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聊,剛開始徐紀把話題集中在明啟與夜神兩人身上,可最后還是在伏羲有意無意的引導(dǎo)下談到了之前徐紀說的,宗門與國家的關(guān)系上。
徐紀只能盡量闡述,將自己能答出來的全部與伏羲說了去,不能答出來的、自己也想不出來的問題徐紀也就沒回答,只是給了伏羲個眼神,讓他自己慢慢想。
最后這個聊天持續(xù)了一下午,一個體系在伏羲腦海緩緩成型。
徐紀不知道的是,他所說的國家理念完完全全影響了伏羲,將伏羲腦海中的禪讓制推翻,塑造起徐紀原本就想建立的君主集權(quán)制。
也就是家天下,皇帝。
很快一個下午就過去了,伏羲猶如一本十萬個為什么,將徐紀逼入了一個又一個絕境,直到后面呂輕煙與蒼修文回來,徐紀才得以脫身,喘了口氣。
只是將近一月不見,蒼修文不知何時已出落一絲劍客的氣質(zhì),初見時那股怯懦與自卑氣質(zhì)似乎已經(jīng)褪下,變成了一柄傲立寒冬的鋒銳長劍。
只不過這柄“劍”還很稚嫩,只是劍胎而已。
呂輕煙樂在其中,臉色紅潤,每日除了教蒼修文練劍便是教他學(xué)習(xí)匯聚五行靈氣,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完全落下,將心血放在了蒼修文身上。
二哈現(xiàn)在每日便是看那卷竹簡,若是看的心煩了,便在城中溜達溜達,反正客棧就如擺設(shè),從來就沒幾個人會進來,除了魏然。
不過近日魏然也不見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二哈已近半旬沒見著魏然了。
據(jù)鄰間居民說,魏然是去泰安了,好像和道門領(lǐng)者于子有關(guān),這些二哈也不懂,悶在心里也沒和徐紀說,反正二哈估摸著徐紀應(yīng)該也不知道于子是誰。
這幾日徐紀歸來,客棧里又多了一個人,便是伏羲。
徐紀對二哈與呂輕煙他們解釋說,這是個從神農(nóng)谷來的道人,但沒有透露他的身份。
二哈他們雖然有些興趣,但還是沒時間去打聽,只是有時在吃飯時閑聊幾句,能看出這道人不簡單。
幾日間,伏羲腦海中緩緩形成了一個宗門依靠國家運轉(zhuǎn)的雛形,同時形成的還有國家的體系,這得益于伏羲每天如饑似渴一般的找徐紀....
將這些問題搞懂了六七分,伏羲便做好了準備,繼續(xù)往青龍峰而去。
已經(jīng)耽擱了數(shù)天了,再耽擱伏羲心里就有些不踏實了。
于是在一個明媚的下午,徐紀將伏羲送到了城外,本來徐紀打算送伏羲一些東西,可最后徐紀只是摸了摸懷里,短嘆一聲。
徐紀望著那個麻衣道人在陽光拂照下緩緩離去,陽光撒在芬芳的泥土之上,一陣陣微風(fēng)正好吹過,徐紀擦了擦額頭,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敬佩之意。
若是這樣的人多一些,何愁人族不興盛。
回到客棧,二哈早已準備好飯菜。
從外面買的。
三人呆呆坐在桌子旁,沒動筷,看著徐紀從外面緩緩走來,就等著徐紀入座。
徐紀坐下,拿起筷子,先夾了口菜,扒了口飯,閑聊起來:“二哈呀,我給你的竹簡你看了多少了?!?p> 二哈笑嘻嘻的:“看懂了一半吧。”
徐紀挑眉,顯然不信:“不可能,你懶的程度我是知道的,你不要騙我?!?p> 二哈翻了個白眼,呂輕煙笑著說道:“二哈最近是挺用功的,掌柜不在的這段時間,二哈經(jīng)常抱著竹簡就是一整天?!?p> “是啊是啊?!鄙n修文也笑嘻嘻的說道。
徐紀不禁一笑:“好哇你們,都幫二哈是不是,我平日帶你們不薄??!”
三人噗嗤笑出聲。
蒼修文站起身,吃力的夾起一塊肉放到碗里,呂輕煙眉眼帶笑,將那碗菜移到蒼修文旁邊,摸了摸蒼修文的頭,溫柔笑道:“慢點吃,看你這吃相。”
蒼修文嘟了嘟嘴,斜眼瞥了眼呂輕煙。
呂輕煙笑出聲。
“混蛋?!倍止疽宦暎拔以趺淳蜎]這么個師父?”
徐紀聽見這話,眨眨眼斜眼笑看二哈,后者一哆嗦,趕緊低頭猛扒飯,看都不敢看徐紀。
“忘恩負義啊....”徐紀嘆了一聲:“沒意思?!?p> 蒼修文嘴里裝著飯,邊嚼邊說道:“徐藏貴,明天尿不尿來看沃練劍啊?!?p> 徐紀扒了口飯,笑著回答:“話都還說不準還想讓我去看你練劍吶?”
蒼修文快嚼幾口,將飯咽下,道:“掌柜,我現(xiàn)在舞劍舞的可厲害了?!?p> “貧嘴!這三爪貓功夫就開始得意了?”呂輕煙輕輕打了打蒼修文的頭,蒼修文笑嘻嘻的說:“想讓徐掌柜看看嘛,而且?guī)煾改阋獙ξ易孕拧!?p> 徐紀捂臉:“師父都叫上了...什么時候的事?”
“授人以技藝學(xué)識,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過我覺得如果叫輕煙姐姐為父的話,輕煙姐姐肯定不高興,所以就叫師父啦!”蒼修文解釋道,這解釋的似乎還有些道理。
呂輕煙無奈的搖搖頭。
徐紀嘴角帶笑:“你這歪道理是和誰學(xué)的?”
蒼修文下意識的看了眼二哈。
二哈一懵,徐紀和呂輕煙的眼神都聚焦在二哈臉上,二哈臉色一僵,氣氛忽然凝滯。
“臥槽!”
“蒼修文你給我說清楚!”
“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送你去山神廟!”
“掌柜我錯了,真的。”
“徐禿子!你別太過分!”
“?。。?!”
“嗚嗚....徐大帥哥,饒了我.....”
畫面再一轉(zhuǎn),二哈如同一個剛經(jīng)人事的小怨婦,衣衫不整,兩眼汪汪,幽怨的看著徐紀。
徐紀拍了拍手,只不過給二哈做了個全身心舒適按摩而已。
看戲的倆人笑得不能自已。
“掌柜下次這種事得多干!”呂輕煙火上澆油。
二哈深深的凝望著呂輕煙,眼神中充滿了哀求與求生欲。
“明兒帶竹簡和輕煙他們一起過去?!毙旒o斜眼看著二哈,笑著說道。
二哈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怨道:“知道了?!?p> 徐紀發(fā)笑,環(huán)視三人,一股欣慰感填滿了他的內(nèi)心,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到很充實、踏實。
客棧之外萬家通明,臨安城內(nèi)燈火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