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米把每一條都認(rèn)真的看了,她在想這個人應(yīng)該也是經(jīng)歷了很多事吧,那個他也許是之前她喜歡的人,那個他也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他,所以現(xiàn)在她是把易嘻當(dāng)做精神依賴的對象了么?她說他們很像,是有多像呢?
她主動的給自己發(fā)這些的恐嚇,是要說明什么嗎?
是想要自己去了解她嗎?
她不會擔(dān)心自己會追蹤到她,然后去追究她之前對自己的傷害嗎?
莫小米覺得這個人不太簡單。
有的人不簡單是因?yàn)樽陨碚娴暮軓?fù)雜,有的人不簡單則是因?yàn)檎娴暮芎唵巍?p> 電腦前的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她最近一直很混沌,在她清醒的時候,她時常會在耳邊聽見他的話“我愛你寶貝,你就是我的一切”。
他最會說好聽的話了,每一句都撓在她的心上,癢癢的。
媽媽曾經(jīng)的好言相勸,被秀視作媽媽不讓自己幸福的仇恨。
她很快搬離了家,媽媽傷了心,卻無能為力。
“你一定會受傷的”媽媽拉著秀的手臂說。
“媽媽,如果我一定會受傷,我也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傷口舔好”秀說。
“可是這些年你從來沒有受過傷,你不知道會有多疼”媽媽說。
“我之前被你保護(hù)的太好了,以后,讓我自己試試吧”秀說著,就義無反顧的離開,她為自己獨(dú)立生活的未來燃起了希望之火,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幸福,一定可以讓媽媽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幸福。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所有的都可以承受,所有的都是理所當(dāng)然。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秀,承包了家務(wù),擦地洗碗做飯,也會在菜市場挑選便宜的菜,秀在另外的城市做了兼職的美術(shù)老師,薪水并不是很多,他的工作究竟是什么,秀也不清楚,有時候會拿回家一些錢,有時候則給不了,生活的辛苦和拮據(jù)并沒有讓秀覺得委屈,她一直在付出,也可以感受到他熱情的回應(yīng)。
秀的生活很單一,上課、市場、回家,在異地的城市,秀沒有朋友。一次上試聽課的時候,小孩子不肯好好坐著,跑來跑去,圍裙也沒有戴好,東摸西碰的時候,把一罐丙烯涂料染在了衣服上。之前對孩子的頑皮置之不理的家長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指責(zé)秀,吵嚷著孩子衣服是名牌,價格很貴的,秀顧不得和家長解釋,
就讓孩子把衣服脫下來,家長見狀不肯讓秀脫去孩子的衣服,秀著急的說“現(xiàn)在去洗還來得及,再晚就洗不去了”,家長不肯,帶著對外地人的蔑視,憤憤的說道“我們衣服很貴的,要干洗”,秀被家長阻攔住,更是著急,因?yàn)闋巿?zhí),學(xué)校里的老師慧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家長,讓秀趕緊給孩子脫下衣服,秀趕緊去衛(wèi)生間搓洗了起來。家長自然不肯,沖著慧就吵了起來,慧和秀是截然相反的性格,自然不肯吃虧,兩個人險些動起手來,直到校長出來拉開雙方,一進(jìn)來就讓慧跟家長道歉,慧不肯,恰好秀洗干凈衣服,家長見衣服上的涂料已經(jīng)被洗干凈,稍有平復(fù),但是依舊吵嚷著孩子在這里沒有受到關(guān)注,自己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秀一再的道歉,又賠償了衣服的費(fèi)用,這才作罷。家長走后,校長也對兩個人一頓狠批,慧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讓秀覺得因?yàn)樽约何嘶邸?p> 秀主動找慧,跟她道謝也道歉,慧一點(diǎn)都沒放在心上,反倒安慰起來秀,還告訴秀,她太善良了,怎么可以家長說衣服多少錢就賠多少錢,說什么名牌,看看鎖口的線條就知道是假貨,家長就是看著秀老實(shí),以后可不能那么容易被欺負(fù)了。
秀笑了笑,說沒事,別嚇著孩子就好。
也是從那一次,秀結(jié)實(shí)了在那個城市第一個好朋友。
秀和慧性格迥然,可是卻能互相融合,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秀在遷就著慧,秀倒是覺得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慧是在危機(jī)中解救自己的人。
時間久了,秀也會邀請慧到自己的家里來做客,慧也就認(rèn)識了秀的他。
他認(rèn)識了秀的朋友,也會介紹自己的朋友給秀認(rèn)識。
這些朋友們性格倒是蠻接近,都是愛玩愛鬧,后來這些朋友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反而顯得安靜的秀,有點(diǎn)不太一樣。
秀對他們喜歡的不是很感興趣,但是為了不給大家掃興,秀每次聽他們說的事情,都會淺淺的笑笑,雖然她真的并不感興趣,她不懂為什么大家都會覺得很有趣,可以為一句話笑的前仰后合,一人一句話不落地,可是秀一句也接不上。他自然是看得到的,也會貼心的安慰秀,找秀喜歡的事情來做。
秀知道,他對自己的好。
他時常會對秀說“我愛你”,這一句話好似成了秀每天的營養(yǎng)劑。
“我愛你”她以為他是跟她說的,可是,并不是。
那天,是他的生日,朋友們在他和她的家里聚會,她酒量很差,一口就上頭,一臉的紅。她上樓躺下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好像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她想起身,但是頭很疼。
“我愛你”她聽見了他說,她睜開眼,身邊并沒有他。她揉了揉頭。
她從二樓探出身子,看見在地上、沙發(fā)上躺的祈禱八歪的男男女女。但是沒有看到他。
她還是努力支起了身子,扶著樓梯扶手走下樓,餐桌和茶幾一片狼藉,各種酒的味道混在空氣里,還有火鍋的辣椒油味。
秀被這股味道熏的頭更加的疼,胃也翻江倒海起來。
秀在客廳沒有看見他,臥室的床上也沒有人,廚房沒有人,秀聽見衛(wèi)生間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他在衛(wèi)生間嗎?可是剛才明明聽見了他在說“我愛你”,秀忽然笑了,她覺得自己似乎產(chǎn)生了幻聽,衛(wèi)生間離的那么遠(yuǎn),自己怎么會在二樓聽到聲響,應(yīng)該是自己幻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