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再遲鈍也聽到了他言語里隱隱的怒氣,“喂,你怎么啦?”
“這些夠不夠養(yǎng)你的”看吧,我也有錢,又比他年輕,你來選擇我吧,夜清眠想著
姜明月忽略了夜清眠別扭的態(tài)度,這是表白嗎?是被我堅持不懈的精神感動到了嗎?還是安墨對她說了我撫養(yǎng)孩子的事?先淡定,淡定,她清了清嗓子,“咳,勉強夠吧,我可是很貴的。”
夜清眠被她的話激怒了,心里暗道:無恥
他哆哆嗦嗦拿起手機,“林季澤,來接我,帶上錢,越多越好,要現(xiàn)金,對?!?p> 姜明月不明所以,“不用不用,都給我你還有的用嗎?”
“你過來”夜清眠把手機扔在床上
姜明月聽話的走過去
夜清眠猛的拉著她的手把她往懷里一帶,姜明月嚇得睜大了雙眼,
“你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很貴嗎?我看你值不值那個價?!币骨迕吆軔劢髟?,有多愛就有多恨,每次她一做點什么,安墨都會捕風捉影的告訴夜清眠,夜清眠很反感安墨,可事關姜明月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去聽?;ㄐ模瑦坼X,虛榮,數(shù)不勝數(shù),他恨極了。
“你什么意思?唔”話還沒說完,他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姜明月驚呆了,她第一次被吻,又是最愛的他,她愛了他二十六年,終于他感動了嗎。姜明月的思維停滯于眼前的甜蜜,甚至忘記了男人的憤怒和剛剛出言的侮辱。
夜清眠的吻沒有他的憤怒,很輕很輕,他討厭她,也愛她,更舍不得傷害她。她這些年的心酸委屈都沉醉他的吻里,她高興的流下了眼淚,順著她的臉滑落。那片清涼驚醒了夜清眠,他睜開眼睛,推開她,別過頭,剛剛他怎么親了她?他有點不敢直視姜明月
姜明月被他推到地上,“你……”這個人總是莫名其妙的,這算怎么回事啊,他總是這樣奇怪,也別別扭扭的。姜明月只當他是害羞。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計較”姜明月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土,給他煲粥去了。
粥還沒有煲好,敲門聲就響了,姜明月看了看貓眼,就把門打開了,林季澤探頭探腦的走過來“阿月”
“快進來,粥快好了,我做了幾個小菜,正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苯髟?lián)]了揮手上的勺子
“好嘞”林季澤看見姜明月眉開眼笑的,還以為他們相處的很愉快,他也不禁眉眼帶笑,朝著夜清眠走了過來
“阿眠,現(xiàn)金我暫時只拿到這么多,我也找不到那么多銀行了,你看夠不夠?!绷旨緷砂彦X放在床上,清楚看到了夜清眠耳朵上帶了一點紅
“夠了,”夜清眠拿起錢扔在了地上,“姜明月,喏,都是給你的”他作出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著看她
姜明月回過頭,仿佛有一盆冷水澆下,她徹底清醒了過來,他不是別扭也沒有害羞,一定是安墨對他說了什么,每次見到安墨準沒好事。
“夜清眠,安墨對你說什么了我不管,但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對嗎?”
“我只相信我自己?!?p> 姜明月看他這幅樣子心痛極了:“認識我二十六年了,你都不了解我嗎?”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想我已經夠了解你了”
她的眼睛盈滿了淚,定定的看著他:“你給我滾!”她又看了他受傷的腿,又說道“你在這,我走!”
“阿月”林季澤沖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放開我,”她甩開他的手抹了一把淚“我要問清楚安墨跟他說了什么,你照顧好他吧。”她沒來得及換鞋,就蹬蹬蹬地跑下去了
林季澤看著夜清眠,他知道夜清眠很喜歡姜明月,姜明月也喜歡他,可他們每次總是這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吧。
“你去看看她?!?p> 樓下停著的車里幾乎都是他們的人,雖然是這樣,可他還是不敢走,如今他們不但端掉了暗算他們的人,還要準備一舉滅掉明派,這個節(jié)骨眼不能出任何差錯。林季澤猶豫著
“去吧,”夜清眠掏出被子里的槍放在桌子上,“他們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有分寸?!?p> 林季澤看了他一眼轉身去追姜明月
夜清眠看著手機里成勇傳過來的資料,心煩意亂,他狠狠摔碎了手機。
樓下,姜明月停在了樹蔭下,她甩了甩已經壞掉的拖鞋,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安墨你這個賤人,怎么老天爺要幫你這種人!
“阿月,”林季澤看著姜明月的背影,還好沒有跑遠,他真不放心夜清眠。
姜明月聽到了她的聲音,沒有理他,她下巴抵著膝蓋,細長的胳膊抱著自己,看起來委屈極了
林季澤看著她厚厚的睫毛上掛著點點淚痕,嫩綠色的連衣裙下的白色小腳丫踩踩在壞掉的拖鞋上,他忍不住在心里無聲的笑了,彎下腰,陪她坐了下來。
“阿月哭起來一點也不漂亮。”小的時候他就這么哄著她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p> “不,阿月永遠都是我心里的小孩子”
“哼,你又不是我爸爸”姜明月小聲嘀咕,林季澤總是這樣,從小到大把她寵的像女兒一樣,她們非親非故,他卻這樣喜歡她。
“阿月,要不是阿澤推了我一把,這次我就見不到你了?!绷旨緷删砥鹩腋觳驳男渥樱坏廓b獰的傷口露了出來。
姜明月知道他們這次很危險,夜清眠那么小心謹慎的人都受了那么大的傷。
“我看看”她把頭探過去,長長的墨一樣的頭發(fā)滑落在他的另外一只胳膊上,隔著衣服,他無法感知她的溫柔,呼吸間卻都是她的香氣。
姜明月看著他胳膊上的大大小小的傷,這些年他們從未回來過,怕有人查到他們密切的關系給她帶來危險,她收到過他寄來的錢,沒有署名的禮物。他對她很好,她也一直把他當哥哥,她暫時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緊張查看他的傷口。
“皮外傷,沒事,”林季澤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些年有沒有人欺負你?!?p> “沒有,沒人敢欺負我”她揚了揚手里的拳頭,“別忘了我可是和你們一起練過的?!?p> “你瘦了,怎么住那么小的屋子,給你寄的錢沒有收到嗎?”
“收到了,但我要留著給我的阿澤哥娶媳婦用?!?p> “錢我都留好了,夠呢,按說你的工資應該夠你買房子的呀,你天天擠在那小屋里不委屈嗎?”
“那些錢我都捐了。”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一五一十把收養(yǎng)孩子的事都告訴了他,林季澤聽著,心里又自豪又心疼。他責怪她又表揚她,七年不見,他的阿月長大了。他們彼此談論著各自的趣事,他好久沒這么開心了,只希望時間走慢一點,再慢一點。
突然,一陣急促的尖叫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著火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