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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劍麟衣行

第一章 贈劍

赤劍麟衣行 云沫生 2973 2018-10-31 18:26:43

  莫蘭山上,小屋前,一個少年,正手持一把木劍,配合著獨特的步法練習(xí)劍術(shù),少年十八年紀(jì),面目清秀俊朗,神韻非常,一頭烏黑長發(fā)隨著舞劍時身子的擺動散旋起曳,十分有神。他身上所穿一襲白衣,在那里轉(zhuǎn)動開來,大有謫仙臨塵脫俗之妙。

  他所舞得劍法根本看不出任何門路,初次一眼猛然望去,會覺得像是東岳泰山派那種注重內(nèi)勁渾厚剛猛的霸氣王道劍法,但仔細(xì)瞧著,會覺得并不是,東岳泰山派劍法注重渾厚內(nèi)勁不假,可是劍法速度要慢許多,然而那個少年的劍路,不僅氣勢十足,并且快的驚人,顯然又有青城一派的劍勢風(fēng)骨,讓人很難琢磨清楚他究竟出自那一門派。

  在少年旁邊,一個長須白發(fā),身穿粗布灰衣的老頭子坐在石凳子上,手反扣在桌,看著那少年練劍,不停的說些“用氣不用力,行意不當(dāng)氣”等等的武功心決來指點少年,少年對于老人的指點,也是領(lǐng)會能力極強(qiáng),每每都能夠用手中的劍,舞出令老人滿意的動作。

  而蘇琰的劍法之所以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無法辨認(rèn)出他是何門何派,就和這個老人脫不了干系了,老人自小教蘇琰練習(xí)劍法,便不是拘泥一格的教一種劍法,他所教的,可謂“大雜燴”任何門派的劍法都教給少年,之后讓少年自己琢磨,將其熔于一爐,如此一來,便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外人很難通過劍招而窺視到門派底細(xì)。

  在一邊觀劍,看少年舞得正酣時,坐在一旁的老人白涯海脫口而出四字“撥云撩雨”

  少年自然聽的明白,隨著老人的四字出口,立時踏出奇妙快速如幻影的步法,配合手上的木劍,扯開一陣強(qiáng)有力的狂風(fēng),狂風(fēng)以少年為中心,舞成龍卷,卷起地上的塵埃,石塊,一同飛旋,如此景象,只是這招撥云撩雨的演示狀態(tài),作為一套可以媲美武當(dāng)山劍法的劍招,實戰(zhàn)狀態(tài)下的“撥云撩雨”別有壯麗。

  顯然,一旁的老人白涯海對于蘇琰很是滿意,他扶須微微一笑道“琰兒,丟了手中木劍,為師有禮相贈”

  老人白涯海口中的琰兒,正是在那里舞劍成癡的蘇琰,聽聞師父方才言語,他猛的將手中木劍向前脫手飛出,刺入身前一棵楊樹里面。

  “師父,怎么樣,你覺得弟子舞得如何”

  急急忙忙想要得到師父一番夸獎的蘇琰快步奔跑過去,吞了一口涼茶潤潤喉嚨,便連忙喊問。這種心理倒不難理解,作為一個少年,自然是不管做什么事,做完之后總希望可以獲得長輩的贊美和肯定。

  事實上,作為師父的白涯海,他的回答也沒有令徒弟蘇琰失望,扶須,白涯海道“你的劍法雖然受傳于我,但是舞出了屬于自己的一套獨特路數(shù),而且外招變化多端,內(nèi)力調(diào)配均勻,已有幾分劍客火候”

  “真的啊”

  少年激動,跑上去伏在老頭膝下道“師父,那我是不是可以像那大俠一樣,去行走江湖啊”

  “哈哈哈”老頭子白涯海扶須大笑著,仰頭道“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有如此心思,我當(dāng)然可以讓你離開莫蘭山,去行走江湖,不過不是行俠仗義,而是做一件關(guān)乎你人生的大事”

  “哦”少年眼珠子一圓,黑白分明的眸子滋溜溜的轉(zhuǎn)個圈,跟那傳說中飛檐走壁的大盜似的,顯然是對白涯海所說的大事來了興趣。

  “稍等再告訴你也不遲,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說話間白涯海將壓在石桌上的一把劍捧到蘇琰面前,那把劍細(xì)長而精致,劍柄至劍鞘都繡飾鐫刻有赤紅色的細(xì)淺花紋,隨著白涯海緩緩將寶劍抽出,寶劍劍鋒赤紅色光芒慢慢顯現(xiàn)出來,在日光明耀的白天,那把劍所綻放的光輝足以與日光相抗。

  “寶劍啊寶劍,許久未再出鞘,你鋒芒依舊未減啊”

  白涯海將拔出的劍又回了鞘中,交到少年蘇琰手里,接過劍,少年陣陣歡喜激動,回想起十幾年來自己的練劍歷程,幾乎都是用木劍,從來沒有用過真正的劍,現(xiàn)在,將那把劍捧在手里,蘇琰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激動的同時,他慢慢的,拔出那把劍。

  可是,同一把劍,自己拔出來和師父拔出來完全是兩種不同效果,師父白涯海拔出來的時候,劍鋒赤芒大耀,可與日光爭輝,換自己拔劍,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

  “怎么回事,師父,剛才還…”

  “哎”還未待蘇琰抱怨完,白涯海便擺手示意蘇琰莫要多言,他站起身來,雙手負(fù)背思考完許多舊事,語重聲長道“琰兒啊,來,你用那把劍來攻我,看看是否能近得我身,我也好真正掌握掌握,十幾年來你學(xué)的如何”

  “原來師父你是想和徒兒動手,那好,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guī)煾妇妥屩?,休怪徒兒劍下無情”

  白涯海大笑道“說的好,說的好,劍就該無情,只有無情的劍,才是天下最不可破的劍”

  蘇琰卷起手中的劍,準(zhǔn)備好出手,卻又瞬間收斂內(nèi)功停住,他覺著自己手持利劍,對面那個老頭師父卻是兩手空空,類此的打斗實在太沒意思,于是道“師父,你難道不要兵器嗎,你如果沒有兵器,到時候我贏了你,你可別說什么勝之不武的話,更不要哭鼻子”

  “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還是個三歲小孩吧,如果那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來吧”

  白涯海面容一片慈祥,扶須笑意盈盈道“好,那我便找根樹枝,和你過幾招”

  說話間白涯海素色袍袖一揮,面前不遠(yuǎn)處一棵樹上的枝條突然斷掉,飛入自己手里,看見方才白涯海隔空斷枝,步外拿木的本領(lǐng),蘇琰內(nèi)心即驚奇又抱怨,為師父白涯海的武功修為之高而驚詫,因師父不把這隔空取物的本領(lǐng)傳授給自己而怨。

  “動手吧”

  蘇琰大聲喊出三個字,手中長劍一揮,斜斬過去,他這一斬,雖說沒有讓手中的劍光芒四射,但是卻憑借著自己得內(nèi)力,卷起落葉灰塵,亂吹向白涯海。

  “臭小子,內(nèi)力練的不錯”

  面對一劍斜斬,作為師父的白涯海,只是將手中樹枝輕輕一抬,居然就將斬勢擋住,并且連蘇琰費力折騰出來的翻天覆地塵土飛揚的氣勢,也給瞬間滅掉。

  “怎么回事,我這一斬五成威力,這么容易就被扛住了,還是用樹枝扛的”蘇琰驚詫之色溢于言表的同時,慢慢撤去凝聚在手臂上的力,將那把劍回入鞘中,扭過頭去跟個孩子撒氣一樣的撅嘴翻出白眼,不再說話。

  “哈哈,我的小徒弟,怎么不動手了”丟掉手里樹枝,白涯海笑問。

  蘇琰倒也有自知之明,回答了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打不過”

  白涯海眉頭一楊“哎,千萬不能這么說,你剛才用了五成內(nèi)力,要不再用十成試試”

  “好啊,那我就再用十成功力試試”說話間坐在那里翻白眼抱怨的蘇琰突然起身,一劍直向白涯海而去,出其不意,趁其不備,將致命的一劍,貼在白涯海胸口,他的劍只要再向前一毫,白涯海衣衫必破。

  露出一排白牙嘿嘿一笑,白涯海雙手負(fù)背,搖頭微有嘆息道“你個臭小子,從小便如此,不想著勤加練習(xí)武功,就想著耍些小聰明小手段”

  蘇琰則得意笑道“別怪我,師父,這話可是你說的,江湖險惡,兵不厭詐”

  “好,好”經(jīng)歷過人生大起大落的白涯海雖然說不怎么贊成在與人動武比試之際倚仗小聰明,可他也并不否認(rèn),行走江湖,的確需要一些防身必備的技術(shù)與套路,否則很難混下去,尤其是初生的小牛犢,不能光有不怕虎的膽氣,還得要具備斗虎的智氣。

  深深嘆吸口氣,白涯海道“時間和你的武功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有件事也該告訴你了”

  “事,什么事啊師父”蘇琰將方才白涯海所贈寶劍回鞘,連忙追問。

  奈何白涯海卻并不著急,他輕聲輕語道“先去找些吃的吧,你我邊吃邊說”

  “好吧,您老一輩子的吃食,我包了”說話間蘇琰向山林中去,居住在山中,除了吃野味,還能有什么可做餐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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