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菜譜
元笙知道他們都餓得狠了，從旁邊的籠屜里撿出些包子遞給屋內(nèi)的幾人下墊墊肚子。小荷和芙蕖連忙推持，再餓也不是那等虎狼之人。元簫接下三兩下解決了。仍灼灼地盯著那鍋里的紅燒肉。咕嚕咕嚕從蓋沿兒那冒著滾滾香氣的白煙。
此時的牛腩浸泡半個時辰，中間換水，洗去血水。元笙給牛腩剔去表面的雜膜和多余的肥油，切大塊，又把土豆和胡蘿卜切成塊，燒一大鍋水，水開后加兩片姜和適量料酒，沒有料酒，元笙就往里放了些白干，放入牛腩焯水，開始炒香大料，這道土豆胡蘿卜燉牛腩可是少不得豆瓣醬和洋蔥，元笙自創(chuàng)的豆瓣更是咸香濃郁，明日得去雜貨鋪看看有沒有元笙需要的種子賣。炒香底料之時放入一點糖放入牛腩炒干水分，放入胡蘿卜和土豆燉炒。加上醬油和生抽小伙煲半個時辰左右。
再來一個大菜，羊肉他也買的有，不過這碳烤羊排得費不少孜然，除了自己留下的稀薄的種子，她暫時拿不出這么多來給這道菜試味。再做他想時，元笛和大壯提著兩大桶東西進來。
迫不及待向自己妹妹邀功，“妹妹，你看，我抓了好多魚，今天晚飯做魚好不好？”想起元笙做的剁椒魚，元笛舌尖不自覺地頂了頂上顎，囫圇地咽了咽口水。
元笙豁然開朗。
“嗯，好，哥哥你出去等著?！绷嗥鸩说堵榱锴辛艘话阉岵?，正要處理魚的時候，小荷已經(jīng)在處理最后一條魚。那動作更是要比元笙利落幾分，元笙滿意極了。鹿眸里寫滿了驚奇，“小荷，不錯，繼續(xù)努力?！睋]動手中大勺做酸菜魚和元笛念念不忘的剁椒魚魚頭了。
“謝小姐夸獎?！币呀?jīng)不見初來時怯生生的模樣。
吃飯的時候，元笙都是用大盆裝著菜肴放桌上，紅燒肉、土豆胡蘿卜燉牛腩、片羊湯和酸菜魚和剁椒魚頭，元笙看著分男女兩桌做著的人狼吞虎咽的景象，元笙不光自己吃，還得時刻叮囑著桌上的人慢些，吃的太快了，怕他們噎著。元笙和張氏這一桌吃相看著文雅而已，張氏和秦媽媽胃口小，吃多了怕她們難受，剩下的芍藥和春意幾人速度與男桌當仁不讓。元笙從碗里看向一旁都快要打起來的眾人，頭皮隱隱作痛。大壯從灶間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端著一大盆的包子回來了，面無表情地一個勁吃，盆里的紅燒肉更是一碗碗的端在自己面前。桌上的人急了，伸手瘋搶。
許是人多吃飯香，個個扶著肚皮收拾桌上的殘羹狼藉去也。大壯心里更是開心，元笙小姐的飯菜也做得太好吃了些，一時沒控制住，最讓人銷魂的是那紅燒肉，絕了。
次日，元笙帶著煨好的紅燒肉和土豆牛腩進了城。到達十方酒肆的時候，朝食剛過，午時未到，店里沒來幾個食客，趙掌柜在前柜那敲敲打打這算盤時不時地停下來寫些什么。小二將擦布搭在肩上，望向大門那，“是元笙小姐啊，快請進，趙掌柜，元笙小姐到了?！?p> “趙叔，幾日不見，身體可還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趙掌柜笑得小胡子顫了顫，虛摸了一把，“元笙丫頭，勞煩掛念，老朽甚是想念?！鳖D了頓，眼光毒辣地瞟向后頭小荷抱著的罐子“什么味道？”
“趙叔，好鼻子。今兒元笙帶了些農(nóng)家小食想請您老掌掌眼?！痹鲜疽庑『砂淹吖薹旁诖筇?，揭開蓋子，過往的行人順著香味走進了十方酒肆。
“掌柜的，莫不是又出了新菜，這是什么味道，快先給我上一份?！崩侠羁墒蔷扑恋睦鲜烊肆?。
元笙不急不慌地又打開了另外一道菜土豆蘿卜燉牛腩，圍觀的人齊齊伸長了脖子。按著規(guī)矩，給這里的掌柜和大廚嘗第一口，沒等得回味，熟客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爪子熙熙攘攘地夾菜。
元笙做得不多，這一路上來也用一個小爐子慢火煨著，每個人只能分得一小勺，意猶未盡。食客紛紛嚷嚷著再上一份。
尋了個安靜的角落，進了隔間，元笙也不和趙掌柜打著太極，說明其來意。趙掌柜也不說答應(yīng)，“元笙丫頭，早先聽說你這廚藝無人能比，此時不急，這也差不多午時了，東家這幾日心情不佳，食欲不振，酒樓里的飯菜也總是食不下咽，勞累元笙丫頭移步廚房，做些膳食?！?p> 生怕元笙不答應(yīng)，立馬出一百兩收了元笙的方子。又拿出五十兩請元笙幫著準備中午的膳食。
元笙原本打的就是進廚房的注意，點點頭離開了隔間。
重做了一份紅燒肉和土豆牛腩?？匆娕赃呥€未處理的豬大腸，拿了鹽巴、面粉和醋，翻來覆去的洗掉腸衣上的贓物和油漬。用小刀輕輕刮洗肥腸。用調(diào)配好的大料煮沸肥腸，去掉異味。用干辣椒制紅油，加些香料做鍋底。爆香姜、蔥、蒜，加底料，放肥腸小火慢抄入味。
元笙秉著五十兩不能讓人白花的宗旨，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廚下食材，佐料齊全，元笙大展身手一番。
飯菜端到樓上雅間的時候，趙翊和慕容復(fù)剛剛結(jié)束討論。趙翊心下奇怪，往日表哥都嫌麻煩不愿來這自己名下的小酒樓。今日早早地到了，逗留許久不見回去。
外頭有人來報，“公子，膳食已備好，可否現(xiàn)在用膳?！?p> 趙翊端著姿態(tài)，“傳?！?p> 席間擺好后，趙翊看向這桌色香味俱全，食指大動。自從中秋那日吃了元笙丫頭的飯食，別的膳食再無心動筷。趙翊一度認為是定是那丫頭下毒。今日的菜色有些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表哥，吃呀。愣著干什么?！蹦饺莺汶m不重口腹之欲，但看著滿桌美味，莞爾一笑。
笙笙，忍著時日不去找你，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趙翊酒足飯飽之后，傳來小廝問，“今日換大廚了嗎？”
“回公子，是元笙小姐，今日前來和趙掌柜談生意?！?p> “哦？請她上來我親自跟她談?！壁w翊摸著下巴，喝下最后一口桂花甜酒羹，以解肥腸鍋子留在口中的爆辣。
“是，公子?！惫Ь赐讼隆?p> 元笙在小廝的帶領(lǐng)下來到趙翊雅間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應(yīng)，元笙再次向小廝確認后推門進去了。
元笙進去不見趙翊，懷疑是不是外面的小廝帶錯了路，“有人嗎？”提起裙擺往雅間里的隔間走，還是不見人影，隔間里有一處很大的屏風，但屏風后是一張臥榻。元笙覺得有些失禮，想著出去再問一問，本來想和東家再討論一下那個肥腸鍋子，看來只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