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遼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被切成兩段的尸傀,暗暗咬牙。
光是今天,就折損了兩個強大的戰(zhàn)力,讓暮陽東是一陣心疼,煉制尸傀是一個繁瑣的過程。
要煉制出一具化境級別的尸傀,必須以圣王的尸體作為原料,可想而知,這幾千年里,暮陽東費了多大的心思。
不知刨了幾個圣王古族的祖墳。
“是誰?”暮遼再次向黑暗中的街道怒吼道。
只見街邊的轉(zhuǎn)角處,走出一個身穿白色古袍的人!
此人正是林家大至尊!林岳!
他老邁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緩緩走來。
暮遼和另外兩具尸傀嚴陣以待,新知,這家伙可不是好對付的善茬。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么恩怨,為何對我等出手。”暮遼問。
“老夫今日心情好,想對誰出手就對誰出手?!绷衷郎頌榇笾磷?,言語之間魄力十足。
暮遼聽后眼神頓時凝重了起來,要在往日,有人敢對她這樣說話,他肯定會動手殺之。
但是今天他主要的目的是帶走黃易,不想節(jié)外生枝。
而且對方是個大至尊,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操縱不了大帝神兵,根本就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如果強行戰(zhàn)斗,很可能三具尸傀都會折損在這里。
“哼……莫非又是一個想發(fā)死人財?shù)娜恕鰝€交易怎么樣?”暮遼無奈的做了讓步,皺眉說道。
“談生意可以,就要看你出的籌碼夠不夠誠意了?!绷衷雷叩搅巳呤?,用凌厲的語氣說道。
“今天我沒工夫跟你扯淡,不就是想渾水摸魚嗎?我把五行帝鎧給你,你從我眼前消失怎么樣?”暮遼指著身上的鎧甲說道。
大帝神兵拱手相送,這不得不說是極具誘惑力的交易。
不過暮遼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現(xiàn)在的林岳,是不可能吃這一套的。
他們林家人卷進一系列的漩渦,正是因為貪圖輪回重刃!
如果他在同一個坑摔倒兩次,恐怕是腦子被驢腚夾了。
谷家人此刻肯定正在為五行帝鎧丟失的事焦頭爛額。
現(xiàn)在的五行帝鎧,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固然是好吃,那也得有命享用。
林岳微微一笑說道:
“五行帝鎧老夫?qū)嵲谑菦]興趣,你若真有誠意,把黃易那小子交給我……如果你不給那也好辦……”
林岳再度靠近了兩步,用壓迫性的語氣接著說道:
“不給的話,不僅僅是黃易,和五行帝鎧要留下,你們?nèi)齻€也要交代在這里?!?p> 林岳一口氣就把厲害關(guān)系道個明白!
暮遼三人沒資格和他談條件。
“這位至尊,你可要三思,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以后必定給你帶來殺身之禍!”暮遼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呵,如果沒點膽氣,老夫可活不到這個年歲?!绷衷镭撌中Φ馈?p> “你知道你在得罪誰嗎?”暮遼咬牙說道。
“不就是一個圣王,操縱著幾個僵尸嗎?!绷衷阑盍艘淮蟀涯昙o,這點眼力架還是有的。
能同時操縱多具化境尸傀的人,絕對是一尊蓋世的存在!
“…………”
暮遼聽后一陣沉默,看來眼前這個人今天是打發(fā)不走了,如果撕破臉,他還真討不到好,于是向后退了兩步。
“記住你今天做的事,日后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p> 暮遼撂下一句話,就準備走人了,走之前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黃易和暮涯。
他們也沒有帶走暮涯,因為他們?nèi)蘸?,還要憑借著暮涯來尋找黃易。
今天,他們正是依靠留在暮涯身上的特殊印記才能找到黃易的下落。
所以把她留在黃易身邊,就等于一顆衛(wèi)星定位。
“三位,還不走,是想老夫送你們一程嗎?”
林岳對著三具猶豫不定的尸傀威脅道。
“哼?!?p> 暮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將武士刀往刀鞘里一插,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尸傀一走。
林岳趕忙上前,蹲在了黃易身邊,開始探查他的狀態(tài)。
當(dāng)他用感知力掃過黃易的身體時!
“嘶?!钡牡刮艘豢诶錃?。
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先是在黃易的本源中之海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股力量正是當(dāng)天,在林氏企業(yè)里,黃易爆發(fā)出的冠絕古今的威勢!
那是足以令天下人仰望的力量!
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轉(zhuǎn)為了擔(dān)憂。
此刻的黃易的狀態(tài)……
可以說是游走在死亡的邊緣……
就連脊椎骨都被恐怖的一擊打碎了!
一般修行者如果受了這樣的傷勢……就算不死,也絕對會淪為廢人。
讓林岳不解的是,黃易的體內(nèi)還有另外一股力量。
那是一股非常微弱的力量,是普通靈境之人的力量。
但是此刻這股力量已經(jīng)被震散了,紊亂的游走在黃易的身體里,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看到這里,林岳多少也能猜到黃易的處境。
他不僅僅是一位大帝,而且還是一個再次踏上修行之路的修行者。
看到黃易現(xiàn)在的樣子,林岳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的他,也只能祈禱黃易能有過人手段,從這種重傷中恢復(fù)回來。
于是他抱起了黃易和暮涯,離開了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僅僅眨眼的功夫,他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
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灑落在房間里。
“滴,滴,滴?!?p> 冰冷的儀器正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聲響。
暮涯站在一張鋪著白床單的床邊。
看著裹成木乃伊的少年。
景象慘不忍睹。
她已經(jīng)在床邊站了整整一個星期。
醫(yī)生告訴他,如果再這樣不吃不喝的站在這里,她也會病倒的。
甚至就連莊右和韻左,都一直勸她不要自責(zé)了,但是她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依舊愣愣地站在床邊。
以前的她只會盲目的服從,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這么倔強。
但是站在床邊的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冰冷。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的表情,別人很難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因為她從來不懂得表達情緒。
也不懂得不同的表情,所代表的含義。
這點和莊右很像,成天一副面癱臉,區(qū)別在于莊右是淡漠,而她是麻木。
磕噠,嗑噠,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身穿白大褂,皮鞋擦得锃亮的醫(yī)生走進了病房走進了房間。
暮涯看著醫(yī)生,說道:
“他……還會醒來嗎?”
醫(yī)生伸手推了推眼鏡,皺眉說道:
“很難說,這已經(jīng)是昏迷的第七天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恐怕很難好轉(zhuǎn)吶,而且他全身粉碎性骨折,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手術(shù)……能活著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至于能不能醒來……我真的沒法判斷?!?p> 說完,醫(yī)生檢查了一下黃易的身體,記錄了一些指標以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重癥監(jiān)護室。
這個時候,莊右和韻左從診室在走了進來。
韻左依舊拖著一副傷體,很是虛弱。
莊右看著躺在床上的黃易,撓了撓頭,心想: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p> 之前他覺得韻左傷得已經(jīng)很重了,沒想到黃易這難兄難弟,就連在受傷方面,也絲毫不會落后別人。
暮涯看著走進病房的二人,心里更加愧疚了,她知道這二人一直也在用生命保護黃易。
如今黃易和她出去一趟就弄個生死不明……
想到這里,再看看躺在病床上,可能半身不遂的黃易……忽然感到鼻子發(fā)酸……
又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