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時光只解催人老2.7

　　直到垂燈漸漸發(fā)現(xiàn)，許仙除了有著和渝信一模一樣的面容，其余的一切，比如嘴角笑起的弧度，執(zhí)棋的手勢，牽手時的習(xí)慣，一切的一切都與渝信不同……

　　渝信笑起的時候，弧度都是淺淺的，眉眼舒展開，但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眉尾是有些微微揚(yáng)起的；許仙雖則笑的也淺，但那弧度還是和渝信不同，也沒有渝信笑起時的那些小動作。

　　渝信執(zhí)棋的時候喜歡用食指和中指；而許仙則是先用大拇指和食指從棋笥中拈起，再換做食指和中指夾著放置于棋盤上。

　　渝信素來喜歡牽她的左手；許仙則是哪只手順手便牽哪一只……

　　太多的不同，讓垂燈越來越迷茫，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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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雪月宮。

　　瑤姬從玄光鏡中看到這番景象，不由得又是長嘆一聲，搖了搖頭：“當(dāng)局者迷……”

　　說著，執(zhí)起一旁的剪子，隨意地剪斷了一根紅線，接著將另一條紅線綁在了兩個人偶上。

　　“我能幫的，也只能到此為止了……雖則渝信神尊替你受過，但我知道，父君不會真的讓渝信神尊替你受過，能受過的人……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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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許仙正在作畫，垂燈替他掌了燈，另沏了一壺茶，端到案上。

　　目光不禁落在許仙正在作的畫上。

　　霎時間，淚落滿襟……

　　“娘子識得我在畫什么？”許仙見她久久不曾離去，抬眼看她，笑問道。

　　“官人說笑了，奴家怎會知道官人在畫何物?！贝篃糁棺I意，扯出一絲笑。

　　“可……不知是不是我多想，我總覺娘子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我在畫什么的?！痹S仙落下最后一筆，將筆掛于筆架上，緩緩執(zhí)起畫卷，與垂燈一同看著畫。

　　許仙畫的不是別的，正是西荒之景……

　　一樓，一溪，一竹筏，一女子……

　　垂燈抿了抿唇：“官人可否愿聽奴家給你講一個故事？”

　　許仙微微挑眉，來了興致：“娘子但說無妨?！?p>　　“這天地，本分二荒，一為東荒，一為西荒。而二荒，各由一神司掌……”

　　垂燈說了許久，在此間，許仙一直都是扮演著一個聆聽者，時不時地給垂燈遞一杯茶，以防她口干。

　　“娘子說的這些，我似是有所印象。不瞞娘子，我自出生起便一直做一個夢，夢里的一切，與娘子所述別無兩樣?！?p>　　垂燈拭淚的動作一頓，轉(zhuǎn)眸驚喜地看著許仙：“官人所言，當(dāng)真？！”

　　“自是真的！”許仙點了點頭，帶著一抹淺笑。

　　就是這個笑容……

　　真的，真的是她的渝信……

　　“渝信……”垂燈克制不住地將自己埋進(jìn)許仙的懷里，哭道，“我是垂燈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明明是我犯得天規(guī)，卻要讓你來替我受過。

　　對不起，我竟然懷疑過你不是渝信。

　　對不起，我到現(xiàn)在才認(rèn)出你……

　　許仙虛虛地環(huán)住她的腰際，輕聲安撫：“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關(guān)系……”

　　夜早已深了，垂燈也漸漸哭累，睡著了。

　　許仙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便轉(zhuǎn)身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