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夜司馬彥離開后,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同花音講要見他,也沒有見他再來。我想著興許是我上次將他得罪了,可是這院子里的鈴蘭換了一盆又一盆,從來沒有間斷過,每天我能見到的都是盛開的鈴蘭,滿院子里充滿的都是鈴蘭淡雅的香味。每日送來的餐食都同清河一般無二,花音說,司馬彥專門請了清河的廚子。我被關在這院子里哪里都去不得,也沒有人來,只有花音一人進出這里。平日里我只能對著滿院子的鈴蘭發(fā)呆,什么都做不了,這種日子過的異常煎熬。可我不能一直在這里待下去啊,也不知道爺爺他們有沒有知道我在這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我走。
“小姐,快進屋里去吧,你總是在外面這么坐著,萬一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被ㄒ粢娢易谠褐邪l(fā)愣,上前又給我肩上披了個狐裘,我看著她始終帶著笑的臉,卻怎么都笑不出來?!盎ㄒ?,告訴司馬彥,我要見他?!蔽艺f話時,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聲音虛弱無力的很,不多時便倒在了地上,耳畔只傳來花音慌張的叫喚聲:“小姐!小姐!”這一次,司馬彥應該會來了吧。這幾日,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逼他出現(xiàn),唯獨只想到了這個笨法子。
我醒來時,已是入夜時分,我慢慢坐起身來,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房內(nèi)只有我一個人,我苦笑了起來,司馬彥似乎并沒有來,倒真是我自作聰明了,如今白白病了一場,卻是有些不值了。我正想的出神,只聽到門吱嘎被推開的聲音,我警惕的看向門外,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終究還是來了。今晚的司馬彥沒有穿著戎裝,像我初見他時那般,著了件玄黑衣袍,他看見我起身,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在我床邊坐下,將手中的藥碗遞到我嘴邊,“大夫說你著了風寒,吃藥調(diào)理幾日便能好了?!彼捳Z中倒也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我接過藥碗,皺著眉先嘗了一口,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苦澀難喝,便一口氣喝了個干凈?!氨苯乃幘共荒敲纯酀??!蔽液韧耆滩蛔≌f道。“不過是加了些蜜糖,如何會有不苦的藥?!甭犓抉R彥這么一說,我頓時臉頰有些發(fā)燙,沒想到他竟這般細心,如此倒是被他笑話了。
“你若想見我,不必用這種法子?!彼抉R彥突然說道?!翱扇舨皇沁@樣,你又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蔽医z毫也不退讓的回他。司馬彥嘆了口氣,“我會放你走的?!蔽业纱罅搜?,追問道:“何時?”司馬彥沉默著沒有說話,眼神落向別處?!八抉R彥,你是聰明人,為何要做擄我來北疆這種糊涂事?!边@是我一直想問他的,我一直都不明白,司馬氏向來謹慎,為何他會如此,事情一旦暴露,整個司馬氏,整個北疆都將水深火熱。司馬彥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我也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我沒想到,他竟是這番回答,我瞬間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