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馮道長今日是鐵了心要讓我殺上武當(dāng)山”鄭少飛面色上的謙謙敬意在瞬間收斂,露出殺機。
鄭少飛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那個脾氣暴躁的鄭少珊,她早就忍受不住,拔出手里粉桃色的寶劍從馬上躍下來“你們這些個臭道士,我看我爹的失蹤就和你們武當(dāng)有關(guān),再不讓開,我踏平你們武當(dāng)”
“鄭姑娘莫要生氣,且聽我說……”
“嘩”
還未等馮宜鑫說完,鄭少珊的劍就如雷出電動般刺過去,直指馮宜鑫心口位置,她這招狠毒又快準(zhǔn),完全不像一個姑娘可以使出來的。
馮宜鑫多少也有些驚訝,不過他也僅僅就是驚訝而已,他兩指看似很平常的伸出,就將鄭少珊的那一刺夾住。
鄭少珊縱然是使盡全身力氣,也不能再向前分毫。
馮宜鑫笑道“鄭姑娘莫要沖動,且先聽我言說,令尊之事,我確實只能說天機不可泄露,如果飛鴻山莊的鐵騎執(zhí)意要沖殺武當(dāng),血洗我山門,那么老道我也只有一戰(zhàn)了”
“道長當(dāng)真不肯說”鄭少飛道。
馮宜鑫搖頭,重復(fù)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鄭少飛慢慢的將手里的劍拔出來“那晚輩就只能一戰(zhàn)了,還有,我記得武當(dāng)掌門并非是馮道長,而是徐真人,家父此次上山也是徐真人所邀請,何不讓徐真人出來,與晚輩說句話”
“掌教師兄正在閉關(guān),不宜相見,我所說的話,也正是掌教師兄會說的,所以掌教師兄露面與否,都不重要”
武當(dāng)目前絕對不可能將徐衍已經(jīng)仙游的消息說出去。
“好,那晚輩便殺上武當(dāng),找徐真人問個明白”
馮宜鑫慢慢的松開兩指,鄭少珊將自己的劍收回。
馮宜鑫將目光落在鄭少飛手里的劍上,道“天狼劍,五劍之一,在鄭少俠手里果然不凡”
馮宜鑫看一眼對面的無數(shù)鐵騎,又回頭看著所有站在自己身后的武當(dāng)?shù)茏?,深深嘆口氣道“鄭少俠,你如若要率領(lǐng)鐵騎殺上我武當(dāng),我武當(dāng)?shù)茏右矂荼貢A盡全力抵抗,如此一來,不知又有多少生靈涂炭”
“我只能如此,別無他法”
馮宜鑫深深嘆口氣道“不如這樣吧,鄭少俠和我武當(dāng)大弟子風(fēng)莫涼比試一場劍術(shù)如何,如你勝,我武當(dāng)大門便敞開,任由鄭少俠你上武當(dāng)山,可如是我武當(dāng)?shù)茏语L(fēng)莫涼僥幸勝出,還請鄭少俠退去,如此一來,可免去許多傷亡”
鄭少飛其實說到底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此次若非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會率領(lǐng)鐵騎攻上山來,如果說真有一個方法可以減少傷亡,能夠?qū)⑹虑榻鉀Q,他還是愿意去做的。
不過那個頑皮妹妹鄭少珊就不一樣了,她大喊道“憑什么,憑什么讓我哥和你們的什么大狗屁弟子比武,我們飛鴻山莊的鐵騎全在此地,輕而易舉就能夠殺上你們武當(dāng),比武,我看沒必要”
“別胡說”鄭少飛作為哥哥,心思縝密,考慮周到,遠不是鄭少珊可以比的,鄭少飛表面上看浩浩蕩蕩的集合了一萬多鐵騎來攻山,看起來志在必得,實則內(nèi)心也很是擔(dān)憂,武當(dāng)山雖說弟子人數(shù)不及飛鴻山莊鐵騎,但真正開戰(zhàn),勢必會有一番苦斗,飛鴻山莊在武界的地位本就因為鄭淵鴻的失蹤而搖搖欲墜,如果說鐵騎再受到挫擊,到時候恐怕會失去天下第一莊的冠冕。
深思熟慮后,鄭少飛道“好,我接受挑戰(zhàn),和你們武當(dāng)大弟子比試劍術(shù),如果我輸了,我立刻帶著鐵騎離開武當(dāng)山”
“哥,為什么啊,我們有過萬鐵騎,還拿不下一個武當(dāng)山”鄭少珊不愿意啊,堅決反對。
“好了,別吵了,有些事,你一個女孩家不懂”
鄭少珊堅決反對“我有啥不懂的”
“別吵了”鄭少飛高聲喝住,那鄭少珊受不住氣,丟掉手里的劍,氣沖沖的跺腳離開。
鄭少飛不去理那個調(diào)皮的妹妹,對馮宜鑫道“既然如此,請貴派大弟子出劍吧”
“莫涼”
馮宜鑫一身呼喚,從身后眾弟子當(dāng)中出現(xiàn)一個白衣飄飄,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少年,正是武當(dāng)大弟子風(fēng)莫涼,他和鄭少飛一樣,也是一位很有修養(yǎng)的謙和之人,舉手投足間皆有股風(fēng)雅之氣。
風(fēng)莫涼上前,拔劍道“請鄭公子賜教”
“好”鄭少飛接下來做了一個讓眾人都沒有想到的事,他將手里面的天狼劍重新入鞘,拿了一把普通的劍,因為他不想憑著寶劍天狼占便宜,他要用真正的實力取勝。
“請賜教”
鄭少飛一劍斜劃,沖刺過去,兩人相互開始拼斗拆招。
此時的蘇琰,已經(jīng)離開夢澤,和那些個鹿靈山莊鐵騎分開有一段時間,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馬背上,悠閑的哼著歌謠,那匹馬也和蘇琰一樣懂得享受,慢吞吞的走在大道上。
哼著歌謠的蘇琰,覺得身子有些疲倦,將身子伏爬在馬背上,準(zhǔn)備休息,然而就是在他往馬背上一爬的瞬間,胸膛突然被懷里的一塊硬東西墊了一下,蘇琰伸手往懷里一掏,就掏出一塊鐵牌,是薛護給他的鹿像鐵牌。
“媽呀,我光顧著回莫蘭山,忘記將鐵牌還給薛護了,尷尬尷尬,要是不還回去,薛護還以為我是有意偷竊呢,不行,我得趕快回去”
爬伏在馬背準(zhǔn)備休息的蘇琰勒緊馬韁繩,急忙掉轉(zhuǎn)馬頭,快馬加鞭的原路返回。
所幸那些人都是騎馬而去,蘇琰返回到分別的地方,順著馬蹄印的延伸方向追去,他即使再怎么不想見到那個花碧萼,但鹿像鐵牌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蘇琰快馬加鞭一直追趕,到最后發(fā)現(xiàn)馬蹄印并沒有順著來時,也就是生云山莊的方向而去,而是向東,沒入一片黑森林里面,蘇琰騎馬來到黑森林外,發(fā)現(xiàn)了四五匹受到驚嚇?biāo)奶幪痈Z的馬,蘇琰能夠認(rèn)得出來,是黃蠻兒等人離開時所騎的馬。
“不好,莫非出事了,難不成是鐵冠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
蘇琰來不及多想,快馬疾蹄奔入眼前的黑森林。
初入黑森林,蘇琰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更加肯定是出事了,催著快馬馳奔,終于,他看到,那六百多名鹿靈山莊分舵的騎兵,居然全部被殺死,可是在眾多尸體里面,唯獨不見薛采靈和花碧萼。
蘇琰四下張望,聽到西北方向傳來一聲慘叫,立刻奔馳過去。
他看到,黃蠻兒拼命的擋護在薛采靈面前,被花碧萼一劍刺死,此時的薛采靈,看起來也受了很重的傷。
“住手”
蘇琰拔出背上赤牙劍。從馬背上躍下,飛快的橫身過去。將快要倒地的黃蠻兒扶住,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黃蠻兒身上所受之傷何止一劍,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而看到蘇琰的黃蠻兒,幾乎死寂的眼神里面又重新燃起希望,他緊緊握住蘇琰的手道“保護,保護好小姐,一定保護好小姐”
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黃蠻兒安靜的離去。
“小蠻兒,小蠻兒”
其實這個分舵舵主黃蠻兒小的時候是和薛采靈一起長大,薛采靈從小以小蠻兒相稱,現(xiàn)在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薛采靈不禁淚流滿面。
蘇琰,回過頭看著薛采靈,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
薛采靈傷心至極,不回答,只是流淚,不過她看蘇琰的眼神,卻很不一樣。
“好啊,臭小子,上次在綠梅亭的時候張之正阻止,我沒能殺掉你,今天,我看誰還會來救你”花碧萼目光里面,滿是對蘇琰的憎恨。
當(dāng)然,蘇琰對她也不會客氣“你個臭婆娘惡婦人,連自己的女兒都殺,你還要不要臉,虎毒尚不食子,你簡直是連禽獸都不如”
“臭小子,我鹿靈山莊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花碧萼長劍一動,砍向蘇琰。
蘇琰以赤牙迎擊,兩劍劍鋒摩擦,生出火花。
蘇琰一邊奮力拼殺,一邊朝薛采靈大喊“薛姑娘,你快騎馬離開”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薛采靈表情堅定,口氣硬朗。
“誰也走不了,臭小子,你上次已經(jīng)是我手下敗將,今天還敢來送死,好,那姑奶奶今天就成全你”說話間花碧萼丟掉手里的長劍,鷂子翻身向后退去,和蘇琰拉開一段距離后從袖間抽出兩個撥浪鼓,打算再次用音波夢魘邪術(shù)對付蘇琰。
“來吧,老妖婆,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