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無兵也無將
與高句麗三家商談商貿(mào)三天后，韓嘉的公文抵達襄平。韓嘉在公文中，闡述了遼東掌握一只水軍的重要性。
在丹東縣的東方，可以看到東方一段漫長的海岸線。蛛網(wǎng)已經(jīng)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百余部落。小者百余人，多者數(shù)千人。一旦水師建立，便可以控制這些海岸線，迫使這些部落臣服，使其貢獻兵源、稅賦。
韓嘉的公文得到了劉辟非的贊賞，批復(fù)韓嘉公文時，說：“君念念不忘者，亦余之所心系。勿失孤望?！?p> 韓嘉收到劉辟非的回復(fù)后，信心十足，派人催促朱水，把造船匠送來。
一月后，朱水家的百余名造船匠抵達丹東碼頭。率領(lǐng)這只隊伍的是朱水的大兒子朱清。韓嘉得知后，微微一笑，看來朱水這個老狐貍，害怕自己直接吞并了朱水家造船的骨干，舍得派來一位兒子來看管著。
韓嘉已經(jīng)為這些造船匠新建了一個里坊，用于安置他們，并邀請朱清攜幾名造船工匠代表來縣衙內(nèi)赴宴，款待了高句麗一行人。呂青山、桂枝也都在受邀之列。
宴席還沒有開始，桂枝把韓嘉叫到一邊，道：“據(jù)我所知，朱水一共三子，長子清，次子建，三子允。長子朱清并不是嫡系所生?！?p> 說完這些，桂枝已經(jīng)進入堂內(nèi)，韓嘉則在堂外思索許久，最后面露微笑，進入了堂內(nèi)。
如今，丹東已經(jīng)不是初建時的模樣。齊國的絲綢、紫布，高句麗的山參、獸皮，周圍部落的野味山珍、遼東的鐵器、燕國的糧食，在這里都能夠買到。
款待朱清的宴會，各桌上的食物有烤羊、烤鴨、鹿膾、魚膾等。更有美酒佳釀。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氣氛正酣。
朱清舉杯道：“朱清奉家父之命而來，只求盡心盡力完成家父囑托，幫助遼東打造一支強大的水師。在此預(yù)祝遼東與朱水家盟友永固！”
朱清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語言，也是朱水派遣他來丹東的原因之一吧。
但韓嘉等人卻并不舉杯。
朱清問：“諸位這是何意？可是朱清有什么失禮的地方嗎？”
韓嘉道：“朱清公子還請勿怪，只是看到公子，不免讓嘉想起許多往事來。”
朱清問：“可方便告知嗎？”
韓嘉道：“此在我中原乃是眾所周知之事也，并沒有不足為人道之處。想我中原，第一個統(tǒng)一王朝在始皇帝手下完成，王嗣不立，導(dǎo)致公子扶蘇自殺，自此中原動蕩。今見朱清公子，不免讓韓嘉想到扶蘇公子。失態(tài)，失態(tài)。自罰一杯?！?p> 說罷，韓嘉滿飲一杯。
韓嘉的說法戳中了朱清的痛處。朱清喝了一口酒后，道：“扶蘇公子剛毅勇武，非朱清能夠自比也?！?p> 韓嘉道：“然人成枯骨，所經(jīng)歷之事，不只得后人引以為戒嗎？”
朱清問：“韓縣令認為扶蘇公子當(dāng)如何做？”
韓嘉道：“公子知我春秋時期，晉文公的故事嗎？”
朱清搖頭：“朱清愚鈍，不知?！?p> 韓嘉道：“公子不見申生在內(nèi)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今公子出河甸城，來我丹東，此天賜公子之機遇。公子不查嗎？”
朱清聽了，頓時恍然，道：“朱清亦仰慕中原文化久已，今來丹東，愿赴襄平，拜見遼東王，遼東王可愿意相見嗎？”
韓嘉道：“若聽聞公子愿來，遼東王必然吐哺相迎。”
韓嘉向朱清保證，會盡快安排朱清與遼東王見面，在此期間，還希望朱清能夠傾注權(quán)利，幫助丹東建造船塢。
送走朱清等人后，韓嘉邀請呂青山回到屋內(nèi)。
呂青山笑道：“今日我來此，除了赴宴，還有一件事情，要報與韓縣令知道?！?p> 韓嘉問：“何事？”
呂青山道：“上面已經(jīng)下來命令，我被調(diào)離丹東。麾下的五千軍士，也將隨我一同離開?！?p> 韓嘉吃了一驚：“可馬管水東部有許多部落還不服從管教？不如呂將軍把他們平定……”
“韓縣令！”呂青山喊了一句。
韓嘉看向呂青山。呂青山見韓嘉心急如焚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拍著韓嘉的肩膀道：“王上不只是單單把你當(dāng)做一名文官來看待的。王上授予你征募民兵的權(quán)利。對付那些小部落，民兵有時候比正規(guī)軍更加好用?！?p> 韓嘉問：“遼東王將將軍調(diào)動，高句麗那邊若是有變可怎么辦？”
呂青山面向韓嘉，道：“可還記得秦仲派人送來的那份食譜嗎？王上非常喜歡，秦仲將軍已經(jīng)被原諒了。”
桂枝笑道：“看來王上與秦仲將軍之間，也是相隔遙遠，溝通不善，才生出諸多誤會，呂將軍既然回襄平，還要多為秦仲將軍多多美言幾句。”
呂青山道：“桂枝姑娘說的是。秦仲將軍那邊由我去游說。韓縣令一直擔(dān)任文官，對于領(lǐng)兵打仗，可能生疏，桂枝姑娘在丹東，可要盡心輔助啊?！?p> 呂青山說完，笑著看了韓嘉一眼，隨即轉(zhuǎn)身帶領(lǐng)親兵，回縣城外的軍營了。
韓嘉被呂青山這個動作嚇得不輕。桂枝一直為秦仲擔(dān)憂，種種動作，韓嘉都看在眼里。他只能將對桂枝的感情埋藏在心里。
卻又被呂青山輕易地挑撥了出來，心中酸澀，又十分尷尬。
桂枝本是以為韓嘉會先說話，韓嘉以為桂枝會先離開，結(jié)果兩人站在門外許久。
最后還是桂枝先開口：“天色晚了，韓縣令不回屋休息嗎？”
韓嘉問：“秦仲將軍是一個怎樣的人？”
桂枝奇怪道：“韓縣令什么時候?qū)η刂賹④娺@么關(guān)心了？”
韓嘉道：“只是很好奇，能被桂枝姑娘這么關(guān)心的人……”
桂枝沒有回答韓嘉的問題，直接離開了縣衙。
呂青山的軍隊說走就走。翌日清晨，韓嘉剛起床，便有人來報，說呂青山已經(jīng)拆了軍營，帶領(lǐng)軍隊，回襄平了。
韓嘉把造船匠召集到碼頭，由他們考察建造船塢的地址。
不久，碼頭上出現(xiàn)幾艘漁船靠岸，從船上下來幾人，都是附近小部落的長老、勇士，又來向韓嘉請求援助，對抗阻止他們與丹東進行貿(mào)易的敵人部落。