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交談到日落西山,白一才起身告辭。
而柳無心又在安寧的慫恿下順手吃了個晚飯,吃完飯安寧又非要去逛夜市,拉拉扯扯直到快半夜才回到了客棧。
今天的春來客棧反而沒有了昨天的陰森幽靜,變得燈火通明起來,不少人影在里面走來走去的。
柳無心踏進門檻就看到老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而大廳的桌子上坐著不少人。
“前輩,這是?”柳無心問道。
“你以為就你們有參加宴會的資格嗎?”老人白了柳無心一眼反問到。
“額…”
“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和他們交談一下,畢竟和真正被邀請去參加宴會的人比起來,你們更像是同道?!崩先苏f完冷笑了一聲,就閉上眼睛不再搭理柳無心。
柳無心見狀也只好作罷,回過頭去找安寧。
“安兄?安…”
柳無心扭頭發(fā)現(xiàn)安寧根本沒跟在自己身后。
“好酒量!再來!”
一陣熟悉的聲音迫使柳無心轉(zhuǎn)頭看過去。
只見安寧和一個包著頭巾的男子對著喝酒,看樣子都已經(jīng)是三碗下肚了。
柳無心也只得無奈的走了過去。
“安兄…”柳無心拍了拍安寧的肩膀。
“誒誒誒,柳兄你來的正好。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柳無心!”安寧對著周圍的人介紹到。
“幸會幸會?!敝車思娂姳?,柳無心也一一回禮。
“既然是安兄弟的好兄弟,想必也是海量?!睅е^巾和安寧喝酒的人就更加干脆了,舉著一碗酒就走了過來。
“我叫車明杰,姜國人士。喝了這碗酒咱們就算認識了?!避嚸鹘芘e著碗說道。
柳無心扭頭看了一眼安寧,安寧像不關(guān)自己事一樣把頭扭到一邊。
柳無心一咬牙接過碗,仰頭悶了下去。
又是一股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流了下去,不過并沒有柳無心第一次的時候那么狼狽了,這次他反而感覺舒服了很多。
“好!”車明杰拍了下手。
“來來來,好久沒有遇到過能這么痛快喝酒的人了,咱們今天喝個夠!”車明杰一手扯住柳無心,一手拉著安寧就坐了過去。
不一會就有人從后面抱出來幾大壇酒。
…
柳無心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記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記憶就停留在車明杰拉著他坐過去的時候。
柳無心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但是回應他的只有頭疼。
“呃…算了,頭好痛,先下去搞點水喝。”柳無心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柳無心推開門就碰到了安寧。
“安兄…我頭好痛,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嗎?”柳無心見到安寧就趕忙問道。
“呃…這個…”安寧看了一眼樓梯口,把柳無心重新推進了屋子里。
“柳兄,我勸你最好先不要下去了。”安寧壓低了聲音對柳無心說。
“…怎么了?”
“我估計那老頭正提著刀在下面等你呢?!?p> “…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柳無心一頭霧水。
“你不記得了??你昨天喝醉了酒把那老頭的胡子拽掉一截你知道嗎?”安寧古怪的看著柳無心。
“???”柳無心一臉充滿了疑問。
“不過柳兄我真佩服你啊,真敢做,我早就看那老頭不順眼了…”
“停停停。”柳無心打斷了安寧的話。
“你和我講講到底怎么回事?!绷鵁o心現(xiàn)在心里有點慌。
“我們昨天正喝著酒,正聊著好好的你突然拍桌而起就沖到了那老頭面前,給那老頭都嚇得一懵,然后你伸手就把他的胡子掐斷了一截。”安寧講的繪聲繪色的,連說帶比劃。
“然后那老頭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斷掉的胡子?!卑矊幷f到這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了。
“然后呢?”柳無心吞了一口口水。
“然后那老頭就炸了啊,從柜臺后面扯出來一把刀就要剁了你。我們一群人就趕緊上去拉,好說歹說才拉開勸住,不過如果不是說這葬劍城不允許私斗,柳兄你的腦袋怕是不保了?!卑矊幥昧饲冒l(fā)呆的柳無心。
“那我該…怎么辦?”柳無心突然感覺心里慌慌的。
“柳小子?。⌒蚜藳]!給我滾下來!”客棧老人的聲音從下面?zhèn)髁松蟻怼?p> “嘿嘿嘿,柳兄你完了?!卑矊幰桓毙覟臉返湹臉幼?。
“安兄…你不幫我想辦法,怎么還嘲笑我?!绷鵁o心現(xiàn)在一個頭兩個大。
“嗨~沒事,城規(guī)在這呢,這老頭不敢真把你怎么樣?!?p> “那我不成了無賴了?!绷鵁o心嘆氣道。
“柳小子!我知道你醒了!再不下來就別怪老夫沖上去了!”老人又在下面喊到。
柳無心無奈的看了一眼安寧,只好站起來準備下去。
開門的時候又正好看到昨天一起喝酒的車明杰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柳兄…保重?!避嚸鹘芡榈目戳艘谎哿鵁o心。
柳無心頓時有了一種趕赴刑場的感覺。
“好啊好啊,柳小子,你還真敢下來。”
柳無心走下樓梯就看見老人手里拎著一把菜刀在樓梯口等著他。
雖然自己知道老人不敢砍他,但是柳無心心里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但是等到柳無心走進看到老人一邊長一邊短的胡子,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好啊,好啊。你還敢笑是吧。我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就不知道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到底有多兇!”
下一秒柳無心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摔在了客棧院子里的地上。
還在樓梯口沒下來的安寧和車明杰兩人面面相覷。
“車兄…這也太兇了吧,你真確定你和那老頭子講好了不會出人命?”安寧瞪著眼睛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爹告訴我說這老頭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很講誠信的,不然我爹也不能放心讓我來不是?!避嚸鹘苷f話也沒什么底氣。
“不過都這樣了,你也看到了,他要是真的有什么心思,咱們兩個也沒什么辦法,怕是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車明杰勸道。
“那只能這樣了,反正這老頭子要是敢不守信用,我拼了這條命也要和他講個道理!”安寧一臉堅定的撂下這句話就回房間了。
車明杰也是一臉無奈,搖了搖頭,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