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碌過后,李言搭好了站臺,而周氏布莊也送來了縫好的布球,在李言的要求下,李黛兒很快就找來了繩子跟沙袋。
沒一會,一個熱氣球就被李言弄好了。
李言滿心歡喜道:“好了,這樣就可以飛了?!?p> 李黛兒不解道:“這樣就能飛?”
李言笑道:“當(dāng)然,你跟我來?!?p> 李言說著,就站上了搭好的站臺,李黛兒連忙也跟了上去。
“你們幾個,把沙袋給我遞過來?!?p> 眾書生已經(jīng)記住李言教的劍法,聽到李言吩咐,連忙把一邊裝著沙子的小沙袋遞了過去,畢竟他們也聽說了,李言是要教小郡主怎么飛的,他們對此也是十分懷疑跟好奇的。
李言拿出一個火折子,就在簡易酒精燈上點(diǎn)著了火,然后將縫好的氣球口罩住火焰,沒一會,因為空氣受熱膨脹,整個氣球就膨脹飄在半空。
眾人大驚,李黛兒連忙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李言神秘一笑,就道:“準(zhǔn)備好了嗎?要飛咯。”
李黛兒一愣,只見李言拿起站臺上那一個個沙袋往外丟。
李黛兒突然想道什么,驚道:“你這是做了一個巨大的孔明燈對不對!”
李言笑了笑,對著那群書生就高道:“對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回去后好好想想我們?yōu)槭裁茨茱w,想出為什么來的人獎勵一瓶柳家最好的醉生夢死。”
眾人一愣,看著漸漸上升的熱氣球一時陷入了沉思。
而李黛兒看著熱氣球越升越高,原本興奮的小臉漸漸轉(zhuǎn)化為擔(dān)憂。
“先生,你這酒也能用來燒么?”
“只要純度夠高的酒,就能用來做燃料?!崩钛孕α诵Γ跞醯溃骸靶】ぶ?,如果那些書生想出了為什么我們能飛,你會報銷我拿出那些醉生夢死的錢吧?”
李黛兒哭笑不得道:“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想這個,誰不知道你是用孔明燈原理?可是當(dāng)這火燒完,我們不就往下掉,摔死了?”
“我當(dāng)然問的沒那么簡單,我是想問他們,他們這都不知道孔明燈為什么分飛起來?”
李黛兒一愣,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李言笑著解釋道:“燒水你見過么?這空氣跟水被燒開后就會往上冒是一個道理,孔明燈就是這么飛起來的?!?p> 李黛兒半知半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突然搖頭道:“誰讓你說這些啦,本郡主是問這火若是滅了,我們不就掉下去摔死了?”
李言點(diǎn)頭道:“理論上是這樣的?!?p> 李黛兒眼睛一瞪,結(jié)巴道:“那……那我不飛了,我們快點(diǎn)下去吧?!?p> 李言笑道:“這才剛開始啊?!?p> 李黛兒急道:“我不玩了,快點(diǎn)下去。”
李言見李黛兒一副慌亂不安的這樣,摸著下巴,壞笑道:“上來容易下去難,等這些酒燒完才能下去啊?!?p> 李黛兒看了看那五六歲小孩大笑的酒缸,弱弱道:“那還得燒多久?”
“嗯,看情況吧,快則一兩個時辰,慢則一天?!?p> “啊?那怎么讓才能快一點(diǎn)?”
李言笑了笑,加大火苗的大小,道:“這樣就快了?!?p> 李黛兒只見自己上升的速度也快了,往下撇了一眼,看著那越來越小的屋舍,只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琶ν撕髱撞?,一陣風(fēng)吹來整個站臺開始搖搖欲墜,而那火焰也感覺隨時會被吹滅一般,頓時一陣慌神,一股腦撲到李言懷中,埋著小腦袋,不敢再看任何東西,閉著眼就怒道:“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李言愣愣得看著懷中的小丫頭,撲哧一笑,就道:“小郡主,你不會是怕高吧?”
李黛兒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繼續(xù)道:“先生,我們不玩了好不好?”
李言笑了笑,展開雙臂,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就道:“如果怕高,只要不往下看就好,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四周風(fēng)景多好啊?!?p> 李黛兒依舊閉著眼,弱弱道:“真的?”
李言笑道:“放心,有先生在,就算摔下去,也保證你一點(diǎn)事都不會有!”
“真的?”
李黛兒稍微撐開睫毛,抬起頭,只見李言在陽光下清風(fēng)扶起的發(fā)梢輕輕拍打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掛著一副自信的微笑,格外的耀眼,好像有種引人入迷的魔力一般,一時間,李黛兒居然有些看呆了。
李言只顧著享受清爽拂面的涼風(fēng),并有注意到懷中李黛兒的表情,咧嘴就笑道:“小郡主啊,你看一眼四周的風(fēng)景啊,我保證你是這個時代第一個看到這樣場景的人?!?p> 李黛兒小臉一紅,慌張的轉(zhuǎn)過頭去,不讓李言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看呆的樣子,只是剛剛轉(zhuǎn)頭,眼前的一幕,更讓李黛兒呆住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云!
雪一樣白的云在兩人身下,好像此時此刻并不是在天上,而是站在雪地中一般。
李言打了個響指,驚醒了發(fā)呆的李黛兒,笑道:“小郡主,怎么樣,這樣的風(fēng)景滿意么?”
李黛兒喃喃道:“我……我不是在做夢?”
李言笑這,就往李黛兒粉嘟嘟的小臉上一捏,道:“疼么?”
李黛兒小臉一紅,拍開李言的手,嗔道:“先生!”
李言笑道:“放心好了,我可也在這里呢,若是隨便能掉下去,我敢上來么?”
李黛兒抱著李言,心里的慌張慢慢平復(fù),好奇得打量起四周來,眼中閃著光芒,喃喃道:“好神奇?!?p> 李言笑道:“你別老抱著我啊,來跟我學(xué)?!?p> 李黛兒小臉一紅,連忙松開,只見李言張開雙臂,迎著風(fēng),一臉享受,發(fā)絲飄揚(yáng),藍(lán)天白云作背景,真的好像謫仙一般,卓然出塵。
李黛兒突然一笑,學(xué)著李言張開雙臂,迎著風(fēng),看著身下無邊無際的白云,只感覺渾身一酥。
“??!”
李言突然高聲吼了一下,笑道:“怎么樣,有沒有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李黛兒滿心歡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跟著大吼了一聲。
李言繼續(xù)吼道:“我會好好得,活得比以前更好!”
李黛兒一愣,詫異的目光看了看大吼的李言。
李言笑道:“現(xiàn)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無論說什么心里話,喊多大聲,都不會擔(dān)心有人聽見?!?p> 李黛兒嘴角一揚(yáng),雙手放到嘴邊,也跟著高聲喝道:“??!就算沒有母親又怎么樣!黛兒也會活得好好的!”
李言一愣,沒有任何詢問,繼續(xù)高聲喊道:“我現(xiàn)在很開心!你看到了嗎!”
李黛兒小臉上掛著忍不住的笑意,跟著喊道:“黛兒現(xiàn)在也很開心!你看到了嗎!”
兩人發(fā)泄一通,喊著喊著,嗓子都喊啞了,李言見李黛兒玩的盡興后,才控制著熱氣球,慢慢降落。
李黛兒嘟嘴道:“先生,不是說只有這些酒燒完才能下去么?”
李言笑道:“誰讓你懷疑我,居然說我們會摔下去,跟先生在一起,哪怕是天塌下來,先生都能幫你舉起來,你擔(dān)心什么?”
李黛兒一笑,吐著小舌頭道:“好啊,先生,你原來是嚇唬無,看我怎么懲罰你!”
李黛兒說著,小手就移到李言腰間,不停撓起來。
只是見李言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詫異道:“先生,你不怕癢么?”
李言一愣,自己早就克服了身體某些沒必要的條件反射了啊,可見李黛兒一臉認(rèn)真,突然抱著肚子就笑道:“哈哈,別撓了,要掉下去了!”
李言說著,整個熱氣球不斷搖晃起來,李黛兒心底一慌,瞥見李言居然抓著站臺在搖,臉色一冷,瞪道:“先生!是你再搖我們就真的掉下去!”
李言笑道:“哇,你居然不害怕了。”
李黛兒嘟嘴道:“有先生在,我怕什么?”
李言松開了抓著站臺的手,得意道:“說得也是。”
“先生,我們這就下去了么?”
“當(dāng)然,酒精可沒多少了,留著下次在飛吧。”
李黛兒眼睛一亮,點(diǎn)頭就道:“嗯!下次再飛!”
熱氣球緩緩下落,因為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金陵城的百姓借著天上的火光,才更多的注意到熱氣球的存在,原本詫異花燈節(jié)不是還有幾天才舉辦么,怎么現(xiàn)在就有人放孔明燈了,只是看清孔明燈下好像還有兩個人影時,紛紛大驚失色。
金陵城南門。
一架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向燈火漸漸亮起的金陵,馬車由八匹高大的駿馬拉著,而邊上跟著三個背著大劍,渾身佝僂,卻散發(fā)這凌厲殺氣的怪人,馬車后還整齊的跟著一只軍隊。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來,問道:“金陵是到了么?”
一個背著巨劍的怪人淡淡道:“是的,主人?!?p> “那許世云呢?”
怪人沒說話,城門邊緩緩走來一匹白馬,馬背上正是一聲儒衣的許世云。
許世云上前后,一個翻身下馬,抱拳就道:“許世云,拜見大皇子?!?p> 馬車緩緩被掀開,伸出一只纖嫩的秀手,入目的是一個衣裳裸露的女子,而一個黃袍少年在這女子胸前一抹,帶著淫笑,鉆出了馬車,馬車內(nèi)依稀可見還有幾個容顏俊美,衣著裸露的女子,只是隨著簾子落下,消失不見。
大皇子跳下馬車后,并沒有理會一邊抱拳的許世云,自顧自的打量起金陵城來,笑道:“自古金陵就是繁華之地,光看城門,就可見一斑啊,咦,那是什么?”
大皇子夸獎完城門,目光落到半空中依稀閃爍的火光。
許世云一愣,連忙道:“有人在放孔明燈吧?!?p> 大皇子邪笑道:“孔明燈下面還帶著兩個人,難道這金陵是這么放孔明燈的?有趣有趣。”
許世云一愣,自己為了在這里迎接大皇子,那里有空注意別的,聽大皇子這么一說,才仔細(xì)打量起天上那孔明燈來,見依稀好像真的有兩個人影在燈下面,詫異地皺了皺眉。
大皇子目光又瞥向不遠(yuǎn)處一千多個懶散躺在四處的人,好奇道:“他們又是什么人?”
許世云皺眉道:“那是小王爺?shù)乃杰姡犝f是在這里等訓(xùn)練他們的人?!?p> 大皇子瞇眼道:“我表弟?我聽說是你幫他練兵的啊,他們還能等誰?”
許世云尷尬道:“昨天小王爺把自己的私軍交給別人練了。”
“哦?可是武圣府的關(guān)娘子?”
許世云搖頭道:“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p> 大皇子一笑,道:“哈哈哈,這金陵果然有趣,先是那不知死活的蕭十一郎,這一來就見到了有人乘著孔明燈在天上飛,又聽到了除了你許世云之外,居然有敢?guī)屠钚熬毐娜?,有趣,有趣?!?p> 許世云辯解道:“小王爺或許只是胡鬧,隨便找個人玩玩罷了?!?p> “我這表弟,能給自己取一個‘邪’字作名,豈會隨意玩玩?”大皇子自顧自道:“我這次來可是為了蕭十一郎來的,金陵知府現(xiàn)在可還好?”
許世云連忙道:“正在療養(yǎng)?!?p> 大皇子瞇了瞇眼,藏起兇光,又笑道:“那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又去那了?”
“好像一直在逍遙王府中,一直沒有外出,不知為何?!?p> 大皇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道:“本王的住處,你可安排妥當(dāng)?”
許世云點(diǎn)頭道:“大皇子,請跟我來?!?p> “嗯,這金陵這般熱鬧,真是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