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滿身血污的孩子,歡喜的笑了,此刻終是放松了身子,癱在了床上?!疤t(yī),怎么還有這么多血?!”冷月驚恐的喊道,我只感覺身下的血在一直流著,身體也一點一點的變空,突然之間,我便沒了意識,昏了過去。
張?zhí)t(yī)慌張的看著不停滲血的床單,自知他擔心的事終究是發(fā)生了,原以為小皇孫平安出世,當真是母子的萬幸,卻不想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是血崩之兆??!“藥粉磨好沒有?!”張?zhí)t(yī)大聲喚道。
那小太醫(yī)慌張的端著藥碗快步走了過來,“好了好了?!彼幫脒f到張?zhí)t(yī)手中,張?zhí)t(yī)一看,立刻皺了眉,“怎的磨的這么粗?”張?zhí)t(yī)話語中透著不悅。
“師父,我已經(jīng)盡力了,這血玲瓏磨來磨去只得這般粗細?!蹦切√t(yī)額上盡是汗水,確實是費了好一番勁,可是奈何這血玲瓏卻是怎么都磨不細。
“也罷,如今也只能這么喂下去了,只能看太子妃自己的造化了?!睆?zhí)t(yī)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睜開眼時,室內(nèi)燭光搖曳,張?zhí)t(yī)滿臉疲憊焦慮的跪坐在床邊,冷月緊緊握著我的手,歡喜的說道:“小姐,你終于醒了!”
張?zhí)t(yī)聞言立刻提起神來,仔細為我把了脈,“太子妃福大命大,總算是平安了!”張?zhí)t(yī)說完抹了抹額上的汗水,長舒了口氣。跪在他旁邊的小太醫(yī)也終是松了口氣。
我想開口道謝,卻是連說話也沒有力氣,只能無力的朝張?zhí)t(yī)笑了笑,張口說了謝謝,卻沒有聲音。
“太子妃言重了,此次雖是母子平安,但太子妃仍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臣稍后開好方子,還請?zhí)渝磿r服藥。臣明日再來?!睆?zhí)t(yī)提起藥箱,顫巍巍的起身,那小太醫(yī)趕忙上前扶好,二人向我行了禮便離去了。
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見孩子,緊張的拉著冷月的手,“小姐放心,乳娘在給他喂奶,稍后便會抱過來了?!蔽曳判牡乃砷_了手,但今日發(fā)生那么多事,我突然又生出害怕來,復又抓住冷月的手,“乳娘是何人?”我努力的說這話,冷月看著我的口型終是明白了,“是大公子送進宮來的?!?p> “大哥呢?”我努力說著話,可是發(fā)出來的聲音卻輕柔嘶啞的很。
“大公子借六殿下召見之機,領(lǐng)了乳娘來了東宮,匆忙便去了議政殿了。今日許是不會過來的?!?p> 我終是放心的閉上眼,松了口氣。
如今好不容易從鬼門關(guān)闖了回來,我卻越發(fā)擔心起我們母子將來的處境了。劉融死了,這是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至于其中內(nèi)情,我總覺得并不簡單。顯然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卻唯獨瞞著我,或許都只是希望我平安生下劉融的血脈。劉融之死,對我而言,是很大的打擊,我原以為可以就這么同他幸福的過一生,卻突然一瞬之間失去了一切。想到這里,我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墒侨缃駥m中的情勢,似乎由不得我沉浸于悲痛之中,劉默今日來東宮挑釁,顯然已是大權(quán)在握,皇帝遷居成英殿,定是被劉默軟禁了起來,只是皇帝那般人物,怎么會著了劉默的道,我也很是費解。但無論如何,眼下我首要的,便是盡快將身體養(yǎng)好,才能好好為將來做打算,畢竟我的孩子方才出生,對于劉默而言,這個孩子是他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