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速度奇快,出手完全沒有任何留手,看樣子竟然是想要直接取下陸一鳴的性命一般。
“樓主,小心!”
一旁的秋瑩,身形急忙直追回來,但這速度顯然已經(jīng)趕不上。
而站在陸一鳴身旁的程墨,左手拇指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儲物戒指,目光死死的盯著正在飛速接近的男人。
他要找到機會,一招制敵!
因為沒有修為,儲物戒指擁有一個缺點,必須要他能夠觸碰到的東西才能夠?qū)⑵涫盏浇渲钢?。也就是說,這一招若是想要擋下來,只有想辦法碰到那柄利劍。
這么做有些冒險,但程墨卻不得不做。
陸一鳴,不能死!
而在程墨警惕的時候,陸一鳴臉上卻依舊平淡如常:
“放心吧,他殺不了我!”
語氣平淡,而又篤定。
難以想象,這個在程墨看來沒有任何修為,甚至身體算得上脆弱的男人,此時卻好像是見慣了生死的豪客,即使是長劍加身,也未有半分的畏懼。
即使是有陸一鳴的話,程墨卻依舊不得不警惕,隨時準(zhǔn)備出手。
但就程墨即將出手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卻在瞬間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隨后一道光華閃過,場中快速刺來的長劍,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程墨眼皮一跳,目光之中帶著幾分驚訝。
出現(xiàn)在眼前的,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程墨依舊認出了這個男人。
這是昨天剛剛見過的那位劍客,李牧之!
而那位身著黑衣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身形壯碩,身穿黑色劍袍,此時目光之中滿是驚駭。
而在他的脖頸之上,一柄長劍輕輕的搭在其上。
似乎,只要自己再稍有半分舉動,眼前的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喉嚨刺開!
“白衣……寒劍……你是……白衣劍仙李牧之?”
男人心中一沉,看著眼前這位白衣劍客,面色陰沉。
原本以為,這傳聞中的李牧之,不過是虛有其名而已,但現(xiàn)在看來,自己終究是低估了這個世界,低估了這位劍客。
而對于男人的詢問,李牧之卻完全沒有理會。
相反,李牧之甚至看都沒有看他,微微側(cè)身,看了陸一鳴一眼:
“現(xiàn)在,你又欠我一條命了?!?p> 緊接著,李牧之又將目光看向了程墨,微微點頭示意。
陸一鳴似乎面色有些發(fā)苦,朝著李牧之?dāng)偭藬偸郑?p> “反正欠的多了,這輩子都還不了。既然還不了,你還記這么認真干什么呢?”
而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那位宏公子卻已經(jīng)滿臉怒意的沖了過來。
這位面色英俊的公子哥,此時臉上卻帶著幾分猙獰,抬起手對著那黑衣男人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混賬東西,你想要干什么?”
奇怪的是,黑衣男人卻低下了頭,似乎不敢和宏公子對視一般,但依舊還是兀自強硬的道:
“公子,這陸一鳴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老奴見不得他如此囂張?!?p> “你……!”
宏公子頓時越發(fā)憤怒了起來,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但最終還是沒有在斥責(zé)這個中年男人,反倒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依舊直指長劍的李牧之,目光似乎有些陰沉:
“你打算舉著你的破劍到什么時候?難道你還真的打算殺人不成?”
但李牧之卻好像完全沒有理會他,目光平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后朝著陸一鳴道:
“殺,還是留?”
在殺字出口的時候,他平淡的氣質(zhì)之中,卻瞬間帶起滔天殺意。
似乎,若是陸一鳴只要點頭,他將會毫不猶豫斬下這個男人的頭顱!
周圍眾人早已經(jīng)退到一旁,也不知道是怕傷及無辜,還是怕這個黑衣人的鮮血濺到自己身上。
而宏公子,心中更是在瞬間升起一股寒意。
他隱隱中有種感覺,這位李牧之所問的殺還是留,其中包括了自己!
陸一鳴似乎深思了一番,隨后搖了搖頭:
“算了吧,在這殺人可是犯法的?!?p> 說完,陸一鳴卻又補了一句:
“不過,留下點教訓(xùn)好了,不然豈不顯得我陸一鳴很好欺負?”
在陸一鳴開口的瞬間,宏公子和那黑衣男人心中便感覺不妙,但還未等有所反應(yīng),一道寒光瞬間朝著兩人侵襲而來,目光再次看去,就見李牧之竟然已經(jīng)開始收劍!
而在劍刃完全藏入劍鞘之中后,身體的疼痛才瞬間傳來。
黑衣男人的耳朵,竟然被瞬間削掉了一半!
而宏公子雖然沒有這么凄慘,但手臂之上卻也被洞穿了一道血痕!
顯然,這就是陸一鳴所謂的教訓(xùn)。
受了一劍,宏公子雙目充血,但最終卻不敢留下任何狠話,轉(zhuǎn)身帶著自己的奴才便直接離開,甚至就連之前的斷劍都沒有收拾。
宏公子號稱劍術(shù)天才,甚至傳聞連斗字號的大師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但在這位白衣劍仙面前,卻連放狠話的膽量都沒有。
就這樣,這一人一仆,竟然就夾著尾巴默默離開!
一直在旁觀戰(zhàn)的程墨,心中也是一陣駭然,看向李牧之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這個男人,沒有任何修為波動,看上去就好像是完完全全憑借一身劍法做到這種程度!
當(dāng)然,或許是程墨無法修煉所以感知不到,但其中卻依舊足矣證明這李牧之的強大之處!
“此人劍法超群,我竟然能在他身上看到了那片大陸劍圣柳白的影子!”
盡管李牧之出劍極快,但場中依舊留下了斑駁血跡,讓人感覺心驚。
但陸一鳴卻好像未曾看到一樣,轉(zhuǎn)身看向程墨,臉上帶著微笑:
“實在不好意思,耽擱的時間,有些長了。”
說著,領(lǐng)著程墨朝著前臺方向走去。
但程墨卻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已經(jīng)算是結(jié)束了。
神兵樓,確實是劍器一行的規(guī)矩。
而神兵樓的規(guī)矩,便是這位陸一鳴陸樓主!
今天,這位陸一鳴,將自己的規(guī)矩,就此立下!
而在曲靈劍月的外面,宏公子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眼神之中滿是陰狠和殺意:
“陸一鳴,這個仇,我記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