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寶羅剎出手,眾人皆止住聲音。
那中年女子手持蓮花鈴鐺,燈火下似乎能吸收光芒,讓人多看片刻便能迷失似的。
而歐陽玉的花牌下,被人掛上了十萬兩的高價。
歐陽玉手腳冰涼,心道:完了。
晚來腰間的綢緞不知何時解開,當她扶著歐陽玉下去的時候,細微的破空聲從嘈雜人群中瞬間穿刺!
晚來立即松手,雪白的長劍穿透她們之間釘在玉石臺上,發(fā)出嗡嗡劍鳴。
膽敢在飛花樓動武的人,這還是第一個。
客人們息住聲音,晚來也沒扶起歐陽玉,美眸一望看向二樓。
二樓里坐著的都是交納了一千兩方能坐的位置,每位客人都有一名女子陪伴,而那出手的位置,空蕩蕩,只有一個二十七八的素衣男子依在柱子邊。他容貌俊雅,氣質翩然出塵,在這喧囂的飛花樓猶如清泉流過,紅塵為之退步。
晚來警覺起來,這人竟然沒有受情人香的影響,怕是有幾分本事。且方才那把劍來勢兇猛,若不是她耳力過人,怕是躲不開的。
她捋了捋胸前垂落的頭發(fā),盈盈一柔身道:“這位公子,飛花樓的規(guī)矩可不是看中了就搶,而是價高者得。您若看中,出比十萬兩更高的價格方可?!?p> 男子倒也不下來,朗聲道:“飛花樓的規(guī)矩在下也有所耳聞,聽聞掛牌的姑娘都可以選擇一次,為何這位玉姑娘就沒了?”
“原來如此,倒是有懂規(guī)矩的人來了,”晚來扶起歐陽玉,笑問:“這飛花樓的規(guī)矩,我也曾對你講過,十萬兩的主兒你瞧不上,可就要被出價第二的公子買走了?!?p> 出價第二的是一個全身掛滿金飾的富豪,挺著胖乎乎的肚子垂涎不已,激動道:“我!是我!我出了八千兩,玉姑娘要是跟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晚來似威脅的輕聲說:“我勸妹妹,還是選擇天香寶羅剎為好?!?p> 她都不想要!她不想被人挑挑選選跟買菜似的叫價!她是要出去,可不是這么出去!可歐陽玉說不出話來,她看著三樓的男子,眼淚就那么滾落下來,無聲祈求。
晚來一聲嬌笑:“看來玉姑娘是放棄這次選擇權了,那······”
“慢著,”男子從三樓一躍而下,皺眉看著歐陽玉,那目光奇異“我也出十萬兩?!?p> 手持天香寶羅剎令牌女子冷哼一聲,正欲說話卻被周邊人拉住,示意往一邊看。
三樓另外一側坐的正是飛花樓的主人——三爺。
他看著下面的鬧劇,邪邪一笑,對著天香寶羅剎的人一舉酒杯,翻手一蓋!
“糟了!快走!”
天香寶羅剎的人還未走出一步,便被旁邊飛花樓的姑娘長袖一轉,直接迷暈,扶著醉酒客人似的離開大堂。
臺上的戲還沒唱完,晚來笑容一僵,帶著些許威脅道:“您這意思有些不同尋常,方才天香寶羅剎的人可是出了十萬兩呢?!?p> 男子一側身,“???可我沒看見她們啊。”
晚來的手慢慢摸到腰間,嬌嫩道:“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p> “飛暮。”
歐陽玉可不管什么飛不飛的了,不知怎么聚集了力氣一把推開晚來,全身軟倒在飛暮身上。
飛暮鼻尖輕嗅,了然道:“情人香?難怪了,這十萬兩就當買她的銀子?!?p> 話罷,一根筷子插著銀票直直擦過晚來臉頰釘在墻面上!飛暮抱起歐陽玉幾個縱身便穿過飛花樓消失不見。
晚來抬首,卻見是笑三步攔下了前去追蹤的姐妹們,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