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次我們可是收獲不少啊，到現(xiàn)在為止，女童已經(jīng)有四五十個了，而且十一二歲的就有十五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也有不少，而且我都親自看過，真有幾個姿色出眾的，就是男童少了些，才六個……”管家張仁喜滋滋的在周員外面前邀功。
周員外滿意的捋了捋幾乎看不見的胡須，“嗯，你干的不錯，老爺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不過，還是小心些好，畢竟人多嘴雜?！?p> “老爺盡管放心，那負(fù)責(zé)照顧她們生活的人都是可信得過的?！?p> “張仁啊，這人心是最不能打保票的，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誰什么時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所以還是防范一些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打的你措手不及，對那些不忠的人，你更要不能心慈手軟?！?p> 張仁嚇的趕緊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背叛周員外，周員外這話看似是在教他，其實(shí)更是在暗示他，如果他敢背叛，那么一定會有他好看的。
“小的也知道人心難測，那些照顧小孩子的人還好說，畢竟孩子小，沒什么心眼兒，可是那些十六七歲的丫頭就不一樣了，保不齊就會有什么聰明人發(fā)現(xiàn)什么，所以小的在過去照看她們的楊婆子身上用了點(diǎn)小小的手段”張仁一臉諂媚的討好周員外。
“哦？”
“這楊婆子有個侄女，前兩天被小的接到府里來了，暫時安排在廚房打雜，楊婆子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的用意，這既是施恩也是要挾，如果她敢做出什么對不起老爺?shù)氖?，她的侄女下場會比那些女孩子還慘，她那侄女還有幾分姿色……”張仁色咪咪得說道。
“哈哈哈……張仁，干的好，我看你以后不要叫張仁了，應(yīng)該叫張不仁，哈哈……”周員外看起來心情很好，竟然開起了張仁的玩笑。
張仁賤氣兮兮的腆著臉湊上前，“什么仁不仁的，小的只要知道老爺是大善人就行了，跟著老爺，小的才有好日子過。”
“嗯，今天晚上先帶幾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過去，錢公子就好這口?！?p> “是，只是可惜了，錢公子下手太狠了些，每次那些女孩子都是活蹦亂跳的進(jìn)去，出來卻不是一具尸體就是只剩下一口氣，不然養(yǎng)著她們還可以再多賺一些。”張仁不滿的抱怨著。
“好了，這錢公子出的價錢也是高不可攀啊，再說他是縣令的公子，我們還的靠縣令大人撐腰呢，伺候好了他，還怕沒我們賺的？”
張仁知道周員外是對的，這些年他們能安然無恙的為所欲為，雖然一半是因?yàn)樗麄冄谏w的十分好，沒有被人抓到把柄，另一方面就是錢縣令在背后給他們撐腰，沒有人敢找周府的麻煩。
…………
…………
第二天楊婆子帶了個嬤嬤過來，教蘇小小她們規(guī)矩，教的無非就是些大戶人家的禮儀，這些蘇小小熟的不能再熟，根本就不用教，讓她教那個嬤嬤還差不多，但是她現(xiàn)在的處境只能假裝跟著學(xué)，這也符合她現(xiàn)在的身份啊。
“都給我好好學(xué)，學(xué)會了這些才能學(xué)真正有用的東西，如果連著點(diǎn)東西都學(xué)不會，那你們就等著喂狗吧！”嬤嬤拿著小竹棍敲了一下一個姑娘的小腿。
蘇小小發(fā)現(xiàn)在嬤嬤說喂狗的時候那個秋兒明顯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整個人都蹲在地上抱成一團(tuán)顫抖起來，因?yàn)樗耐蝗粻顩r，導(dǎo)致整個訓(xùn)練都不得不停止。
蘇小小和幾個姑娘把秋兒送回了她們暫住的地方，秋兒抱成團(tuán)縮在床的一角，因?yàn)楹ε乱У醚例X咯咯作響。
楊婆子端著一碗湯放在桌子上，“都聚在這干什么！想讓我把你們?nèi)映鲋芨?？！?p> 姑娘們一聽要被趕出周府，消失的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就都不見了人影，她們可不想出去餓死，蘇小小本來也想走的，可是卻被楊婆子叫住了。
‘小小，過來幫我把這碗湯喂給她?！?p> 楊婆子應(yīng)該是在湯里加了什么東西，秋兒喝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婆婆，她……“蘇小小雖然上一世生活美滿，一不用斗小妾，二不用防姑婆，所以都是干干凈凈的，從來沒用過什么下流的手段，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就比如一碗湯毒死人的事多了，現(xiàn)在看秋兒喝了湯就睡過去了，她自覺的以為是秋兒被楊婆子害了，走過去就要探秋兒是不是還活著。
“她只是睡著了而已，你過來?！睏钇抛诱辛苏惺?。
蘇小小訕訕的收回手，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她們沒有深仇大恨，以前也不認(rèn)識，楊婆子害她干嘛，自己真是這幾年被生活磨練的多疑了，以前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都是把人往好處想的。
“小小啊，婆婆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你說過的話太多了，我哪知道你問的是哪句話，我和你還沒有到心有靈犀的份上吧？可是蘇小小還是一臉微笑的陪著小心：“婆婆說的話小小都記著呢。”
楊婆子看這蘇小小，“那你說說，你記得什么？”
“我……”蘇小小抓著衣角絞盡腦汁的想楊婆子到底說的是什么。
“唉，你這個丫頭啊，好，現(xiàn)在我就再說一次，你一定要記住，在這乖乖的聽話，她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即使……”楊婆子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是真不忍心蘇小小步之前那個女孩子的后塵，那個只是她親眼看到的，還有很多她沒看到的，聽說下場一個比一個慘，還有聽說今天又死了幾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真是造孽??！
“即使什么？”蘇小小本來就不是個笨人，再加上這幾年的生活讓她更是成熟了不少。知道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jī)，如果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jī)會得到楊婆子的幫助了。
楊婆子想了想，“即使是他們讓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甚至是出賣自己的事。”
“婆婆，你說清楚一點(diǎn)……”
蘇小小還想拉著楊婆子問個明白，可是楊婆子不給她任何機(jī)會，拿起空碗就走了，還不忘了交代一句?！皠e忘了我的囑咐，還有照顧好那個丫頭?！?p> 蘇小小守在秋兒的床邊發(fā)呆，楊婆子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出賣自己的事……難道是周府要她們留下來當(dāng)丫鬟，這可不就是把自己賣了嗎？不對，看楊婆子的神情好像不是當(dāng)丫鬟這么簡單，在這個災(zāi)荒之年，如果能進(jìn)大戶人家當(dāng)丫鬟那是天大的好事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呢……?。‰y道是周員外讓她們一身相許?。∵@個確實(shí)有點(diǎn)……雖然沒有見過周員外，可是聽知道的人說他少說也有五十歲了，自己才十六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jì)，況且以她們的出身只能做妾，這確實(shí)是太委屈了，不會是……
“不要……不要過來……??！”秋兒驚叫了一聲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蘇小小見她滿頭大汗，知道她肯定是嚇到了，“做惡夢了？”
秋兒把頭埋在雙腿間低聲抽噎起來，蘇小小想過去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吧，那就讓她哭個夠吧，有時候能哭出來也是件好事，憋著會憋出病來的。
“我……”秋兒哭的抽抽搭搭，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小小也不著急，就等著她說，想說了就好。
“我……我后悔了……我不該……不該再來……再來周府……”
再來周府？難道秋兒以前來過這？那么她肯定知道這周府是怎么回事！
“你慢慢說，想好了再說?！碧K小小給秋兒到了杯水。
“我以前是被周府買進(jìn)來的，我們姐妹三個一起被買來的，還有我的兩個姐姐，當(dāng)時說是來當(dāng)丫鬟的，我們都很高興，這樣不僅可以省下口糧，還可以掙點(diǎn)錢給弟弟治病，可是……可是沒想到，周府買我們根本就不是當(dāng)丫鬟?！鼻飪合肫鹆藗氖掠挚刂撇蛔〉目蘖似饋怼?p> 蘇小小等秋兒哭的差不多了，開口問道：“那買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是……”
“小小，快去收拾收拾”不等秋兒說完，楊婆子闖了進(jìn)來，看見秋兒也醒了，“正好你也趕緊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哭的眼睛都腫了?！睏钇抛訉χ飪赫f道。
秋兒剛剛恢復(fù)的臉色一下子又瞬間邊的慘白。
“婆婆收拾什么？”難道是周府打算趕她們出去了？
“別問那么多了，快去，別耽誤了時間！”楊婆子說完，門外進(jìn)來幾個小丫頭，蘇小小一看這些就是給她們梳洗打扮的人，看來不是趕她們走，如果是趕她們走，還派人來服侍她們？而且她們每個人手里都端著精美的衣服和首飾。蘇小小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沉，這是要……
楊婆子知道蘇小小肯定會纏著她問個清楚明白，所以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jī)會，逃荒似的就逃離了蘇小小的視線。
“唉，不是老婆子我不幫你，是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我侄女還在人家手里，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是比起侄女來，我還是選擇侄女?！睏钇抛舆呑哌呑匝宰哉Z。
路過的小丫頭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惡聲惡氣的把她們都趕跑了。哼，這群沒良心的小蹄子，就該把她們也送到……
楊婆子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趕緊捂住了嘴，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被人聽到，拍了拍胸脯，匆匆忙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