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什么果子,能吃嗎?”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李燦轉(zhuǎn)頭,看到小蘿莉指著花店中央擺放著的那株盆栽小樹。
小樹上的果子拇指大小,綠油油圓溜溜的。
“它可不能吃,有毒的,小孩子吃了會生病?!崩顮N說。
張子芮眨巴著眼睛,遺憾道:“我以為是葡萄呢?!?p> 她隨即看向臥在李燦腳邊的毛球,伸出兩只魔爪便跑來。
毛球發(fā)出“喵嗚”的一聲慘叫,被她抓進(jìn)了懷里。
李燦苦笑著搖頭,看向那小樹時,眼中卻閃過幾分猶疑。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毛球的身體都肉眼可見的長大了不少,可是小樹卻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最讓李燦郁悶的是那顆果子,一個多月都不見動靜。
它既不長大,也不變紅。
“難道它的成熟周期很長?”
李燦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喵嗚”一聲慘叫,卻是小蘿莉不知怎么弄疼了毛球,讓它從其懷中跳了出去。
不過……
“小心!”李燦緊張地起身。
毛球四只爪子在空中揮舞,隨即重重地砸在花店中央,恰巧落在那小樹上。
李燦看得都快心疼死了。
他匆忙跑過去。
毛球“喵嗚”地舔著毛,看著神色緊張的李燦,貓眼中露出幾分感動之色。
它那不高的智商告訴它:主人很在乎我呢。
就在它搖晃著尾巴,打算順從地被李燦抱走時,卻見李燦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直接將它扔在地上。
喵嗚!
毛球滿眼的委屈與不可思議:主人你變了,難道你在外邊有別的貓了?
李燦卻是不顧這些,而是緊張地打量著小樹。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xì)查看。
“看起來那家伙撞的挺狠的,沒想到連一片葉子都沒碰掉?!彼闪丝跉?。
不對!
李燦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綠蘿。
他低頭將毛球抱了起來。
喵嗚。
毛球歡快地叫了一聲:主人這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我要接受他接下來的道歉嗎?
它正滿心期待著李燦對之前的魯莽行徑道歉的時候,猛地感覺身體一空,朝著地面墜去。
喵嗚!
李燦我艸你大爺!
毛球狠狠地墜落在那盆綠蘿上。
它身體一個翻滾,痛得齜牙咧嘴地爬了起來,瞪著這個肆意玩弄自己的主人。
李燦絲毫沒有注意它,而是看向那被撞得七零八散的綠蘿。
泥土灑落一地,葉子也落下了好幾片……
貓還是這只貓,小樹和綠蘿的結(jié)果卻是截然不同。
“看來是我以前太過小心了?!崩顮N感覺自己抓住了一個關(guān)鍵點。
張子芮已經(jīng)趁機(jī)抓住了地上的毛球,將它攬進(jìn)懷里開心地擼著。
毛球一臉生無可戀。
待到買菜的李素玉回來,帶著小蘿莉離開后,李燦飛快應(yīng)付掉幾個買花的顧客,拉下卷簾門,抱起毛球與小樹便走出了花店。
回到家中,李燦扔下毛球,撕開一包貓糧讓它隨意去玩之后,便抱著小樹到了客廳中央。
毛球吃了兩口貓糧,猶疑地看向李燦。
在它的注視下,李燦先是用手揪著那棵小樹的葉子。
只是半天也沒見一片葉子掉下來。
它看到李燦開心地笑了起來,還說著什么貓不懂的話。
隨后,它注意到李燦拿來一個奇怪的能冒火的玩意兒,對著那樹燒來燒去。
這讓它心頭一陣緊張。
作為一只曾遭遇過火災(zāi)的可憐貓,它可是清楚火焰的威力。
它留戀地看了眼貓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了臥室床下,一只貓瑟瑟發(fā)抖。
李燦已經(jīng)放下了打火機(jī),開始沉思起來。
此前他曾試過用自己所掌控的火焰碰觸過小樹,發(fā)現(xiàn)未能將其灼燒之后,他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本就來自于小樹,如今看來似乎并非這么簡單。
這株小樹堅硬的有些不可思議,且外來的火焰也無法將它破壞一絲。
最關(guān)鍵的是……
望著果子上的那一絲極淡的紅色,李燦的眼眸閃了閃:“莫非這種果子只有在被火焰灼燒之后才能成熟?”
“或者說,它成熟所需要的養(yǎng)料便是火焰能量?”
李燦摸著下巴,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考慮了片刻,李燦決定先將小樹拔出來。
之前的小樹是種在一個陶瓷花盆中的。
縱然是上一次的花店著火事故,那個陶瓷花盆被燒得有點裂了,為了保險,李燦也不曾將其換掉,如今他意識到恐怕不會這么簡單。
“這樣一棵神奇的樹,恐怕花盆中的這一點土壤完全無法給它提供足夠的能量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燦將花盆中的土一點點鏟了出來。
隨著那些灰色土壤慢慢被鏟出,小樹的“根莖”漸漸顯露了出來。
可是那所謂的“根莖”,更應(yīng)該稱為樹干。
它和裸露在外的樹干一樣,同樣為盎然的綠色。
咔!
李燦直接將小樹從盆中拔了出來。
其“根部”一片光滑,如同被什么東西從中間截斷的樹枝。
唯一和普通樹枝不太相同的是,它的切口極為平整,且切口處為乳白色的。
它根本沒有根。
李燦滿腹猶疑。
考慮了片刻,他打電話給了買來這棵小樹的花草店鋪老板,名叫周肯。
他的花店中的花草都是從花草市場中的這間店鋪中買來的,且最近購買的花草多了些,因而對于他這個“大客戶”,周肯的態(tài)度頗好。
“什么樹???”周肯奇怪問。
“就是半年前我第一次去你店里買的那個……”
李燦解釋了兩句,周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好像是有這個事,怎么了?”
“那是你從哪里弄來的?”李燦問。
“問這個干什么?”周肯的語氣有點戒備。
他擔(dān)心對方想要直接找花圃拿貨,踢掉他這個中間商。
“小樹怎么沒有根?”
周肯呆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你說那個啊,你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那個本來就是非賣品?!?p> 他語氣輕松:“當(dāng)初我可沒收錢,對吧?”
“我是問哪里弄來的,”李燦說,“我還想再買一個?!?p> 周肯遺憾道:“那估計沒戲了,這玩意兒是我從隔壁老黃的店里撿來的,那貨欠了一大筆錢帶著小姨子跑了。”
“哈哈,老黃當(dāng)初主打進(jìn)口稀有花草,后來被人拆穿,是在東南那邊的海島上隨便弄的一些普通花草,那小樹枝估摸著是他撿的吧?!?p> “還能聯(lián)系上他嗎?”李燦試探問。
“他媳婦都找不找他,那孫子打麻將還欠我一千多塊錢呢?!敝芸弦а狼旋X道。
李燦心情復(fù)雜。
他既是輕松于沒人知曉小樹的底細(xì),又遺憾無法得知小樹的真實來歷。
隨后他繼續(xù)詢問了幾句,只得到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訊息。
但是可以確信的是,小樹的前兩任主人應(yīng)該不知曉它的這種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