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這么做,他怎么能這么做!”歐陽玉宛如困獸似的在房間里轉(zhuǎn),手狠狠抵住胸口說,“他還是人嗎?!那劍、那劍是他用卑鄙手段得到的,瘋子!神經(jīng)病!”
那是她回家的路?。。。?p>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p> 她抓著葉千仞,就像溺水之人抓著救命繩索似的絕望又帶著希望,“我不會同意的,你呢?”
葉千仞緩緩笑了,如春日斜陽照亮陰霾。他的嘴唇炙熱,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會永生追隨您,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您的意愿,就是我心中所向?!?p> “那我們把它還回去,我不想看到它?!?p> “嗯。”
夜已深,無月。
客棧飛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客棧上房并不多,他們五人就占據(jù)了四間房,還并不是分布在一起。
他們在三樓走過去的時候,恰好其中一間房亮著的燈忽然熄滅!
葉千仞將她攔住,示意不要出聲,手慢慢握住劍。
若是平常歐陽玉還聽不見,但在飲冰小閣之后內(nèi)力大增耳力越發(fā)超群,尤其在她專心致志去細聽的時候。
那忽然熄燈的房間里有兩道呼吸,其中呼吸稍顯沉重的人開口道:“蠱王找到了嗎?”
年輕的聲音答:“沒有,那只老狐貍完全不把我當自己人看,上上下下口風絲毫不透。”
那老者答:“哼,他姓胡,自然是只狐貍?!?p> 胡?歐陽玉立即看向葉千仞,兩人如縱身反勾,如一片樹葉似的輕飄飄落在屋檐上,慢慢揭開瓦片。
屋內(nèi)無燈,什么都看不清,勉強只看得見的確是兩個人坐在椅子上說話。
年輕人嗓音奇怪,像是沙子磨過木頭似的道:“他對我有懷疑也沒辦法,任憑他怎么查我的身世都沒有問題,這點您放心?!?p> 老者說:“不錯,當初沒有將你入族是正確的選擇,你才是我最看重的兒子。那個家伙,像條狗似的對胡一鳴那樣忠心,搖尾乞憐!甚至膽敢拋棄自己的本名,起一個什么中原名!”
“我的好哥哥,旁支族長他就滿意了啊?!?p> 正是夏季,蚊蟲頗多,歐陽玉腰間和袖子里各裝了驅(qū)蟲的草藥,可不知為何在這屋頂趴了沒多久,耳畔就聽到嗡嗡嗡的蚊蟲聲。
底下的人安靜了會兒,又繼續(xù)道:“既然老狐貍不愿意相信我,我有一計?!?p> “說來聽聽。”
年輕人說:“聽聞胡不歸還在中原,反正我也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胡家,不如我直接向胡一鳴求親,新婚當夜下毒逼那只老狐貍吐出蠱王!”
老者撫掌:“好!就這么辦!”
“到時候酒水,就勞煩阿爸相助了?!?p> “我兒成就大業(yè),區(qū)區(qū)此事不必憂心,胡一鳴這個老狐貍,當年……我要他跪地求饒!”
之后便再無交談,歐陽玉聽得磨牙放緩呼吸拉了拉身邊人,葉千仞點點頭合上瓦片帶著她輕飄飄離開。
他們不知,就在他們離開之后房間內(nèi)燈火點燃,一直指節(jié)大的飛蟲從窗縫擠進來嗡嗡停在老者指尖。
“好孩子,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