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為了平息這次動亂而死。”(這段話的靈感來源于《奇異博士》的預告片)一直隔著盾牌傳來的槍聲突然停息了,屠夫小心翼翼的從殘缺的玻璃板下探出頭來,陳慕正在為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榴彈炮上彈,鄭重的說。他會這樣講不是在唬人,背在腰后的另一只手確實正在凝結手炮。
“頂多只會被你們洗號?!标惸綕M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大概了解了下你們在變成狗娘養(yǎng)的禍害之前的過去。你是四個孩子里年紀最小的,也是四位作弊者里綜合戰(zhàn)力最弱的。你生成武器的能力用來屠殺手無寸鐵的玩家效率最高,但若是有一隊玩家能荷槍實彈,都能讓你陷入苦戰(zhàn)?!标惸綄⒆詈笠活w榴彈填入像是加大版左輪的彈倉里,緊握握把的手往上一提,合上榴彈炮,接著抬起冷漠的雙眸說,“我的意思是,無意冒犯,不管對手是你還是其他作弊者,我都無所畏懼,且勝券在握?!?p> 這句毫不做作且輕描淡寫的挑釁令屠夫惱羞成怒。一怒之下他把徒有外型還未變成成品的手炮從背后掏了出來,這無法開炮的關鍵三秒反而給了陳慕開炮的機會。兩三顆然后是七八顆榴彈,像是被酒瓶噴出來的瓶塞一樣滾落到屠夫腳邊,但下一秒籠罩他全身的不是爆炸而是烈火,陳慕為榴彈炮裝填的不是常規(guī)榴彈而是燃燒彈。
防爆服的表溫霎時間也升到了和蔓延著大火的古樓小鎮(zhèn)一樣的上千度,屠夫沒有被灼燒到但也被悶得熱汗淋漓。新生的手炮也在這般高溫里融化成了鼻涕一樣的鐵質粘稠物,本來是黑鐵色的防爆盾被燒糊了,但沒有一絲融化的跡象,倒是緊裹全身的防爆服被燒得最外面的一層布都翻離了起來。面罩沒有被火勢波及,但屠夫也因為頭盔里充滿了焦味而呼吸困難。
為了不讓自己憋屈的窒息而死,以及避免大火燒穿護服后把自己烤熟,屠夫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出臨時造出的火場后,脫下了著火的防爆服,只留下了頭盔避免被陳慕一槍穿頭。烈焰的確也能殺死他,但灼燒的時間要足夠長,在這之前屠夫自信自己能及時的穿上新一套防爆服并撲滅火勢,所以他也不怕自己數(shù)錯了,其實陳慕還偷偷留了一顆榴彈。
屠夫已經做好了“對方拿出任何擁有充足火力的武器并發(fā)起進攻”的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陳慕換上的只有一把長刀,一把外型如修長鐵片般樸素的銀白色長刀。近十條黑色的寬布如蛇群般緩緩纏繞住屠夫的全身,相鄰的寬布沖彼此生長出一根根黑線來彌補間隙。全新的防爆服雖然還未成型但已經擁有了雛形,還未變得堅固的間隙部分能被槍支打穿但也不是刀刃能輕易斬斷的。
“你確定要使用冷兵器嗎?”屠夫一步一步的縮短兩人的間距,即將生成完畢的全新防爆服令他自信滿滿的說,“燃燒彈能破壞我的‘盔甲’,但換作刀只會把刀刃都折斷?!?p>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陳慕單手提著刃口幾乎快點到地面的長刀,面無溫度的扭了扭脖子,再轉了轉持刀的手腕,寸步未挪的說。
已經停步的屠夫讓身體微微下沉并握緊了盾牌,與此同時他開始用另一只手生成新的熱兵器。冷兵器對上熱兵器無異于以卵擊石,這是眾所周知的常理。陳慕絕對砍不斷他的“盔甲”,而他的武器一旦生成就能決定勝負。
大概猜到了對方想法的陳慕也不再原地發(fā)愣,他連前傾身體都不做,輕輕踮起了雙腳的腳尖。可正是在保持這種不可能跑快的姿勢的情況下,他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明明用的是雙足而非四肢,他在起步時卻有種獵豹沖刺的勢頭。
屠夫之所以吃驚是因為他一眼便看出了異樣。作弊者和玩家的不同之處便在于:后者無論體型如何都有力量和速度等各種屬性的上限。上限無法被突破,這是由游戲頭盔決定的,而沒有玩家能把頭盔玩到超載甚至爆炸,更不可能在外部修改無法更改的程序。
可現(xiàn)在屠夫親眼看見陳慕以快得發(fā)指的跑速迎面逼近!
他把防爆盾當做一只鋼鐵拳套,橫舉起來沖陳慕一拳砸去。即使后者同樣擁有異常的抗性,被這一擊命中也會直接斃命,“以達標的力度揮出近戰(zhàn)武器并命中目標的上半身,一定能將其秒殺”,這是游戲設定亦是鐵則。
但陳慕的移動速度不僅不減反增,還在盾牌迎面轟來時干凈利落的側過身。防爆盾挨著他的后頸錯過,迎面撞來的只剩下屠夫。見狀,他一剎腳步并彎腰從對方的大臂下繞過,轉身一刀將屠夫從其右腰到其左腋斜斜的切開。刀光凌厲而切口平整,在斬斷屠夫身體的同時也斬斷了防爆服,黑布之間的黑線一根根的崩開。
反應之迅速動作之精確,陳慕既像是一位優(yōu)雅的擊劍選手(這段描寫的想法源于“無雙劍姬”),又簡直像是半個長蟲和半個玄駒的集合體。
伴隨著防爆盾的砰然落地,屠夫僵硬住的下半身紋絲不動,上半身順著切口滑落在地。陳慕這一刀沒有斬到他的腦袋,他必死無疑,但還未斷氣;面色蒼白如紙,但至少還能在死前留下遺言。
“為……什……么……?”屠夫有氣無力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你……為什么……會……如此……非同尋?!俊?p> “你只是不知道我是誰。”陳慕走到了屠夫臉旁卻目視著正前方,橫過長刀一下刺回曲面屏里,如身臨葬禮般以哀悼的口吻說,“如果你知道,便不會再疑惑和自責。”
屠夫微微皺眉也收緊了眼睛,似乎是不甘于自己的失敗,抑或是不甘心就此死去,他的眼睛像是被火光映亮了,又像是即將流出淚水,變得流光點點。
陳慕不管屠夫現(xiàn)在有多么悲慘,更不會對這個玷污這款游戲的家伙產生同情。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從尚未回收至手提箱的圓壁上取下一支手槍,拉栓后放下槍口,不偏不倚的對準屠夫的腦門。
“‘零號’。對這個代號還有印象嗎?”陳慕居高臨下的說。
“原來……如此……”復雜的情緒一瞬間在屠夫的臉上煙消云散,連帶著一直藏在眼底的孤獨和陰翳。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但腳邊這個巨人好像又變成了許多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胖子,面對指在眼前的死亡居然笑了起來,微甜的說,“原來是……前輩呀。”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安心睡吧?!标惸胶敛华q豫的扣動扳機,伴隨槍聲的后坐力令他執(zhí)槍的手顫抖了一下,而后他抬頭望天說,“不要再睡到一半又被混蛋利用,也跟著變成混蛋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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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記
總感覺屠夫說完遺言之后,要寫點什么特別有b格特別唯美的句子。后面那句話源于我看過的一張圖:17年夏季賽OMG一輪游后馬哥獨自離場的圖。圖上配的就是這句話: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這章手感爆炸啊啊啊啊啊啊 激動 然后就是擔心,擔心這是高光時刻,而且還是那種一生只此一次的TnT 說實話寫完之后感覺挺空虛的,頗有一種完結的感覺 但作弊者篇離完結還有段距離,還有三個作弊者小陳沒去收拾呢 轉發(fā)打賞投資推薦票!今天肯定要說得硬氣一點,哼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