子后門,抬頭卻瞥見鋪子對面的酒樓里有人正對著這邊揮手。
定睛一看,竟是司馬克。
他來干什么?
“阿婧?!币娝皖^走進小道,樓上的人急忙出聲喊道。
江秋白走進小道的腳步一停,正要向后看去,一只手忽然將他往前一拽,楊婧推搡著他進門,“你先回去?!?p> 他不解問:“可我沒有一百兩?!?p> 她瞪去一眼,“等會兒再說?!比缓髮㈤T一關(guān),身后適時的傳來腳步聲。
司馬克擋在小道出口,“阿婧?!?p> “大人找我?”她冷著臉按住門,生怕里面的人將門推開。
“阿婧,我想和你解釋下之前發(fā)生的事。”
她笑,“大人真是抬舉我了,大人做什么事自然有大人的道理,何須向我解釋什么?!?p> 司馬克走近幾步,“我知你還在生我的氣,但這事我也是逼不得已?!?p> 這話說得好不曖昧,好似他們二人之間已然有些什么不可見人的關(guān)系。
楊婧撤下手,有些無奈,但還是正色認真道:“我沒有生氣。”
司馬克微笑點頭,“你沒有生氣那自然是最好的,哦對了,我此次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對你說?!?p> “什么事?”
司馬克向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后說道:“今日劉氏來找我,說你偷了劉家的傳世之寶?!?p> “我自是相信你的,所以三言兩語將她給打發(fā)回去了,只是看劉氏那樣,恐怕不會善罷甘休?!?p> 楊婧有些詫異,司馬克居然會特地趕來向她通風報信,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論起來,自己和他也沒多大點交情。
他又怎UI會對她的事如此上心。
她目光暖了些,不管如何,總歸是好意,先道個謝再說。
“多謝大人相告?!?p> 司馬克聽著這刻意疏遠的語氣,心中很是郁結(jié),“阿婧,你我之間不需這樣客氣的?!?p> “大人還有事嗎?無事的話......”
“有,我...我想請你吃頓飯?!彼抉R克長這么大,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對女子說過話,“在聚福樓那日你曾說過,相逢是緣,你我之間能夠相識一場,亦是上天有眼,我實在無法接受你如此冷淡我。”
司馬克是從小在校武場中長大的人,說話不懂的拐彎抹角,索性一股腦把腹中沉淀已久的話都說了出來。
楊婧楞在原地。
人家這么坦誠,反倒弄得她無法拒絕了。
她看了一眼無措的司馬克,只覺得像他這樣硬朗的男子,怎么也會露出這樣羞答的表情來?
“咯吱”一聲,后門突然被人推開。
沈耀探出頭來,瞥了一眼外面的司馬克,語氣不善道:“孤男寡女,像什么樣子,還不快回來!”
楊婧屏氣一看,心中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她連連應(yīng)下,“是是是?!比缓筠D(zhuǎn)頭看向司馬克,“大人,今日我還有些事,不如我們改日再聚?”
知道她這是變相的婉拒,司馬克也不好再堅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婧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他目光一暗,本以為她至少也會請自己進去坐坐的。
看來,他還是高看自己了。
司馬克苦笑一聲,搖頭剛一走開,沈耀再次推開門看了一眼,這才放心的將門一砸。
楊婧回到屋中,望著屋中的兩大美男,心里有些蹦跶。
江秋白坐在長凳上喝茶,頭都沒回一下。
沈耀則是氣沖沖地向她走來,“那家伙來找你干嘛?”
換做平日里,楊婧定是要好好教訓教訓沈耀的,他居然敢用這種質(zhì)問的口氣與自己說話。
可不知道為何,今日的她,看著屋里的兩個男子,嘴巴像是被黏上了一般。
“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沈耀走至跟前,聲音提了幾分問。
楊婧咽了咽口水,正要說話。
卻見江秋白回過頭來,清瑩雪白的面上露出一個寡淡的笑意,他說:“不用問也知道。”
沈耀看向他,“知道什么?”
“司馬克找你,一則向你道歉,二則向你示好。”
“你怎么知道?”若不是沈耀也在屋中,她甚至懷疑江秋白方才聽了墻腳,否則怎么會事無巨細,知道得這么清楚。
江秋白淡淡瞥來一眼,“我猜他方才定是與你說,劉氏想要告你,但被他打發(fā)了。”
楊婧蹙緊眉,盯著他不說話。
“劉氏要告你?”沈耀提聲問。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事本不想告訴沈耀的。
“春濃呢?”楊婧繞開話題,不想回答,怎奈沈耀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拉住她就不松手,“這事你怎么沒有和我說起過?”
她“唉”了一聲,“說什么,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p> “這劉氏也忒不要臉了吧?克扣你家地契田地不說,居然還有臉要告你?”
誰說不是呢,可眼下藥鋪開業(yè)在即,她哪有這個心思去和劉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