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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一個江湖

第二章 道人千玨

畫一個江湖 公子以諾 2416 2019-12-20 09:43:21

  第二章

  初秋的風,爽而不涼,溫而不膩,如春露灑,似飲甘泉,令人醉美。

  如果現(xiàn)在有不長眼的讀書玩意,敢在朱三少面前念叨這幾句酸溜溜的,鐵定會挨打的,一定是打斷腿,打斷第.....

  按朱三少的話來說,么得...讀再多書又能如何?考個探花郎,面子再花俏,么得‘真本事’了,還有什么用吶……難不成做史上第一個科舉出身的大黃門?

  朱三少,由貴公子腦殼痛哩!

  清風城明面上能讓朱三少朱瘦猴朱由貴吃癟的,不多。

  也就三人。

  他那個能跟西楚皇帝稱兄道弟的老子,鐵定是一個。

  他那個能進西楚皇家學院進修,被西楚國師梵秋至稱之為“火鳳涅槃”,五行火之親和力西楚第一的妹妹朱六兩也算是一個。

  還有一個,只能是一回清風城就將他和書童巨熊,攆得像喪家之犬的拖刀綠裙女人,綠珠了。

  按朱三少由貴公子的說法,綠珠年紀不大,本事稀爛,長得不咋地,用男人的視覺方式來說,簡直無一亮點。

  可就是這個一無是處,胸口沒有二兩肉,即便拋開父輩光環(huán),和左手那柄傳聞是上等法器‘黑色切割者’的黃毛丫頭,單手便能將他和書童巨熊碾壓得體無完膚。

  綠珠那丫頭可是實打?qū)嵉木殮馐?,而且還是一身寶貝傍身的練氣士!

  修行之人,是國之棟梁,社稷重器,日后成就,自然不是他朱瘦猴這個小武夫可以企及的。

  打又打不過,張嘴罵又怕挨打。

  由貴公子愁呀!

  被一個黃毛丫頭攆得雞飛狗跳的,白瞎了那一百幾十斤肉不說,面子不面子的也不提,可心里瘆得慌哩!

  這次綠珠那殺千刀的,回來就說要打斷他的腿,估計還不是說著玩的,說要做個了斷,順便為清風城除害。

  暴斃倒不至于,可……

  可,腿不能斷呀,男人的腿更斷不得!

  ……

  ……

  朱家雖偏居一隅,蝸居在西楚王朝的最南端,一個三面環(huán)海的半島上,天高皇帝遠。可朱家是真的富甲天下,沒有半點水分的富甲一方,富貴到尋常郡城首富都不及清風城朱家的十之一二。

  朱家十六個奢華院落,星羅棋布在清風城風水最好的地段上,首尾相連,環(huán)環(huán)相扣,締造出道家最高級別的‘四面八方一個中’的九路文武財神小格局。

  他老子朱鐵男能跟西楚皇帝老兒稱兄道弟,沒有爵位在身卻能跟一級九卿權(quán)貴王侯大公掰手腕時穩(wěn)占上風,還是皇朝武道巔峰十人之一。

  他妹子能進西楚皇家學院進修,還被西楚國師梵秋至收為關(guān)門弟子,想必都與朱家絕佳風水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朱三少由貴公子想敗盡家財,估計不腦殘打亂自家絕佳風水,都是難上加難的事兒。

  朱家每一個庭院都自成小風水格局,談不上極土木之興,但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池館水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儼然有些唯美畫卷的意思,自然少了世俗人眼中金磚碧瓦的豪門銅臭味,多了那一份借助外力的大自在。

  ……

  朱由貴一路狂奔回到朱家,便馬不停蹄的從舒適到想象極致的花海芙蓉小院搬到了簡約的瑯琊小院外,遠遠的扎個簡易行軍帳篷住下了,不為別的,只為心安。

  只要能靠近瑯琊小院,哪怕遠一些,朱瘦猴都心安。

  他能肯定,綠珠那黃毛丫頭興許能一路打進朱家,卻鐵定不敢在瑯琊小院外造次,甚至連在瑯琊小院外大聲說話都不敢。

  只因為瑯琊小院里有一個脾氣很壞的讀書人,一個很會念經(jīng)的和尚,一個打架還湊合的武夫,還有一個神神叨叨的小牛鼻子。

  儒、釋、道、武,各一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書生讀書聲、武士吆喝聲、和尚念經(jīng)聲、道士煉器聲,真能打成一片?

  想起來都很荒誕。

  朱由貴有一點好,從來不去思考這些燒腦的事情,就像太子街那個瘸腿的二狗子,他能進出gf門,如入無人之境,還能周旋在眾多婆姨之間不落下風,傳聞?wù)f,二狗雖瘸卻有過人長處,朱三少深信不疑。

  天予其短,必予其長嘛!

  魁梧到想象極致的少年正靠在一棵落葉松下休湉,四個身材嬌小玲瓏的丫頭在一個瘦弱少年的帶領(lǐng)下,大包小包將東西運到瑯琊小院外,只是朱三少那個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明顯有些小了。

  領(lǐng)頭少年,正是那個和朱三少一同被綠珠攆得如同喪家之犬的病懨懨少年。

  朱由貴對少年招了招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搖指著瑯琊小院外高大荔枝樹上,嘰嘰喳喳的喜鵲,笑道:“幼學,我生來就喜歡這種鳥,喜鵲這玩意是好運和福氣的象征。

  記得小時候,每當喜鵲嘰嘰喳喳的時候,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有好運好事要來到了,要么是狀元巷的糕點鋪給咱娘親送松露糕和桂花餅,要么就是宰相街那對漂亮的姐妹花來家里唱戲了。

  總之,綠珠那破事,估計就如先前預(yù)料的那樣,有驚無險的那個驚,都么得了。”

  “公子說得對。”叫做幼學的瘦弱少年咧嘴一笑,漏出一口潔白無瑕的牙齒,稍顯稚嫩的臉上樂開了花。

  少年唇紅齒白又沒有半點脂粉氣的清瘦臉龐,干干凈凈的眼神,始終給人一種極佳的親近感。

  朱由貴哈哈大笑,摸了摸腦殼,先前被綠珠拖刀攆狗般的不快,瞬間煙消云散。

  瑯琊小院外高大荔枝樹上的喜鵲依舊嘰嘰喳喳的宣誓著好運來,小院的門‘嘎吱’一響,一個年輕道人推門而出。

  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道士,面白無須,鼻挺唇紅,眼若星辰,他背著一柄近三尺的松紋鋼鐵劍,踩著一雙漆黑的鹿皮靴,道袍下的褲管都悉數(shù)扎進了靴子里。

  先不說他長著張漂亮到女人都妒忌的臉,他那身道袍,也是一等一的上乘。

  金色道袍上水云繚繞,明滅閃耀的八卦圖上,陰陽雙魚就像是活物一般游弋在其中,時而跳躍,時而消失不見,似乎還伴有一種魚兒出水拍打水花的聲音。

  不過稍稍多看兩眼,這些荒誕的錯覺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是詭異。

  朱由貴瞬間收斂笑意,抱拳行禮,道:“千玨道長好?!?p>  單瘦少年幼學躬身喊了聲千玨道長好。

  臉和道袍都極度不俗的年輕道人,似乎沒有回應(yīng)的意思,他看著高大荔枝樹上嘰嘰喳喳的喜鵲,吐了口痰。罵罵咧咧的,很不耐煩的揮手想要驅(qū)趕這群喜慶的鳥兒。

  奈何,這群喜鵲壓根不怕人。

  年輕道人一不做二不休,在地上撿了塊石頭,狠狠地砸向荔枝樹。

  剎那間,十數(shù)只喜鵲如同驚弓之鳥,振翅逃離。

  皮囊極好的年輕道人滿意的在道袍上搓了搓手,罵罵咧咧的揚長而去,根本沒有搭理朱三少和少年幼學的意思。

  朱三少氣得瞠目結(jié)舌。

  少年幼學皺了皺眉頭。

  卻不料那揚長而去的漂亮道士,驀然回頭,似笑非笑的表情嘀咕道:

  “諸事不順,大禍臨頭,血光之災(zāi),避無可避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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