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皺著眉,不解地看著那個蠻橫無理的女人,走形的梨形身材已然變成了一個水桶,全身上下只有脖子稍微瘦一點,嫁接在眼上的睫毛襯的整個人跟恐龍一樣。
林喬心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明明是你兒子先惹事,現(xiàn)在還惡人先告狀來了。
“你別不說話?。∧阋詾槟阕约盒【筒挥贸袚熑?!”那女人沖林喬喊,抬手要抓住林喬
高老師看情況不對,迅速將林喬護在身后,“齊飛家長,我理解你,但是這件事和這個小姑娘沒關系,你別沖她喊啊?!?p> 那女人依舊不打算放棄,剛要推開高老師時,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吱--”
“周和玉病人家屬是?”
“我是病人班主任,你告訴我就可以。”
“那好,病人的傷口已經(jīng)縫合完了,一會應該就自然清醒了,只是....”醫(yī)生話到嘴邊又噎了下去。
“只是什么?醫(yī)生?”高老師焦急地追問。
醫(yī)生用猶豫的目光看著林喬和那個女人,說,“這兩位是...?如果不是病人家屬的話,希望他們回避一下?!?p> 林喬很自覺地往后退,可那女人還站在原地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林喬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拽著那女人的胳膊往后一拉。
醫(yī)生回頭看了看他們,把高老師引至一個更為安靜的地方說話,林喬看到高老師的身子微微一顫,頭微微點了點,醫(yī)生便離開了。
林喬憂心忡忡地望著高老師的背影,高老師沒有徑直走回來,而是走進窗邊,背對著他們。
恐慌,心亂如麻的情緒在林喬胸口中不斷激蕩,思維變得空曠。
林喬坐在和玉的病床旁邊,湊近、擦拭他頭上的汗珠,“剛剛被縫了那么多針,一定特別疼吧?”
病號服襯的和玉臉色更加蒼白,緊閉的雙眼如流水般寂靜,平和地躺在床上,林喬輕輕握住和玉的手,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和玉。
林喬拿出耳機,一只輕輕塞進和玉的耳朵里,一只塞進自己的耳朵里,點開手機播放器里郭德綱的音頻。
......
深夜時和玉的父母才匆匆趕來,好說歹說給齊飛家賠了錢,讓齊飛的父母別再計較,他們一見和玉父母拿出這么多錢給他們,也識相地一口答應從此一筆勾銷。
就這樣,最后的高考變成了墳墓,林喬與和玉都沒有考入A市大學。
后來,林喬的父母聽說林喬竟然放棄最后那場考試就為了和玉,林喬被父母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并且從此不許林喬與和玉來往。
和玉自從清醒后也再沒見到林喬,只是恍恍惚惚中記得自己好像又聽了一次郭德綱的相聲。
后來林喬去了C市大學,去C市之前,林喬聽何歡歡說,和玉好像去了國外留學,林喬心目光如水,可心卻如遭雷劈一般疼痛難忍。
那副耳機被林喬用盒子完整的封了起來,放在自己床頭的抽屜里,她好多次想扔掉,可是每次扔進去又會拿出來,然后抱著盒子想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