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河堤,經(jīng)過一處荒地,翻過一個小土丘,前面出現(xiàn)一個不大的村落。
這個村落很隱蔽,隱藏在山凹中。要是不熟習這里的地形,從遠處看你根本看不出來。
可見!最早搬到這里的人,是避難而來的。
亂世的時候,兵荒馬亂,你要是居住在路口,是很容易被人搶劫、殺害的。
孔子的家,在村子的外圍,是幾間茅草屋。有一個很大地院落,圍墻是用土壘成的,上面披著茅草防止被雨水融化。院落有一個門,門是虛掩的。
院落里長滿了雜草,只有一條路通往茅草屋門口?,F(xiàn)場的景象,一派荒涼。
“阿姑!阿姑!你看誰來了?”孔子推開院落的門,朝著里面喊著。
樂歌把馬牽進院落,栓在一邊的木樁上。然后!朝著茅草屋的門口看著。
“丘!誰來了?”
茅草屋內(nèi),傳來一個女人驚慌地答應聲。
聽到是阿姑的聲音,樂歌欣喜地叫道:“姐!姐!阿姑姐!是我!我!樂歌!”
“樂歌?樂歌!嗚嗚嗚!”阿姑聽到是樂歌的聲音,當場就哭了。
屋內(nèi)傳來一陣劈里啪啦地聲響,接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
這個大肚子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阿姑!
阿姑!也就是后來的亓官氏,孔子的妻子。
阿姑的臉黑了許多,因為挺著懷孕的肚子,所以顯得很胖、矮,樣子很難看,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精神。
在山村的時候,阿姑是很精神的,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不想歇一下,不停地干活。干完這個活就去干另外的活,自家的活干完了就幫別人干。
可眼前的阿姑,一副懶散地樣子。
看到樂歌后,當場就驚喜地哭了起來。
“姐!”樂歌跑步上前,無法抑制地把阿姑抱住,激動地流淚。
“樂歌!嗚嗚嗚!樂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阿姑雖然把樂歌抱著,卻再也沒有那種激情了。
從她的哭聲中可以聽出來:她生活得并不好。加上懷孕的原因,所以更不好了。
“姐!姐!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這樣?嗚嗚!”
看到眼前的景象以及阿姑的神情,樂歌不敢相信:孔子會這么窮?
這日子!還沒有山村時好。
亓官熊家的生活條件,比這里好得多。
不是說?孔子以前是干儒生的?在喪禮上給別人吹喇叭?不是說?孔子當初去迎親的時候,還帶了不少錢?
看來!孔子去迎親的時候,是騙了老族長等人的。他根本就沒有錢,他就是個娶不到媳婦的窮鬼!
孔子把院落的大門給關了,還插上門栓。然后!走回來。
“一言難盡!一言難盡!樂歌!進屋說話吧!”孔子嘆息了一聲,從兩人身邊走過,率先進了堂屋。
阿姑掙扎了一下,擺脫著樂歌。
樂歌只得把阿姑放開,跟隨在阿姑的一側(cè)進入堂屋。
堂屋內(nèi)黑漆漆地,不是很清楚。不過!片刻之后也能看清楚,家里不是那么漆黑。只是在外面呆的時間長了,進屋才覺得屋內(nèi)黑。
堂屋的正前方有一個神龕,神龕面前有一個案幾,應該是孔子家祭祀祖宗的地方。
堂屋一側(cè)明亮的地方,是接待客人的席位。在另外一側(cè),是一個很古老的織布機。
堂屋的一側(cè)是廚房,一側(cè)可能是臥室。
孔子沒有過來招待樂歌,直接去泡茶倒水。
阿姑把樂歌領過來后,讓樂歌坐到賓客席位上。
樂歌朝著家里看著,覺得很失望。
孔子的家,比他想象的還要窮。
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來做什么?
做孔子的學生?
孔子的學堂呢?
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孔子就是一個無業(yè)游民。
很可能!他是在吃老本!吃孔父或者孔母留下的老本。
什么圣人?什么萬世師表?都可能是騙人的!
此孔子非彼孔子!
這個孔子!絕對不是后世的那個圣人孔子!
這個孔子是個窮鬼!
我樂歌穿越重生錯了地方!真的!
我遇見的是個假孔子?
孔子把茶水端來,放到矮案幾上,然后!自己坐到主人的席位上。坐下后,這才朝著樂歌招呼著。
“坐!坐!”
“阿姑!”樂歌沒有理睬孔子,看著阿姑問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心想:孔子分明是個敗家子?。?p> 富二代都是這樣:自己沒有本事,靠吃老祖宗的飯。把家底敗光了,沒有生活來源了,他們才理解什么叫生活。
眼前的孔子,不就是這樣么?
“嗚嗚嗚!”阿姑哭道:“丘不做儒生了,我們沒有收入來源,一直都在吃老本!嗚嗚嗚!家里的錢,快用完了!嗚嗚嗚!”
“什么意思?”樂歌的眼睛一瞪,看向孔子,問道。
“咳咳咳!”孔子苦笑加假笑道:“我決定改變自己的形象,做一個士!從此不再當儒生!這不?一時之間,斷了生活來源!”
“你?你想干什么?”樂歌喝道。
“我想開學堂,教學生!”
“開學堂?”樂歌大聲地喝道:“那你開啊?”
“可我?我已經(jīng)對外公布了啊?可就是沒有人來學?”
“沒有生源?”
“沒有生源!”孔子嘆道:“自從去年去丘迎親,我就決定了,從此不再干儒生,不再給別人吹喇叭!這不?我?”
阿姑見樂歌一臉的兇相,趕緊在一邊說道:“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嗚嗚嗚!”
“一切都會好的?坐在家里不動,會有改變么?跳到冰冷的洪水中洗冷水澡,能夠改變么?”樂歌喝止道。
“嗚嗚嗚!”
“我看他孔丘,就是一個騙子!把你騙過來受苦!”樂歌的眼睛朝著孔子瞪著,說道。
“咳咳咳!”孔子看著樂歌,苦笑著搖頭。
“樂歌!嗚嗚嗚!”阿姑哭道:“丘要是答應再去吹喇叭,天天都有事做??汕饹Q定改變了,不再吹喇叭,不再做儒生!他要做士!士!嗚嗚嗚!”
“我本來就是士,以前只是迫于無奈,才給別人吹喇叭的!”
“可你把存錢用完了,要是學堂還辦不起來,怎么辦?就是!你辦學堂!誰相信你?你有什么學問?你上了幾年學堂?你有文憑么?你?”
“我去準備吃食!阿姑!你陪著樂歌!”孔子見樂歌的那個形象,趕緊起身往廚房去了。
你要是跟他熗,他可能要殺人!孔子不想跟樂歌熗,所以!選擇避讓。再則!跟一個傻子你也說不清道理,是不是?
既然說不清道理,還不如不說。
雖然樂歌不是絕對地傻子,可他的思想比別人慢了不是半拍。你怎么解釋,人家可能一時都無法理解。
“嗚嗚嗚!樂歌!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嗚嗚嗚!”阿姑在一邊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