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楊莉會每天給陳渝敷藥,這讓這個20歲的小伙子異常興奮,陳渝在楊莉面前充分享受這種不成長的樂趣,最先楊莉還會紅臉,幾周之后,也習慣了,有時看見紅腫,還要像媽一樣嘮叨兩句。
一個寒假,陳渝都打著忙畢業(yè)設(shè)計的旗號,三天兩頭的跑出租屋,畢業(yè)設(shè)計資料也都放楊莉哪里。
楊莉也把陳渝的開心結(jié)掛在床頭,惹得陳渝來了句:“楊莉同志,你的開心結(jié)還在嗎?”
“永遠都在?!睏罾驎凑仗茁坊卮穑皇桥紶柹蠋?,陳渝依然也要說一句:“上個廁所,免得不方便?!?p> 畢業(yè)設(shè)計本來不忙,楊莉和韓雪梅她們工作要忙的多,買菜做飯,陳渝都包園了,文松偶爾過來幫韓雪梅做設(shè)計,他會把曾靜約過來,這樣小小出租屋彌漫著愛的氣息。
馬上又要畢業(yè)了,首要是考慮工作,文松的爸文西京是堅持文松讀研究生,因為他是計算機系的教授,他是希望在大學里的,這樣相對來說,要單純、簡單得多,他也知道陳渝,做過建筑軟件的設(shè)計,他甚至希望陳渝也讀研究生,最好讀他的,他十分欣賞陳渝。
但陳渝畢業(yè)是去設(shè)計院,這是曾福林安排的,也是陳渝老爹的意思,當然原來是一層曾靜的關(guān)系,只是現(xiàn)在兩個年輕人各搞各的,但兄妹情比原來更鐵,無往不前,比原來不明不白的情侶關(guān)系好得多,曾靜都當楊莉她嫂子般親切。
到建筑設(shè)計院是學建筑最好的去處,本科生一去就可以接觸大的、好的項目,鍛煉是獨一無二,曾靜也想陳渝去,陳渝覺得可以,楊莉更希望這樣,她最怕因為自己而影響陳渝前途,她可以在社會上打拼,苦點、累點也是本分。
只有文松稍微緊張些,要復(fù)習課程、又要做設(shè)計、還要輔導韓雪梅,他一門心思還是在曾靜上面,曾靜與陳渝的關(guān)系,陳渝就著楊莉,楊莉就著韓雪梅,他輔導韓雪梅,一個糾纏一個。
這樣的親密過了頭,三天兩頭都不見陳渝蹤影,陳紅要見她的弟弟,只有宿舍找他,大李小李永遠是只長身體,不長心子的完美理工男。
兩個都會把他的弟弟在后街嘉化廠老職工宿舍的出租屋說給陳紅,聽風聽雨多了也知道了,陳紅內(nèi)心深處對楊莉的不屑,使她極度反感楊莉,總覺得平昌的楊莉找他弟談戀愛就是一種企圖。
一個電話給楊莉,楊莉本來也不想回避,陳渝為我連命都不顧,我還有什么顧忌的,直接答應(yīng)陳紅,應(yīng)承下來見面好好說說。
面對陳紅,楊莉也直截了當:“他為了救我,命都不顧,我還有什么好說的?!?p> “他是一時性情,生活是一生一世,以后多的是才米油鹽?!?p> “沒有一時,哪里一世?性情也是真性情,他可以負我,我不能負他,他要離開我,我不怪他,我不能主動離開他?!?p> “陳渝一個小男孩,他懂什么?”陳紅說。
“他20歲,已經(jīng)過了法定年齡。”
“他現(xiàn)在年紀小,戀愛都沒有談過,哪里有理智?”
“我也也沒有戀愛過,也許沒有理智在戀愛面前,但我們在感情面前,是認真的?!?p> “他陳渝一點后果不考慮,你不考慮?他還要工作、求事業(yè),單位是建筑設(shè)計院,曾靜他爸幫忙才行,你大,你懂?!?p> “感情上,我自私,我是害怕失去一生之中最好的人,其余我考慮不進去了,陳總,對不起?!?p> “感情無法當飯吃,你巴中過來,本來無牽無掛,陳渝不一樣,他有好的前程,你不能把他一切搞亂了啊,就因為你??!”
“生活一天一天會繼續(xù),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我也相信陳渝的善良、純真,也相信曾靜不會是這樣小氣的人。哪一天他不要我了,我會自然的消失,也不會怪他,我愿意他的孩子氣傷害我,今天我只有往前面走,對不起?!?p> 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相對,都不留余地。
“曾靜也知道?”陳紅顯然不相信。
“曾靜知道,沒有她那么直率的祝福與鼓勵,老實說,我都沒有勇氣?!?p> “你們羅總,我是很熟的,你這樣的員工,恐怕他也不會要?!标惣t開始用楊莉工作來要挾。
“我說了,現(xiàn)在只有陳渝不要我,只要他不要我,不需要他任何理由,我們分開,其余沒有任何理由,我沒有什么,陳總也說了,我來自巴東,孑然一人,了無牽掛?!?p> 陳紅氣不打一處,楊莉柔弱的外表下是如此堅定的決心,這種氣場十足的漂亮女人,讓陳渝這個毛頭小子俯首帖耳、易如反掌。
陳渝她是不想去說了,這楊莉都如此強硬,何況她一根筋的弟弟。
一個電話給平安羅總,直言不諱,楊莉這個巴中妹子要不得,從巴中來,為了自己在城市立足,什么都做得出來,比自己的弟弟都大三歲,哪里是談戀愛,就想想利用自己幾分姿色,建立社會關(guān)系,好在重慶立足,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她弟弟是犧牲品,說得楊莉一錢不值。
單純以工作態(tài)度與能力,楊莉沒有任何毛病,但礙于陳紅面子,羅總也不得不找楊莉談?wù)劇?p> 在羅總辦公室,羅總剛一句:“聽說你在與進出口公司陳總的弟弟談戀愛……?!睏罾蛄⒖陶J真地回應(yīng)道:“那是我的私事,希望羅總不要帶到工作中來。”
“可是……”
“這是合情、合法、合理的事情。”沒等羅總說完話,楊莉又提前給了回應(yīng)。
“我們公司規(guī)定,不與客戶單位發(fā)展業(yè)務(wù)之外的個人感情?!绷_總也惱火了,提高了嗓門,實際這個規(guī)定是不準員工為推銷保險做其他的有違人格的舉動,與楊莉這個風馬牛不相及。
“我沒有違反公司任何規(guī)定,如果羅總非要錯誤的認定,你隨便處理?!睏罾蛞徊讲蛔?。
“你,自己看著辦!”羅總是氣頭上,說話也自己摸不著頭腦。
“好,我辭職!”楊莉好干脆。
這個陌生的城市,有時候真的是沒有道理,任憑你如何努力,你都生活在別處。
因為一份愛情,她不想這份愛與她巴中這個平昌身份劃等號,這份愛干凈得一層不染,楊莉辭去工作,一份落寞、無助,她回到小小出租屋。
這才下午5點不到,但陳渝已經(jīng)以這里為家,在看楊莉的一本經(jīng)濟學經(jīng)典的書《國富論》,馬上要畢業(yè),他的論文完成得差不多了。
楊莉可從來沒有這么早回來過。
看見黯然傷神的楊莉,陳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問問:“怎么這么早?”
“姐失業(yè)了,以后生活艱難啊,你要想清楚?!睏罾虬涯没貋淼臇|西放在桌上。
“怎么回事?”陳渝站起來,看著楊莉,出了事?
楊莉上下打量了陳渝:“我辭職了,現(xiàn)在沒有單位,吃飯都困難了,你要想清楚你的下半輩子。”
陳渝是否是明白了,心里可沒有多想半分,還以多大事情不就,辭職了,不干了,那個保險,一天跑東跑西,除了一些熟人,就沒有市場,早就不希望楊莉做。
“好啊,那個破工作,不干就不干?!标愑暹€樂呵呵的說。
“破工作?!你說得輕松,你給我找個,姐還靠它吃飯呢?!闭媸切『⒆?,楊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馬上我畢業(yè)了工作,你不用上班,那個保險公司,坑人害己,你看吧,招一批業(yè)務(wù)員,賣自己的熟人、朋友,公司從來不主動開拓業(yè)務(wù),毫無前途。”陳渝說。
“等你工作,你才出來,工作那么好找啊?”
“混不下去,回平昌去,要不去支教,只要我們兩個一起,啥也不怕。”
楊莉看著陳渝,心里甜蜜,嘴上卻說:“我好不容易平昌出來,又灰頭土臉回去???!”
“你老爹也是這么給我說的。”陳渝竟然一本正經(jīng)。
“你說的保險業(yè)務(wù)員,倒是真沒有前途,窮則思變,姐被激怒了。”楊莉從回來的黯然傷神,終于有一絲笑容了。
“晚上約曾靜她們過來,一起小火鍋,商量做點事。”楊莉說。
在小火鍋處,又在一起了,聽到楊莉辭職突然,曾靜、韓雪梅還是一頭霧水,文松雖然馬上考試,但曾靜來,也跟過來了。
一般大李小李是下午踢球、晚上玩?zhèn)髌?,來也是吃喝兩口,一般忙在自己的世界?p> “怎么辭職?”韓雪梅問。
“不想干了,準備自己創(chuàng)業(yè)。”楊莉搓手說。
“自己創(chuàng)業(yè),怎么這么突然啊。”韓雪梅又說。
“一年三百六十天,風刀霜劍嚴相逼,沒有辦法,時不我待?!睏罾蛘f,又看著曾靜,十分嚴肅:“靜,陳渝的工作,姐拜托你一定落實,你爸那里……。”
“楊莉姐,這個你放心,我都說過了,我們兩家關(guān)系本來是世交,那里非得打個姻親才辦事,又不是封建社會?!痹o回答,同時又說:“我們都要進入社會,要掙錢了,要拋棄這風花雪月的學院派,進入這腌臜不堪的社會了,楊莉姐啊,大家都說了打工不如做老板,你的選擇應(yīng)該沒有錯?!?p> “我也是逼上梁山?!睏罾蚧孛迹唤z無奈道。
“逼上梁山,誰???”陳渝坐在楊莉旁,吃得歡暢,在他心里人生,簡單快樂,只要與他楊莉一起,就是天塌下來,無疑而足。
真像養(yǎng)了個大兒子啊,楊莉看著旁邊這個吃相美滿的陳渝,只得與曾靜說:“是創(chuàng)業(yè)好,我學的也是市場營銷。只是真要干,注冊公司,驗資、租辦公場地……等手續(xù)麻煩?!?p> 曾靜笑了:“你太不給小妹面子,我同學工商、稅務(wù)全殺,這些都算我的事啊,放心,分分鐘搞定?!?p> 對啊,曾靜這妹子,重慶半邊天,自己的陳渝,確實是依靠了,沒有陳渝,哪有這義氣千秋的曾靜,自己這感情,想純也純不起來。
“只是做什么?經(jīng)營還得靠自己。”曾靜補充道。
楊莉這時候看著韓雪梅,雪梅不知道楊莉什么意思,自己有什么法寶?
“我們春節(jié)回巴中,碰著誰了?商量了什么?”楊莉問韓雪梅。
“孫遠濤,pvc建材?!表n雪梅明白了,“只是叫我們到深圳,他們pvc建材廠引進德國設(shè)備,剛建立了,怎么?”韓雪梅還是不解。
“我們在重慶分銷他們廠的pvc建材,成立個建材經(jīng)營部,又不需要貨款,先銷售再付貨款,都不需要流動資金?!睏罾蚩粗n雪梅說。
韓雪梅征著一想,確實,老板一步之遙,又想,這樣南下會遠濤,這步棋怕是走不動了。
曾靜聽到這里,大笑起來:“如此,萬事齊備,馬家堡建材市場,我都有熟人,要門面、辦公室都易如反掌,經(jīng)營有了,這生意立刻開張,畢業(yè)前搞定?!?p> “我……”韓雪梅還想說什么。曾靜一句話:“你就先幫楊莉姐,跑手續(xù),搭戲臺子,放心,公司我們?nèi)忝玫??!?p> “弄好了,你再去會你那個孫遠濤,也算幫人家銷售,雙贏!”楊莉也對韓雪梅說。
“你們兩個,小文,書呆子,子承父業(yè),考研讀博,以后就是中國建筑業(yè)一個標桿,當然,我們的建筑公司上市,你是顧問。陳渝同志,就去設(shè)計院老實上班,混個一官半職,幫我們拉拉關(guān)系?!?p> 只有文松與陳渝兩個男士在吃東西,享受吃的快樂。
她們女士談笑風生,生活結(jié)果如此簡單、也如此美妙,楊莉也一掃今天的暗淡辭職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