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會知道李家會在用料方面省錢?”鬼劍臉色變換。
“當(dāng)初我制作這些木桌時,差不多提前了七日時間,李家也是七日,但他們量大,想要覆蓋全城,就必須從做工方面以及用料方面節(jié)省出時間來,如若不然,他們今日就無法順利開業(yè)?!睂O武空咧嘴嘿嘿一笑。
這些,他早在當(dāng)初計劃回李家村取肉的時候,就已考慮到了。
鬼劍聞言不禁一陣?yán)浜?,感情從一開始,孫武空就將一切算計在內(nèi),他滿臉驚悸,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孫武空,顫抖道:“你是魔鬼嗎?”
“嘿,別著急,還有后手!”孫武空憨笑,他朝鬼劍一聳肩,忽然一臉神秘的問道:“你想不想試試運氣?”
“什么運氣?”鬼劍一愣。
“你帶人到城外十里之處去等著,倘若李天照不夠自信,你就能生擒李浩羽,但倘若他足夠自信,那你就會白跑一趟,你去嗎?”孫武空回頭,這一招也是他剛剛臨時想起。
但抓李浩羽只是其一,他就是想借此來試探李天照此刻是否已經(jīng)自亂陣腳。
“呵,小事!”聽聞要打架,鬼劍立刻來了精神,說話間他那對許久不曾亂跳的眉毛再次一跳一跳,顯出極大自信。
“不過這一次,你得注意,除李浩羽之外,其余人得全部誅殺,然后你再以敵手之血,將那戰(zhàn)場給我徹底染紅。”孫武空忽然說道。
“什么意思?”鬼劍猛然一愣,眉毛再次跳了起來,這是要他重現(xiàn)當(dāng)初孫武空斬殺文家少爺文尚遠的場景---血樹林嗎?
“我自有妙用!”孫武空露出了神秘的憨笑。
說話間,外邊的街道,已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推開窗戶張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附近街道,不斷有城衛(wèi)軍從遠方奔來,他們大量集結(jié),殺氣騰騰的從孫武空的肉市經(jīng)過,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
這一幕,讓鬼劍等人臉色連連變換,他們彼此張望,預(yù)感到將有大事發(fā)生。
而此刻,李家家宅,卻是一片死寂。
李天照臉色一片灰白,原本的容光煥發(fā),到此刻卻仿若失去了生機一般,他靜靜的望著面前的李浩羽,再看看跪在自己面前,正瑟瑟發(fā)抖的一名家仆,內(nèi)心深處卻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浩羽,你帶幾個家仆,先到鄰城去住幾天吧!”李天照無力說道。
“為什么?”李浩羽費解,父親為何忽然要叫自己走?
李天照嘆息,他不想再與李浩羽解釋,他只想讓李浩羽快點離開,他已經(jīng)看穿孫武空的計劃,只可惜已經(jīng)太晚,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阻止,往后的一切,李家的命數(shù),全要看孫武空是否手軟。
所謂殺人誅心,而孫武空誅的,卻是他整個李家。
“帶上你的大哥二哥和四妹,趕緊走!”看著李浩羽費解神色,李天照面目卻忽然變的更加嚴(yán)肅,如臨大敵。
“父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從未見到父親這幅樣子的李浩羽瞬間慌了神,終于預(yù)感到了又大事正在發(fā)生。
“快走!”然而,李天照依舊不愿多說,他預(yù)感到還有更恐怖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是的,從孫武空擊敗了陳家開始,孫武空就步步為營,一步步的在對李家布局,只可惜他李天照毫無覺察,甚至還擺高了姿態(tài),讓自己的兒子出手,李浩羽是李家最大的天才,對付一個孫武空,他認(rèn)為已完全足夠。
可是,李天照完全錯了,李浩羽根本不是孫武空的目標(biāo),一開始孫武空就沒有拿他當(dāng)對手,從開局的那一刻起,孫武空就將眸光瞄準(zhǔn)了開云各族的家主,他將這些老謀深算的家主,當(dāng)成了他的對手。
所以,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孫武空的所有作為,都不過是他對這些家主不下的迷局,讓這些家主都無法看清孫武空的真實本事。
至此,李天照才發(fā)現(xiàn),孫武空縱使年輕,但卻是他所見過的最強的經(jīng)商奇才,他并不想將自己看到的真相告訴李浩羽,他怕李浩羽經(jīng)受不住如此打擊從此一蹶不振,畢竟今日李家若敗,日后還得靠李浩羽東山再起。
“不,爹爹,孩兒不走,不就是爆了幾面桌椅嗎?孩兒不走!”李浩羽大急。
“來人,將他給我?guī)С鲩_云城!”李天照臉色一寒,猛一揮手,便見數(shù)十名早已準(zhǔn)備好的家仆忽然出現(xiàn),這些人目光灼灼,氣息雄渾,一舉一動,都有一股無形氣勢外擴,他們正是跟隨李天照多年的親衛(wèi)家仆,是李家勢力最強的衛(wèi)隊。
這些人迅速走出朝李天照恭敬一禮,算是告別,然后便強行架起李浩羽,離開了房間。
“你怎么不走?”李天照回頭,看向身邊一個男人。
這個人便是他身邊的貼身親衛(wèi),
“我作為你的貼身親衛(wèi)已三十年有余,如今已不想再去流浪,就讓我留在老爺身邊吧!”男人嘆息,其他的親衛(wèi)全部都去保護少爺與小姐了,那些人都是他親子陪養(yǎng)出來的頂級強者,有他們在他很放心,因此不打算再離開李家。
“哎!”李天照嘆息,他道:“也罷,你我三十年主仆感情,卻勝似兄弟,今日這事,就讓你我一起面對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姓孫的這憨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想要扳倒我李家,可不是那么容易!”
孫武空的進攻的確來勢洶洶,甚至讓他一時半會完全沒辦法拆招,但那并不代表他真的會輸,讓李浩羽走的確是為了李家留下后路,但這也不過是做最壞的打算,他將李浩羽等人送出城,就是為了放開手腳的對付孫武空,只需孫武空的攻勢一過,便是他出手的時候。
另一方,李浩羽才剛剛被帶離李家家宅的大門,就遇到了一名信差急急趕來,信差見到李浩羽,臉上一喜,連忙遞來一封信,道:“浩羽少爺,宋家小姐有封信讓我交給你?!?p> 言畢,這信差便飛速離去。
“初晴?”李浩羽臉色變幻,連忙拆開信封,可他甚至還未看完信件文字,額頭就已經(jīng)青經(jīng)暴跳。
“賤人,賤人啊,果然大難臨頭各自飛,宋初晴這個賤人,我李浩羽真是瞎了眼啊。”李浩羽仰天狂嘯,眼淚在這一刻也止不住的徹底決堤。
作為李家三少爺,李浩羽可謂要風(fēng)得風(fēng),雖然平日放浪不羈,但他對宋初晴,他卻是真心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宋初晴居然在這個時刻忽然跟他提出要分手,理由更是牽強至極,竟然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
看著信件上的娟秀自己,李浩羽幾乎癲狂,就好像宋初晴用她的那雙手,一點一點,將他的心無情揉碎成灰。
然而,就在李浩羽心如刀割之際,卻又見一名信差趕來,他見李浩羽臉色難看,連忙將信件塞給旁邊家仆近衛(wèi),便轉(zhuǎn)身逃了。
“誰的?”李浩羽臉色難看。
“信封沒有署名,署名可能在信件內(nèi)!”旁邊負(fù)責(zé)帶李浩羽出城的家仆近衛(wèi)回答道。
“拿來!”李浩羽暴急,一把奪過信件,然后再次拆開。
“嘿!不就一個宋初晴嘛,別傷心,我是過來人,當(dāng)初她甩我的時候,我可比你更傷心...”信件寥寥幾字,卻將李浩羽刺激的渾身劇烈顫抖,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信尾落名“孫武空”,這三個被故意以紅墨書寫而成的大字時,頓時便感覺胸口一震憋悶。
“噗!”李浩羽氣急攻心,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