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吃癟,馮玉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礙于張婉心背后的玄風(fēng)學(xué)院,倒是也不敢發(fā)作。
玄風(fēng)學(xué)院乃是整個玄陽領(lǐng)最為頂尖的武院,學(xué)院之中天才云集,而能夠進入玄風(fēng)學(xué)院之中的少男少女,就算并非個個都是天才,但也都是資質(zhì)極佳之人。
學(xué)院中師資力量之強大足以讓人咋舌,光踏天境老師就足有七八位,可以說,玄陽領(lǐng)排得上號的踏天強者基本都在這學(xué)院之中,而那位傳說中的院長更是天命境的絕世強者!
玄風(fēng)學(xué)院的勢力,足以稱霸整個玄陽領(lǐng),就算是玄陽領(lǐng)的‘地頭蛇‘—宇化家族,那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玄風(fēng)學(xué)院,更何況,馮家只不過是依附宇化家的一個小家族而已。
當(dāng)然,馮玉不敢招惹張婉心并不代表不敢招惹李青陽,吃了張婉心的癟之后馮玉心中很是不爽,恃強凌弱,正是馮玉的特長。
李青陽年紀(jì)小,相貌又生得秀氣,雖說修為天資均都不俗,但這幅’乖乖娃‘的模樣,一看就是那種未經(jīng)人事,懵懵懂懂的毛頭小子。
像金鷹城那樣的邊陲小城,馮說是有什么大家族,就算有,那又如何,莫非比宇化家還強勢不成,更何況,什么姓李的大家族自己還真未聽說過。
金鷹城的一些龐大勢力他基本都有所耳聞,所說的龐大勢力,那只是針對尋常人來說,與宇化家相比,那也只能算是小家族,比之自家還有所不如。
“呵呵,李兄弟,初次見面,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馮玉笑的有些虛偽,不過卻是舉起了手中的茶杯,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盤。
“客氣了!”
明知對方不懷好意,可伸手不打笑臉人,李青陽也只得隨意一笑舉起手中茶杯一飲而盡。
“哎喲,手滑了,不好意思,天氣有些冷!”
剛和李青陽碰過杯之后,馮玉手中的茶杯卻是’哐當(dāng)‘一聲掉在李青陽面前的桌上,茶水濺了一身,馮玉故作一臉歉意的說道。
“我隨身有些衣物,李兄弟不嫌棄的話隨我來,先將就將就。”
馮玉此時的熱心腸使得張婉心有些詫異,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了?李青陽卻是知曉,這廝必是沒安什么好心,但在這風(fēng)刃酒館之中諒他也不敢如何,自己想死沒關(guān)系,說不定整個馮家都會受牽連,李青陽索性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樣。
風(fēng)刃酒館,表面是一個酒館,實則都知曉,它是一個勢力遍布整個炎黃大陸的刺客聯(lián)盟,背景異常強大,也很神秘,只要價格到位,沒有不敢殺的人,就算是華夏神朝的統(tǒng)治者——昊天神皇,它也敢去蹦跶兩下,不過,能否進去大門那就是個未知數(shù)了。
尾隨馮玉來到后堂之中,李青陽默不作聲,靜等著馮玉的下文。
“聽說李兄弟父母被司馬家抓走了?”
馮玉有些戲謔的看向李青陽說道。
“嗯?你怎會知曉?”,李青陽有些詫異,這馮玉何時關(guān)心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呵呵,沒有我馮家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想,大到大陸異聞,小到尋常百事,不過信手拈來罷了!”
馮玉神色之間有些許得意,仿佛自家就是無所不能的一般,緊接著,看向李青陽的眼神之中有些厭惡的繼續(xù)說道:“一個沒落的古武世家而已,就算是全盛時期又如何,在我馮家看來照樣是個屁,像你這般山野村夫,我想,你還是離婉心妹妹遠一點好!”
“她這般天之驕女,并非是你般小蝦米所能染指的,你雖是天才,不過,小心夭折了,再者說,宇化家與司馬家是世交,你覺得讓你父母受盡百般凌辱如何?慘叫?亦或者發(fā)配為奴隸?“
“我想,這些結(jié)果都并非你想要,所以……你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嘿嘿!”
說到最后,馮玉冷笑著看了一眼李青陽便走出后堂。
“等下!”
剛走出幾步,馮玉便被李青陽叫住了,他頓時有些不爽的轉(zhuǎn)過身來。
“有沒有人說你是個蠢貨?!”
接下來李青陽的話語使得馮玉有些臉色難看,不待馮玉開口,李青陽便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威脅我,你就不怕我在任務(wù)中陰你?我稍微使個陰招,你有可能身死,你不覺得你說的太早了,好歹等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在威脅我也不遲,你不是蠢貨是什么?”
“你……你……”
馮玉此時早已氣的臉色鐵青,手指著李青陽說不出話。
李青陽則是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去,對于這種弱智的蠢貨,多說都覺得浪費口舌,有些人總覺得自己了不得,但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跳梁小丑,馮玉就是這種人。
雖說馮家勢力著實龐大,但也不過是依附宇化家的一個小家族而已,像馮家這般的勢力,在玄陽領(lǐng)不說十個,至少也有八個,均都是些烹兔走狗之類的貨色。
回到座位,李青陽還是如同之前一般面帶微笑,而馮玉則是有些臉色難看,看向李青陽的眼神中有一股深深的惡毒,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糟糕,這小王八蛋不會真的陰我吧?都怪自己一時沖動!“
馮玉此時坐在凳子上有些神不守色,臉色陰晴不定,也沒那個心思去當(dāng)’狗皮膏藥‘貼向張婉心。
對于二人的反常之舉,張婉心有些疑惑,換個衣服而已,莫非起了沖突,李青陽也不像是那種莽撞之人,千萬別搞砸了這次任務(wù)。
頓時,張婉心看向李青陽有些眉頭微皺,看起來人畜無害,想來必定不會簡單到哪里去。
金圣候則始終坐在原地默不作聲,好像所有事情都與自己無關(guān)一般,總是這般雷打不動的滿臉嚴(yán)肅表情。
張婉心此人也非池中之物,家世普通,不過此女年方十七便已是脫胎境中期,想來是十五歲便踏入脫胎境,說是天之驕女其實也不為過,只是在李青陽這樣的妖孽面前顯得有些遜色罷了,若是放在尋常人之中,那必是前途無量,各大勢力競相爭奪的’搶手貨‘。
就算在玄風(fēng)學(xué)院之中那也是女神級別的人物,追求者,愛慕者不乏少數(shù),不過,張婉心一心撲在修煉之上,雖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但她對于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真沒什么興趣,在這個世界,唯有武道,才是出頭之路!
馮玉這人,從小便是含著金鑰匙出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父親馮德文又是宇化家最為當(dāng)紅的侍衛(wèi)頭頭,所以自三歲開始便有些三觀不正,身邊時常有四五個脫胎境強者跟隨,欺行霸市,那是常事,以至于馮家勢力范圍內(nèi)的大街小巷皆留下惡名,人送外號’三歲太保‘!
’太保‘一詞,那是貶義,并非什么正統(tǒng)的稱號,大意也就是’惡霸‘的意思。
五歲之時,便已學(xué)會偷看良家婦女洗澡,馮家府邸之中的丫鬟早已被看個精光,這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心知自家少爺便是這個德性,如若敢聲張出去,基本都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些人在馮家都是奴隸的待遇,還達不到下人這個層次,衣著光鮮亮麗,這是馮家的臉面,不能失了身份,但吃的那基本都是喂府中的狗都不吃的東西,住的,那是幾十人擠在一間柴房中睡草席,馮家雖說家大業(yè)大,但柴房可不大,基本是側(cè)身睡覺,身體緊貼,就像是書架上擠的緊緊的書本一般。
蓋棉被,那是不敢想的事情,夏天還好,也只是熱的冒汗,可到了冬天,個個都凍的瑟瑟發(fā)抖,窗戶外吹進來的冷風(fēng),冷如骨髓,這也導(dǎo)致了馮家的奴隸身子骨都異常虛弱,偶然有那么幾個感染風(fēng)寒的,不論生死,都是抬到后山棄尸荒野,雖說是棄尸荒野,可尸體也不能浪費,馮家后山之中養(yǎng)了一群二階妖獸——幽魔狼……
十三歲之時,馮玉開始整日游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一旦誰家的黃花閨女被看上,身后的’狗腿子‘便會心領(lǐng)神會的強行擄走,性子柔弱點的,只是生無可戀的走出馮府,不出一天,必然自裁,性子剛烈點的,出不了馮家大門,依舊是棄尸荒野喂了幽魔狼!
對于這些事情,馮德文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連呵斥都沒有一句,不過卻是也不敢太過放縱,這終究是宇化家族的管轄之地,不能敗壞了宇化家的名聲,否則,馮家被剔除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為了讓自己兒子能搭上宇化家這條婚姻線,在馮玉十五歲之時,馮德文不惜重金四處求藥,逼迫馮玉誦讀四書五經(jīng),學(xué)些基本的為人處世,待人禮貌,在此之前,馮玉大字不識一個。
終于,在馮玉二十歲之時生生的用藥物吃出一個脫胎境,凝聚神胎更是花了半個家底,自那時起,馮玉的身影時常出沒于宇化家,在大家族之中的熏陶終歸是有些用處,所以此時的馮玉外表翩翩公子,玉樹臨風(fēng),看上去有些大家風(fēng)范,實則內(nèi)心還是沒有太大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