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開云城街道行人匆匆,唯獨(dú)一些繁華地帶,依舊燈火通明。
將近半個時辰,孫武空終于抵達(dá),這是一處不起眼的小小府邸,比較開云城那些家族的府邸,甚至有一點(diǎn)寒酸,可正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周圍百米范圍內(nèi),居然無人敢靠近。
孫武空沒有止步,徑直的走向這座庭院。
“喲?是你?”剛到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孫武空面前,他正是上次給孫武空送名片的青年,此刻看到孫武空出現(xiàn),他明顯有些意外。
“讓他進(jìn)來吧!”孫武空正想回話,屋內(nèi)就傳來了朱罡烈的聲音。
“嘿,進(jìn)去吧。”青年咧嘴一笑,說話時眉毛一跳一跳的,看起來極為有趣。
踏入大門,只見院子中央一顆高大的柳樹,樹下一張石桌,朱罡烈此刻正興致勃勃的與兩名穿著華貴的女子在玩斗地主,旁邊還有幾個模樣俊俏的侍女守候。
朱罡烈的身旁,還有一名氣質(zhì)清麗的女子,正兀自的喝著茶,似乎對旁邊的牌局并不感興趣。
孫武空目光流連,最后落在了旁邊那位清麗女子身上,觀其舉止,則似乎有些來頭,至少在開云城也應(yīng)該是有頭臉的人物。
“兄弟,你可算想起我了啊!”朱罡烈他指了指一處空著的椅子,樂呵呵的道:“等我這把牌打完?!?p> “沒事,你隨意!”孫武空摸摸鼻子,憨憨一笑。
“臥槽!”一看孫武空這動作,朱罡烈竟下意識的一個寒顫,他想也不想,連忙將手里的牌放下,然后一臉尷尬的道:“不玩了,不玩了,先和我兄弟聊天,哈哈!”
“討厭!”一群陪著玩牌的女子?jì)舌亮艘宦?,識趣退走。
見眾人退走,那喝茶的女子也終于抬頭了,她看了一眼孫武空,鳳目之中光芒流轉(zhuǎn),興致勃勃的道:“原來你就是孫武空?”
“嘿嘿,回姐姐的話,我就是孫武空!”孫武空咧嘴嘿嘿一笑。
“小嘴兒真甜!”被孫武空叫了一聲姐姐,女子明顯十分受用,她俏生生剜了孫武空一眼,隨后慢慢起身,優(yōu)雅的打整了下衣裙,便對朱罡烈道:“你我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了吧,先走!”
說罷,女子便搖曳著婀娜身姿,一步步走向庭院之外。
要說女子的面容,其實(shí)算不上絕色,頂多算是中上,可其身材,卻是絕世的妖嬈與婀娜,嬌柔的身段在輕薄衣裙的籠罩下,玲瓏有致,盡顯朦朧美感,豐腴而又不失嬌翹,可謂是一步一搖曳,三步一勾魂,女性身軀之美,在此女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真他娘的風(fēng)S,吞了一口唾沫,孫武空心中暗嘆了一聲,等到女子離去后,他才開口問道:“她是誰??”
別看他孫武空表面憨厚,老實(shí)巴交的樣子,其實(shí)他和別的男人一樣,面對漂亮的女人,也難抵擋其誘惑,如若不然,當(dāng)初就不會被宋初晴迷的神魂顛倒。
“再過幾日,你自然會認(rèn)識?!敝祛噶一卦挘ξ目粗鴮O武空道:“這么久才來找我,看來孫老弟你還真有些本事啊?!?p> 朱罡烈言下之意,自然是說孫武空對付陳家居然都沒有找他幫忙,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你知道我要來?”孫武空瞪眼。
說話間,旁邊的侍女已經(jīng)為孫武空擺上了一副干凈的茶具,并斟滿了一杯熱茶。
“喝茶!”朱罡烈抬手示意。
“嘿,本以為胖哥是個粗人,想不到你還有這種雅興!”看了一眼杯中的茶,孫武空嘿嘿一笑,舉杯將茶水一飲而盡,爾后煞有架勢的悠悠感嘆:“這茶不是太好,燙嘴!”
“....”朱罡烈一腦袋黑線,分明是你喝茶的方式不對好吧?
旁邊,幾個美貌侍女也被孫武空有趣的行為逗的忍俊不禁,在一旁掩嘴偷樂。
見孫武空將茶水一飲而盡,朱罡烈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色,隨后盯著孫武空,呵呵笑道:“廢話,在開云城,除了我,你還有別的朋友么?”
“不,你我是欠債與債主的關(guān)系,我是討債的!”孫武空忽然嘿嘿一笑。
提及此,胖子才想起,自己還欠孫武空一大筆錢,自己回到開云城后,一心忙著其他事情,居然把這茬給忘了,想到這里,胖子不禁鼻尖冒出兩顆冷汗。
顫抖的擦掉額頭的汗,胖子顫聲道:“那個...老弟,我現(xiàn)在總共欠你多少錢?”
“不多,之前的三千,算利息加起來,到現(xiàn)在也有四萬多造血丹吧,然后六千的那一筆,現(xiàn)在是八萬多,還有你斗地主欠我的錢,加起來,你總共差我十四萬四千零七十二枚造血丹?!?p> 孫武空掰著手指,一本正經(jīng)的算到。
“十四...”胖子仿若被踩了尾巴的貓,嗷嘮一嗓子便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他總共在兩張欠條上簽了字,一個欠三千,一個欠六千,想不到這才一月不到,就滾出了這么多的利息。
真尼瑪心黑啊,朱罡烈顫抖著在心里想道。
“嘿嘿!”孫武空咧嘴,一臉人蓄無害的笑道:“怎么,胖哥不想給了呀?”
胖子嘴角抽搐,神特么的欠款啊,在這開云城,從來就只會我朱罡烈坑別人,還沒人能坑我朱罡烈呢,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孫武空,許久才嘆息道:“好歹也是救命恩人,怎可能不給?!?p> “算了,胖哥,這錢我不要了。”然而,孫武空卻是忽然擺擺手。
“不要了?”胖子忽然緊張,他不說百分百了解孫武空,但還是多少能知道一些孫武空的秉性,此刻孫武空忽然說不要錢了,他總感覺孫武空又要坑自己。
“我缺幾個鋪面,你能幫我搞定嗎?如果你幫我搞定了,就不找你要錢了?!睂O武空說道。
“什么鋪面?”胖子反問。
“位置好一點(diǎn)的咯?!睂O武空極度放松的躺在椅子上,一臉愜意。
朱罡烈沉默,似乎是在計(jì)算其中的利弊,直到他確認(rèn)幫孫武空搞鋪面比直接還錢更劃算后,這才點(diǎn)頭道:“沒問題,我手頭剛好就有五個空置鋪面,正愁不知道怎么處理,就直接給你吧?!?p> “好說!”朝朱罡烈豎起了個大拇指,孫武空再次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看到孫武空又喝了一杯茶,朱罡烈臉色忽然有些難看,但很快有恢復(fù)過來,他道:“我大概知道你接下來要干嘛,但我朱罡烈在生意場上從來都只談利益,不講輕易,這鋪面我若給了你,城里的其他幾大家族,可不會輕易放過我?!?p> 孫武空微笑,這正是他來找朱罡烈談的第二件事情,只等朱罡烈語畢,他在椅子上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然后朝朱罡烈豎起中指,一字一頓,慢條斯理的道:“你幫我處理一些我明面上無法處理的事情,我每月分你百分之十的經(jīng)商利潤,如何?”
朱罡烈愕然,才明白過來,孫武空今天過來其實(shí)是拉自己入伙的。
“是不是少了點(diǎn)?”朱罡烈皺眉。
“那我只有另外找人合作咯?!睂O武空嘿嘿一笑,迅速端坐而起,又將一杯茶水飲盡。
看了一眼孫武空喝下的茶,朱罡烈臉色忽然慘白,最后只得到:“成,那就這么定了。”
“行,那就定了,我今晚就要啟程回村一趟,半個時辰后,讓你的人在南城門外與我碰面!”說罷,孫武空站起身來,然后又一仰脖子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方才慢悠悠的朝著大門外走去。
“臥槽,說走就走?我的欠條呢?欠款還清了,欠條總該撕了才行吧?”朱罡烈忽然跳起來吼道。
“忘帶了,下次吧!”孫武空揮揮手,他一搖一晃,慢慢的踏出了院落大門,然后忽然一個加速,一溜煙的跑了。
“....”朱罡烈惡寒,恨不得猛抽自己一耳刮子,欠條都沒撕,自己怎么就把欠款給還了,這下好了,這家伙指不定下次還得拿這欠條說事。
等到孫武空走遠(yuǎn),那說話眉毛總愛跳來跳去的青年方才湊了上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一臉不敢相信的道:“他喝了多少杯?”
“十二杯!”想到這茶,回過神來的朱罡烈聲音忽然顫抖。
“臥槽!”青年倒抽涼氣,這茶一般人可不能多喝,要出人命的。
“無礙,本來讓他喝這茶,就是為了確定他的身份,若他承受不住,死了也就算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連飲十二杯而毫發(fā)無損,簡直匪夷所思!”朱罡烈嘴角抽搐,這個茶并不是誰都能喝的,就算是他,最多也只能喝下兩杯,能一口氣喝下十二杯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那么現(xiàn)在?”青年疑惑。
“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要盡力幫他?!敝祛噶衣柤?,他嚴(yán)肅的道:“這次陪他出城的事情,就由你來吧,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城里的事情我來處理?!?p> “好!”青年點(diǎn)頭。
忽然,朱罡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一臉嚴(yán)肅的警告說道:“你記住了,到了他的村子后,給我老實(shí)點(diǎn),不然丟了性命,我可幫不了你?!?p> 雖然至今他都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屬實(shí),但大致可以明確的是,不管怎樣,孫家村都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村莊。
“好,我現(xiàn)在就去召集人手,順便去看看喝下這么多茶的他到底有沒有事?!毖援叄嗄瓯愦掖译x去。
而此刻,朱罡烈卻是陷入了沉思,其實(shí)他早就料到孫武空會來,因此今日也算是專門在等候,答應(yīng)幫助孫武空,他也并不是看重的那點(diǎn)利益,之所以與孫武空談利益,也完全是因?yàn)楹ε聦O武空生疑。
另一方,孫武空完全不知道在他下套誆朱罡烈的同時,朱罡烈也在套路自己,此刻,他一路朝著城門外而去,他要回村子,等到歸來之時,他的生意將會徹底鋪展開來。
記得上一次,他歸來是為了讓陳家覆滅,而這一次,他則是為了徹底打下整個開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